安知闲闻言,面色逐渐温和:
“这个小狐狸,惯会给自己造势,济民堂跟前就有林家的宅院,她偏偏不用。织布坊和染布坊本就是她救下的难民,只要两批人说上话,她多年前的善举,便会再次被人提起。如此一来在百姓心中,她怕是同菩萨无异。”
安南风笑道:“林小姐聪慧心善,确是个极好的女子,谁娶到都是一大助力,也不知她会花落谁家。”
安知闲不赞同道:“利用女子成事的男人,何以有面目立足于世?只拿她当助力之人,不堪与她相配。”
安南风从善如流的点头:“此言甚是,唯有做得出此言的男子,才是林小姐的良配。”
安知闲扫了眼安南风脸上,老怀欣慰又略带调侃的笑意,快速将目光移开,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那是她家里人该操心的事,我们只是外人,不必想这些。”
安南风见好就收,提起了其他事:
“初尘当铺送来风少主的密信,风少主说在苍圣山呆的无趣,不日便会回来。还说发现了有意思的事,让您备上好茶等着他。”
安知闲闻言,眸中有放松的笑意,脸上却满是嫌弃:
“他的性子能老实呆着才怪,不说我也知道。利用门内探子,传这种废话,也只有他才能干出来。”
三日后。
中毒的百姓陆续好转回家,下毒之人也被禁卫军抓住,一夜的酷刑拷问,才查出身份,乃是漠北蛰伏在京都的暗探所为。
百姓皆义愤填膺,大骂漠北人缺德烂心烂肺,吃了败仗就使这等下作手段,拿寻常百姓出气云云。
为平民愤,问出身份后,漠北探子就被送去午门斩首。
百姓围着囚车,对几个漠北探子丢烂菜叶,破口大骂。
囚车里的探子,全身颤抖眼神惊恐,张开嘴想喊什么,嘴里只剩半截的舌头还残留着血迹,什么都喊不出来。
百姓群情激昂的看着几人被斩首,高声叫好。
更有甚者,从午门回来后,围坐在茶楼酒肆,拍桌直呼要把擒来的格威杀了泄愤。
济民堂药铺门口,晨起刚打开门,就见外面早就围满了百姓,许德生一脸莫名,抱拳迟疑的走出药铺:
“诸位…这是?”
百姓中一名脸色黝黑的壮硕男子,带着爽朗的笑脸走上前行礼道:
“许大夫,我们是来送礼的。”
说着话,壮硕男子错开身,他身后的两个男子,将树立的牌匾,打横抬起。
崭新的牌匾,上书“仁心仁术”四个大字。
壮硕男子朗声道:“许大夫,我叫陈武,是这次中毒的百姓之一。多亏济民堂和将军夫人及时出手,我那病弱的老娘,才捡回性命。”
陈武说完,其他百姓皆七嘴八舌的表达谢意。
陈武:“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商量之下,请人刻了两块牌匾,一块送去将军夫人的药铺,这一块送到您这济民堂。”
许德生闻言,对百姓拱手道:
“诸位好意心领了,可我只是这药铺的坐堂大夫,并不是东家,不敢私自收下,可否待我问过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