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知这其中的深意?”
林谚眉头紧锁:“是因为父皇将老三送去西大陆,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了?”
“凤帝的确有这一层的顾虑!不过,这只是诱因,而不是关键!!”
马季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刚刚西太后盯上他的事说出来。
林谚一脸严肃,居然对马季抱拳道:“还请马大人指点迷津!”
马季沉声道:“指点不敢当!但可以提醒王爷,听太上皇的意思是说,凤帝似乎想让南北乾的战争变成持久战!!”
郎谦笑道:“这是好事啊!他们打的越热闹,地下黑市的买卖就越好!”
对他下意识的答复,马季笑而不语,并感受到了少许优越。
因为之前与太上皇讨论出这个结论后,他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也就是持久战对大端的危害性。
当然,林云提出的将计就计不在他们讨论的范畴内。
而林谚则瞪了他一眼。
“郎尚书,以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别张嘴就说!如果是持久战,咱们还如何利用地下黑市赚钱?要是真的继续做这一门生意,东大陆其他国家倒是舒服了,可大端却成为被消耗的一方了!”
“战争一旦开启,钱就是最不值钱的,战略物资才是硬通货!”
林谚一双眼睛深邃的吓人。
郎谦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林谚立即起身,对马季躬身一拜。
“林谚谢过马大人的指点迷津!看来凤帝应该是看出一些端倪了!又或许是本王怕是要藏不住了!”
他躲在暗中这么多年,将身边的高官权臣都分析个遍。
所以,对林凤年也有一定了解。
凭林凤年的性格,不可能无的放矢。
一旦南北乾的战役变成持久战,受损的是他林谚和父皇。
真正受益的是林凤年和太子林景川。
马季立即将他搀扶起来,陪笑道:“诶呦,王爷严重了!下官也不过是替太上皇传话,但要是能帮上王爷的忙,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一面是防范林谚,一面又不得不巴结,毕竟儿子现在被人家拿捏住了。
“不管怎么说,马大人这次前来,也算是雪中送炭!这个情本王领了!也希望马大人日后要是有其他重要情报,也能像今日一般告知,本王感激不尽!!”
其实林谚心知肚明,马季讨好他,是因为马超的缘故。
而这就是抓住把柄软肋的好处,可以无形之中干成很多事,哪怕自己不主动,好事也会主动找上门。
马季轻捋胡须,点头道:“那不知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林谚转身走向待客厅门口,沉吟片刻,突然转身看向他。
“太上皇那边是什么意思?”
马季神秘一笑:“太上皇没有明确态度,因为他老人家做任何选择都不会让大端吃亏!哪怕持久战真的开打,第一个倒下的也不会是大端!只不过,这种事要是真发生,襄王肯定要受损…”
他很清楚,这话其实就是林云让他转告给林谚的。
林云不可能明显偏帮某一个儿子。
就算是对三皇子林景丰偏心,也要有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而二皇子手中的地下黑市,对大端更加重要,虽然不是大端官吏体系中的一员,但行使的职权却丝毫不低。
所以,林云必须照顾林谚的心情,如果持久战真的无法避免,他必须要给林谚提前准备的时间。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政令畅通,而不至于因为突发事件,导致出现不可控的问题,和蒙受巨大损失。
林谚恍然大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看来本王要给他们上点颜色瞧瞧了!”
马季眼前一亮:“王爷有何安排?”
林谚扭头看向候在一边的郎谦,戏谑道:“郎尚书,你亲自去一趟工部,找赵尚书,就说太上皇答应,将新式飞行器的制造工艺和原材料,还有工匠交出来!你拿到这些立即前去咱们设立的京城的指挥部,让那边抓紧时间学习新技术!将第一架原型飞行器造出来!到时候本王要去亲自检查!!”
“是!!”
郎谦抱拳领命离去。
马季吃惊道:“王爷,您该不会是打算自己造一批新式飞行器,然后派去南北乾强行干预那边的局势吧?”
林谚点点头:“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要是本王自己制造,那黄花菜都凉了!所以,接下来还需要马大人帮忙,这事才能落实下去!”
马季瞬间明悟,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王爷,动用咱国内的新式飞行器,不光要下官盖章签字,还需要太尉府太尉林轩,工部尚书赵吉,还有太上皇点头才行!程序非常繁琐…”
林谚意味深长道:“这些事都是马大人应该操的心!与本王有什么关系?而且,马大人只管办成此事,太上皇那边一定会答应的!至于太尉和工部尚书那边,本王会处理好!”
眼见这位襄亲王如此强势和自信,马季也傻眼了。
不知该不该答应。
这时,林谚故意将太上皇赏给他的关于金灿免死诏书的折子掉在了地上。
第一页上的内容,刚好被马季看得清楚。
林谚假装慌张,连忙弯腰捡起,重新揣进袖口。
含笑道:“不好意思!让马大人见笑了!!”
而马季大脑早已迟钝,脑子还在想着诏书上的事。
“马大人?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马季这才醒悟,慌张的站起身,不自然的看了林谚一眼,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王爷,下官的确是有些不太舒服!要不,下官就先不打扰了!”
林谚微微一笑:“也好!马大人身体最重要!不过,本王刚刚提到的那件事…”
马季连忙解释道:“王爷稍安勿躁,请容下官考虑一下!最晚天黑前,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马季匆匆离去的背影,林谚心情大好。
他故意让马季看到父皇给的赦免金灿的诏书,透露出两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