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让剩下的堂主有些错愕,看着少年的背影,其中一名堂主问道:你到底是谁?刚刚在老祖面前那般做作,险些把我们这些跟随浩天阁已久的老人给害了!
如今还敢嘲讽我们!
少年听后,停住了脚步,慢慢侧过身看着这些所谓的堂主笑了笑:呵呵,浩天阁从来不缺能人,如今老祖的女儿受难,所以没有过分追究,倘若你们还是如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修气者一直都在进步,而且有才之士层出不穷,如若浩天阁的人都像你们这样,那还不如让老祖全杀了,一个不留。
说罢,化作一直乌鸦飞向天空不见了。
堂主们听到他这么说,气的浑身颤抖,刚想跟着化作乌鸦前去理论,却被汪直龙当即拦下。
各位堂主,千万不要跟他斗气,你们做好自己便是,不要自寻苦恼吗!
一名堂主听罢,恶狠狠地看向汪直龙,气不打一处来的拽起他的衣领吼道:好你个汪直龙,之前只不过是一名低贱的暗探,功法修为都是最低的,如果不是老祖回来被你忽悠,你现在怎能混的如此好?
老祖给你面子,那是老祖,我们堂主做事向来先斩后奏,小心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面对如此凶煞的堂主,汪直龙并没有害怕,而是好言相劝:刚刚那个少年你们可知道是谁?
他就是朗去病,或许你们没有听过,他的出身也不怎么好,父亲是东楚高密人,母亲则是南炽最出名的刺客宗门,夜魅宗。
他天生智慧超群,手中的弯月长剑更是他母亲亲手传授,他既有刺客的狠毒,也有告密人的阴险狡诈,况且刚刚出生气海便充满全身,他父母在一场瘟疫中死去,老祖发现他的时候,他才七岁不到,就已经是气王境了,所以他被老祖一直放在修气者中,就是为了能及时得到关键性情报,更是浩天阁中最有能力的年轻人之一。
书院的徐庆年和胡三海,还有周天之所以走出书院,就是想替夫子揪出这些埋藏已久的浩天阁女干细,而朗去病就是最重要的一人。
堂主仔细听后,缓慢把他的衣领松开,并看向其他人眉头紧锁:朗去病,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说过,没想到他从小就是气王境,那如今应该早已突破境上境了吧,好吧,算他走运,我等不跟着他便是,省着遭来没必要的麻烦!
说罢,就要转身和其他堂主离去,而汪直龙却再次说道:我奉劝你们还是跟他合作,这样一来找到老祖的女儿就会加快,老祖脾气什么样你们都很清楚,一旦真的被朗去病率先找到,你们的生命安全真没准会受到威胁!
此话过后,再一瞧,他身前已经空空如也,汪直龙无奈的摇了摇头双手叉腰向溶洞走去,再洞口他特意嘱咐了几名暗探,要时时刻刻观察这些堂主和朗去病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一定要率先通知他。
进了溶洞后,看见汪炳武在盘腿席地而坐,慢慢靠前说道:请老祖放心,朗去病已经和那些剩下的堂主合作了,想必很快就会找到夏姑娘。
紧闭双眼的汪炳武听到夏书凝的名字后,眉宇之间稍微跳动了下,随后吐了口气:没事,有病儿亲自去找,我不会担心,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那就是魃之城,千万不能让她们成功与玄天宗会师,根据时间来算,魃之城的那些人应该很快就要到了,你速度派人前去截杀。
汪直龙听到这,有些疑惑的侧头问道:老祖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魃之城只是一群女流之辈,况且若不是因为周天他们出手相助,早就被老祖您一举歼灭了,如今不用兴师动众去对付吧?我认为应该直面对付玄天宗,听病儿说,夫子已经从玄天宗离开,这可是千载
难逢的机会!
汪炳武听后,嘴角略微扬了扬,缓慢睁开双眼看向汪直龙:你呀你,呵呵,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夫子虽然离开了玄天宗,但他根本没有离开西焕,他仍在寻找我们浩天阁的位置,如果咱们擅自行动,被夫子有机可乘,又该如何?相反,咱们去截杀玄天宗的支援,就算夫子知道,他也不敢轻而易举出手阻止,因为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咱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汪炳武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让汪直龙还是有些糊涂,他壮着胆子继续问道:可老祖不是已经决定搬迁到天剑宗的旧址?那样也会暴露咱们的位置和行踪啊!难道这就不怕夫子找上门吗?
汪炳武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无奈的摇着手说道:你这厮,还真是榆木疙瘩,上次我说过,搬迁到天剑宗是为了各个击破修气者,夫子知道也不会随便干扰,但如果咱们现在主动出击攻打玄天宗,那么夫子便会全力以赴,势必要把我们铲除干净,这两件事你仔细想想,那是一会儿事吗!啊?
汪炳武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喘息声也开始加重,汪直龙见状,双眼的眼珠转了转,连忙单膝下跪说道:老祖英明!
汪炳武想了想,随后挥了挥袖子:去吧,下去吧,立即找人围追堵截魃之城的人,最好能把他们全部除掉!
而此时在空无一人的天剑宗内,朗去病已经站在大门前侧,轻轻便把大门推开,一股血腥味瞬间传到了他的鼻子中,原来死去的天剑宗弟子,尸体并没有人来收拾,已经开始逐渐腐烂,场面甚是让人作呕。
朗去病艰难的在尸体中行走,向远方眺望了下,无穷无尽的尸体如同尸海一般,不由感叹的说了句:这帮修气者还说什么团结,尸体堆积如山,却无人来照料,真是让人心寒。
他走着走着,一股阴风吹过,尸体的恶臭味加上血腥味再次席卷而来,他急忙用衣袖遮住口鼻,皱着眉头向四处查探。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看到一具尸体似乎在略微的晃动,于是紧忙来到跟前,定神一瞧,发现这具尸体的下面有一副稚嫩的双手,他心头一紧,连忙把尸体翻开,果然夏书凝就在这具尸体的下面,反捆着,而此时夏书凝的脸上已经被鲜血覆盖,只能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急忙伸出手把她拽了出来,并立即帮她松绑,随后单膝跪在尸体上埋头说道:属下浩天阁堂主,朗去病,来救您回去,属下来晚了,还请恕罪!
可现如今的夏书凝却一脸的呆滞,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并没有说任何话,也许这些天一直深埋于尸体之下被吓傻了,朗去病低头叹了口气,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夏书凝背在了肩上,转身就要离开。
谁曾想,刚没走几步就感觉前方有所动静,抬头一瞧,一男一女就在自己的前方。
来者什么人?好狗不挡路,还请让开!
朗去病说话从来不留任何余地,更何况前面这两人一瞧便是修气者。
你背上背的可是夏书凝?
女子好奇的问道。
朗去病仔细观察了一番,无非一个气王境,一个气尊境,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想了想笑道:不错,就是夏姑娘,老祖让我找他的女儿,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此时不想出手!
朗去病的言辞显然激怒了那个男子,男子上前不忿的说道:看看这些遍地的尸体,都是汪炳武所赐,你还想救走本该属于修气大陆的人,你休想!
而说话的便是苏星河,在他身边的就是叶幽幽。
原来在不久前,叶幽幽知道夏书凝险些害死周天,就一直想过来质问,所以趁着周天没在意的时候,便和苏星河偷偷跑了出来,就是想来天剑宗找找夏书凝的
下落,却没想到碰到了朗去病。
朗去病不想过多纠缠,背着夏书凝硬生生的向苏星河与叶幽幽面前冲去,而且毫无减速的样子,苏星河见状,立即推开叶幽幽,从怀中掏出戒尺,转身就向朗去病的身后拍了一下。
这轻轻一拍,对于朗去病如同蚊虫叮咬般,不足为虑,可他身后背着的可是夏书凝,被戒尺这么一拍,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了朗去病的左侧脸颊上。
朗去病急忙把夏书凝平放,把了把脉松了口气后,站在她的身旁,眼神异常犀利。
我说过,我不想与你们纠缠,我也不想随意出手,老祖还在等他的女儿回去,可你们却如此得寸进尺,但凡夏书凝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就算杀了你们都无法让老祖平息心中怒火!
苏星河二话不说,直接把手中戒尺变换成一把长剑,迅速向朗去病刺去,由于有自身气海与书院的功法所加持,着实让朗去病措手不及,本以为可以轻松躲过,却还是划破了身上的长衫。
呵呵,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书院的弟子,那我倒是想看看,夫子的实力到底如何?
说罢,一个急转身,三把飞刃齐刷刷的飞出,速度极快的向苏星河身前飞去。
苏星河早就知道浩天阁惯用把戏,只是轻轻用长剑一挑,就将三把飞刃挑落在地,随之冷笑道:浩天阁永远无法摆脱三把飞刃,殊不知已经被绝大部分的修气者猜透,根本毫无威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眼前又出现无数把飞刃,密密麻麻的向他身前飞来,苏星河惊讶之余,眼神变得凄冷起来,表现的也异常冷静,他把长剑横在胸前,催动自身气海,让长剑在胸前转了起来,顿时将数把飞刃挡在了长剑之前。
可由于飞刃太多,还是有一两把飞刃刺穿了他的身体。
苏星河!
叶幽幽一惊,刚想用虎形龙意拳打过去,朗去病却非常轻松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并轻声说道:我从来没不和女子交手,我奉劝你赶快把他救走,浩天阁的飞刃可是有剧毒的,我的也不例外,如果不及时抢救,恐怕你这位朋友会凶多吉少!
说罢,淡淡一笑,再次背起夏书凝向天剑宗门外走去,而此时其他浩天阁的堂主也赶到了,刚要进去,救看见朗去病已经把夏书凝救下,于是又紧忙跟着朗去病回去了。
叶幽幽听了朗去病的话后,急忙看向倒在尸体周围的苏星河,看他嘴唇已经失去了红润,脸色暗淡发白,着急的哭了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非要拉你出来找什么夏书凝,你如果有事,周天是不会原谅我的!
苏星河摸了摸身上的血窟窿,笑了笑:没事的,幽幽,没事……随即晕了过去。
叶幽幽看苏星河的样子,事不宜迟,想马上把他背起来回玄天宗,可苏星河是个男子,她是个女子,根本背不动,即使用自身气海,背着走也极为困难。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想到了书院的戒尺,虽然自己从来没用过,但是之前在书院的时候,多少也是看过他们是如何运用的,于是紧张的把苏星河手中的戒尺拿在了手里。
闭上眼不知念着什么,再一睁眼,果然戒尺变得又宽又长,她高兴坏了,用力把苏星河拖到了上面,随后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天际。
另一边的朗去病,也速度极快的把夏书凝带到了溶洞外。
紧随其后的堂主们也纷纷站在了他的身后,并随声附和着:病堂主果然出手不凡,这还没到一天的功夫,就把老祖的女儿给救回来了,真是令人赞叹!
听着这种阿谀奉承的话,朗去病实在不想多听一句,回过头微微笑了笑:堂主们也很辛苦,跟着我一路,非但什么
活都没干,还要一直夸赞,真是辛苦你们了。
你!
堂主们听他如此埋汰自己,有点气不过,刚要动手,汪直龙从溶洞内跑了出来。
听说老祖的女儿救回来了?在哪?
朗去病撇了撇嘴,向身体的右侧挪了一步,汪直龙定神一瞧,在朗去病身后站着的正是夏书凝,喜出望外的大喊道:朗去病!真有你的,怪不得老祖那么信任你,太好了,这回老祖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