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十里镇。
十里镇之所以名为十里镇,是因为它距离京都恰好十里之遥。许多前往京都的旅客会在此落脚,在第二天京都城门打开之后再入城。
一来二去,十里镇上就多了许多客栈和商铺,来往的人鱼龙混杂,奇装异服也不打眼,三言两语拔刀相见也属常事。
但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衣,拎着把长刀的女刀客,实在少见。这种人大多都不好惹,脑子也多半有病。
叶沉鱼走在街上,收获了不少审视的眼神,被不留痕迹地让出条道路来。叶沉鱼一边走一边拉开系统的地图,确定系统标注好的位置。
孟凯仪在她身后抹了把汗,刚要开口提醒余庆枚等人的住处,却见少女的背影忽然停了下来,随即熟悉的腾空感就出现了。
孟凯仪:“……”
“教主,余庆枚在教内的一个藏身点内……”
叶沉鱼嗯了一声算作回答,跳上一侧的民居,借着屋檐与树干跃过两条街道,轻身落在一家客栈门口。
客栈大门一反常态地紧闭。叶沉鱼礼貌地敲了一下,反手用刀柄砸开了门。
是字面意义上的“砸”两扇暗红漆成的大门晃了两晃,向里面倒去。门落地的巨响中混杂着几声惊呼和质问。
孟凯仪揉着肩膀,恍惚间看到了当日圣阴教总坛被屠的夜晚。
……今天似乎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叶沉鱼用刀鞘将几枚飞来的银针扫开,从飞扬的烟尘中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虎背熊腰,面色潮红。右侧的红衣女子脸颊枯瘦,脂粉抹面,金钗玉环。左侧是个身形瘦小的男人,留着山羊胡须,眼神阴鸷。
系统只标了一个模糊的红点,叶沉鱼不好确定哪个是自己要找的人,询问道:“谁是余庆枚?”
玄袍男子打量着门口的少女,沉声应道;“在下便是。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圣阴教?”
叶沉鱼有些不高兴:【他还没跟我打,怎么就说圣阴教是他的?】
系统百无聊赖:【那只是社交辞令……打不打也没差吧?】
叶沉鱼思路清晰:【打了是合法占有。】
系统:【……】你清醒一点,这个破教本来就是你抢的!
与系统的交流只在一念之间,叶沉鱼确认好人选,拇指抵住刀盘,刀刃缓慢滑出。她注视着余庆枚,认真道:“圣阴教是我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钱是她的。
“什么东西……”余庆枚皱了下眉,刚要开口,只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向前迈了一步。
下一刻,银色的丝线自半空中滑落,飘然拂来。
直到身形倒地的那一刻,余庆枚才意识到,那不是丝线,是快到无法看清的刀光。
“咚。”尸体倒地的声音异常沉闷。
叶沉鱼站在余庆枚的尸体旁边,手中的长刀雪白,不染一丝血痕。她眨眨眼,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两人。
红衣女子和瘦小男子脸上惊骇之色未消,直到从那双纯澈的乌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形,两人才慌忙后退了几步。
“你……”红衣女子声音颤抖,握紧了手中的暗器。这姑娘什么来头,居然能一刀杀了余庆枚?
叶沉鱼只看了他们一眼,向门外的孟凯仪招了招手:“这算我赢了吧?”
“算,当然算……”
孟凯仪快步走进去,恭敬道:“教主神威,已将余庆枚这叛徒清理了。”他用余光扫了红衣女子和瘦小男子一眼,朗声道:“燕霜与胡为两位分坛主都看到了,对教主一定也是心服口服——”
孟凯仪的声音最初还有些发颤,言语间很快平静下来,此时转向红衣女子燕霜和瘦小男子胡为,语气中染上了冷笑之意:“两位分坛主,一定愿意带着这叛徒的头颅,告诉其他分坛主叛徒已死,以镇宵小吧?”
燕霜面上的惊色一闪而过,她盯了孟凯仪几秒,利落地转向叶沉鱼,恭声道:“不知是教主,燕霜多有得罪。余庆枚此人猖狂至极,就由属下割下他的脑袋,警告警告那几个不安分的。”
说着,她便上前挥剑,干脆利落地割了余庆枚的脑袋,仿佛刚刚与余庆枚一同对敌的另有其人。
胡为的动作慢了一步,只能跟着效忠。
叶沉鱼对圣阴教到底有几个分坛主不感兴趣,她弯腰将尸体翻过来,从尸体身上摸出几张银票,一本薄书和零零碎碎的财物。
“嗯?”叶沉鱼扯下尸体身前的护心镜,从护心镜后摸到了一个绣着暗纹的袋子。她勾起手指将袋子挑起来,暗纹袋子在她手上晃了两晃,沉甸甸的。
本来前几天就要更,结果阳了又拖了几天。
各位,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