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口,除了对他知之甚详的燕氏姐妹之外,在场所有人的心底,都是冒出一股寒气。
那位K城少主的实力并不高,充其量就是体术十八级左右,一看手下最强者被秒杀,吓得差点尿裤子,手忙脚乱地控制机甲跳将起来,什么也不顾了,往远处山野狂奔而去。
在他想来,凭这尊机甲超然的速度,逃出去的机会不会低于四成,如果,那些忠心耿耿的近侍拼死拦截一下,只需拖住对方十秒以上,逃离机会必然超过七成。
可惜,他想错了。
身子还没有扑出战圈,血兽却拿出比任何人快的动作猛扑上去,一拳击中了少主的机甲背心。
事实上,刚才,血兽被冯星辰所救,彻底刺激到这位忠心不二的家奴。家族赋予他的存在价值,正是保护眼前这位嗣子。今天却搞反了,居然被保护对象救了一命。
这一刻,他不是屈辱,而是羞愧难当,这猛烈的刺激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滚烫的热血,正需要一次最猛烈的爆发,才可能消弭掉剧烈的刺痛感。
就是这时候,少主逃离的动作被他发现,怒哼声中,双手轻飘飘地摆动一次,千万道灰蒙蒙的能量自机甲身体涌现而出,恶狠狠地扎入了少主机甲后背。
“嗷!”少主被巨大能量砸得一个大马趴跌到地上,吓得惨叫一声。但他这尊机甲真的是精品,居然没有受创,一挨地面,又急速爬起来,继续往外面横冲直撞。
他的一群护卫都急得发疯,挥舞长刀,疯狂地冲过来拦截。
不过,血兽身后还有燕氏姐妹,两女冷笑着,看似随意地挥出长刀,但每一刀都击中必救位置,竟然凭两人之力死死地挡住了七个人的追击。
血兽大喜,更是不要命地释放出他独特的伪神力,一道道灰色光芒撞击到少主的机甲背上,让少主跌跌撞撞,无所适从。
只是,这个过程中,少主的机甲里面,居然牵扯出一缕缕古怪的气息,汇合到了血兽的伪神力之中。
开始的时候,血兽还没有察觉,当他追着少主狂奔了几十步,忽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高段神力结晶正在凝炼。
他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这种机甲内含有无数法则片段,甚至可以组成完整的法则链,难道说,他的神力与某一种法则片段之间有着某种契合,可以吸收为自己运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然而,仅仅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他狠狠甩头,抛开了现在吸纳法则片段的想法,而是专注起来,发动了连续不断的攻击。
一个高段半神全力发动攻击,那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一团团要命的能量高速喷薄,形成一片完美的死亡地带。
少主的机甲再强,又如何承受得住连续撞击?何况,少主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只知道仓惶逃窜,没有做过一次抵抗,相当于是顶个乌龟壳,被动挨打。
几十拳后,少主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发出一声极端恐惧的哀嚎,放弃了机甲弹射出来。
血兽早等着呢,哈哈大笑两声:“作茧自缚!”已经释放出伪神域,将少主拖了过来,一把捏昏了,拧在手中,又朝最近的敌人扑去。
少主被捕,这里剩下的十余人彻底爆发了,狂吼着,疯狂地朝着血兽这里狂奔。他们知道,抢不回少主,整个彩晶大陆绝对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包括他们的亲人,没一个可以活下去。
但他们这种行为,注定是寻死。
碎山、骨刺两人已经击杀了预定目标,彻底腾出手来,往血兽前方一站,当真是两尊超级门神,但凡冲到三十米范围者,没有丝毫还手余地地扑倒下去。
冯星辰微微一笑,拍打两次手掌:“三十秒打扫战场。不可留下任何一丝痕迹!快快快!”
“欧!呜!”
七个人习惯性地吼了一嗓子,立即高速行动起来,所有残渣丢进亚空间带走,打斗痕迹却是借用领域尽可能抹去,而后,一群人冲进森林,很快消失了踪迹。
他们离开不到四分钟,一个百人队急速来到这一带,却找不到痕迹,渐渐走远了。
半小时后,这队人又回来了,依然没有找到太多痕迹,一个个消息传输回去,再是一小时,城内奔出三千人,又拆分为三百个小组,分散开,沿着这条路的走向,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但他们的这些行动,注定没有半点效果,充其量是略尽人事而已。
这个时候,冯星辰等人已经远离此地四百公里,进入深山找了一个洞窟,隐藏了四维平行空间入口,躲到旅行别墅中,享受美酒和难得的清闲呢。
冯星辰端着一杯酒,坐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其实,大脑高速运转,正在仔细消化从少主脑子里挖出来的情报。
按照彩晶大陆惯例,少主,当然是城主的长子,拥有继承权。于是,这个看起来胆小如鼠的纨绔子弟掌握的信息量超乎想象的大。
事实上,钝崮族人生育能力太强,孕期仅有短短的145天左右,成长速度又快,不到十六年可以进入成熟期,寿命又很长,平均年龄230岁。如此一来,彩晶大陆一直处于人口大爆炸状态,为了生存,不得不疯狂抢夺资源。
而所有资源中,最重要的无疑是彤琤与菊纹钢这类可以左右地盘大小和战争胜败的战备物资。
这两种物资很奇特,自我生长速度不算太慢,还可以反复回收使用,于是,为了抢夺更多资源和地盘,相邻城市之间经常爆发血腥战争,一来二去,整个大陆混乱到了极点,几乎是一城一国的态势,强一点的势力,也不过七八座城池而已,恐怕,比古中国战国时期还要混乱几百倍。
这些基础常识,对冯星辰来说,并不会放心上。如果,钝崮族不经过大型战争快速消耗过剩人员,那才是更大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