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据你所言,徐涛徐总镖头以一招天圆地方,竟然将在场的星月道徒全部击杀,还将你也震出老远?这旋风连环掌真有如此厉害?
方醉不以为意,倒似沉浸在当时的情形中。
那一掌着实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掌,掌风之霸道雄浑,真正有摧枯拉朽之势,若无绝顶轻功与内力,定然非死即伤。
确实如此啊,杜兄,虽然兄弟我距离府门已近,轻功尚有小成,也休养了一个月才得以痊愈。
唉,如此武功,却遭如此不公之事,真是没有天理啊!
杜渊听到方醉如此说,又一次唉声叹气。
那方兄弟,当时你说徐总镖头打完了十八掌,应有托你转授徐浪之意,不知你能否打来看看,容为兄也参详一二?
方醉一时面有难色,虽说自己这十八掌似是而非,但总负有托孤之重,且这也是别家的绝学,轻易地打出来总归有些不太好,按说江渊这样的老江湖,这点规矩该知道啊?
哈哈,方兄弟不方便就算了,这也怪为兄天生痴迷武学,尤其对掌法是一见就着迷,罪过罪过。
无妨,能理解,那就请恕兄弟藏私了!
说完,方醉郑重地向杜渊拱了拱手。
这时,忽然有三个小孩追赶着跑了过来。
当先一个男孩,年约十一二岁,面目恰与杜渊有几分相似。只见他头发蓬乱,夹有杂草,且脸上有几道血痕。
一冲进屋,他就伏到杜渊怀里,大哭大叫。
爹,爹,这个小子欺负我!
原来这男孩正是杜渊的独子杜成。
杜渊还无暇细问,紧接着,小敏和徐浪也先后跑了进来。小敏已换了新衣,一身干净。徐浪的新衣却是撕破了几处,头发也自扯得乱蓬蓬的,两个腮帮子此时鼓鼓的,便似那金鱼的眼睛一般。
这是为何?敏儿!
小敏向杜渊与方醉行了个礼。
杜伯伯,方师叔,我们三人在后面一起练武。杜公子与徐浪发生了争执,杜公子说他家的功夫厉害,说杜伯伯天下无敌,说徐家的功夫是三脚猫,说徐浪是个小废物,不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徐浪一时气不过,两人就撕打在了一起。结果,杜公子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青苔上,青苔湿滑,就把脸摔成了那样。
原来如此,儿子,那却是你的不对了,徐浪本身也比你小,你是哥哥,应让着他才是啊!
杜渊有点心疼地摸了摸儿子,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方醉见状,连忙把小徐浪拉过来。
浪儿,给小杜哥哥说声对不起!
徐浪一听,眼泪却一下子流了下来。
小杜哥哥,是我不好,请你原谅!
听起来,十分委屈。
杜渊一挥手。
浪儿,是小杜哥哥的错,你不要哭了。
说着,又将杜成和徐浪的手拉过来,让他俩握在一起。
两个小孩泪眼相看,虽然是握着手,却似乎还各自不服气,一时没有和解的意思。
咳,咳!
方醉见此情形,连忙咳嗽两声,转移视线。
杜渊尴尬一笑,举起碗来。
小孩子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我就这一个儿子,内人早逝,平时是骄惯了些,不管他,咱们继续喝酒便是!
方醉只得举碗相迎。
小敏乖觉,马上向徐浪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拉着杜成,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