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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高堂隆孤身赴敌营

梅利夫人眼眸中闪烁着精芒道:“此次与大汉部队交锋,血浮屠与乌丸游骑联合,大破幽州突骑和幽州兵,让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龟缩在渔阳不敢动弹!”

盖渊苏文点了点头道:“大汉部队,也就白马义从有点意思,其他的不堪一击!”

梅利点头道:“幽州地广人稀,大城坚城不多,我们进军时,幽州军与白马义从并未联合作战,那是因为刘虞和公孙瓒二人向来不和,而现在刘虞的幽州军虽然溃退,然而大汉进化者以及朝廷援军已经全部聚集在冀州边关,而公孙瓒虽然龟缩,但是却未伤筋动骨,而他犹如一头潜伏的毒蛇,一旦爆发,必然将是杀手锏!就拿这位大汉将领秦戈来说,他不仅覆灭了高琏统帅的五十多万人马,更是溺杀了五万血浮屠,击杀了四万乌丸游骑,让我军损伤惨重,由此可以看出大汉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如今王上的百万大军抵达幽州,随夫君攻破幽州城,虽然您仍旧是名义的统帅,然而这支部队将校基本上是乙德文支的亲信,也就是大武神王派系的将领!而如今高丽的百万大军也已经通过魂祭抵达幽州,如今正赶往幽州,李氏王朝的百万部队,也计划于一个半月以后通过雪狼谷抵达幽州!高句丽、高丽以及李氏王朝,暂时虽然达成盟约,但是我等毕竟不久前互相攻伐,他们绝对不可能听从夫君你的,反而会反客为主,到时你想独占幽州,基本上不可能!我们不如让他们去和大汉部队去互相残杀,我们来个坐山观虎斗,既可以消耗大汉的国力,让他们无力再北伐幽州,也可以让三朝的部队战斗力大损,到时夫君可以一家独大!”

渊盖苏文闻言,眸子越来越明亮,哈哈一笑直接起身将梅利夫人横抱起来道:“能得到夫人真乃我之天幸!”

梅利夫人脸颊酡红笑道:“我相信,夫君能立于天下之巅!现在让他们去跟大汉部队拼个你死我活,而夫君则可以安然抽取冀州龙脉,祭炼穷奇一族的至宝穷奇仙洞!夫君可以重新祭练壮大穷奇骑兵!到时血浮屠战斗力将提升一个档次!你也可以以救世主的身份将领,从而取得高丽文明区所有部队的指挥权!”

盖渊苏文俯下头狠狠的亲一下梅利夫人笑道:“有夫人之智,我之勇武,这天下将是我夫妻的!今日为夫就好好的犒赏你一下!”说着抱着梅利夫人踏入后殿。

……

黑风口,遍地白雪皑皑,赵云正与众骑兵首领聚在一起,将一张地图摊在雪地中,邓芝指着地图不断给众人讲解地势和地貌,邓芝指着地图道:“此去五十里有处马家集!按照田丰先生的估计,此处必为高丽的一处物资转送点!”

这时一道黑影策马而来,只见燕云十八骑之一的十二,十二犹如灵燕般飞身下马,快步走到赵云面前道:“我们在天空中发现了乌丸的侦查战鹰,我们放出海东青王进行驱赶并追踪,发现向西百里有一处乌丸部落营帐,按照营帐规模,莫约有三万余人!”

赵云立刻拿过地图,开始标记起来,最后指着地图道:“我决定,我们兵分两路,由我率领五万骑兵去攻袭乌丸营地,由阎柔将军去攻袭马家集,我们于三日后,在伏龙岭会合,此时高丽胡虏大胜之下,必然放松警惕,我们一击即退,不管胜负!”

阎柔虽然年轻,但是作战经验丰富抱拳道:“我们这支骑兵刚组建,没有任何军团作战经验,此时兵分两路,会不会因为力量分散而损伤惨重,不如我等集中力量攻其一处!”

赵云指着地图上乌丸游骑驻地和马家集道:“我们现在处于暗处,敌军没有任何防备,必能一击而中!而且我们已经奔行十数日,物资已经匮乏,兄弟们需要大量的补给,此为以战养战!马家集不过是一处小供应站,驻军估计在一万左右,我等覆灭马家集是为了切断敌军的补给线,在茫茫荒野中有助于我等战略纵深!不过这个小站的物资根本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而且我们这边一旦开战,这支乌丸游骑必然闻讯而来,一旦纠缠住我们,到时我们将处于被动,远征军骑士团部队混杂,如果和乌丸游骑兵打游击战,在这茫茫荒原中我们根本无力将其歼灭,反而会被他们在游击中活活拖死,但若发动夜袭,有豹韬旗,敌军必然混乱无法形成规模化战斗,这些墨家豪侠最擅长混战,我有信心将其重创!一来吃掉如此规模的乌丸游骑,将极大地利于我等纵深游击作战!二来正好用这支乌丸游骑磨练部队军团化战斗经验!三来乌丸的战马可以宰杀掉作为口粮,以此达到以战养战的效果!”

阎柔作为刘虞的心腹,前幽州突骑的领袖,不管是职务还是身份都与秦戈差不多,更别说现在被赵云这个白身统帅,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不过刘虞能主动将阎柔编入远征军骑士团,便是看重他的识大体,而且幽州突骑屡战屡败,阎柔也没有什么脸摆老资格,赵云的头脑冷静,战略战术分析精准,让他无话可说,沉吟了片刻道:“末将遵命!”赵云与众将商议了一下行兵路线,便简单了吃了点干粮肉干,骑兵犹如洪流一般并分两路而去。

……

泰山郡隐世山前,如今士族子弟人人一身戎甲,所谓“穷文富武”,修炼武道不仅要有家传绝技,更需要优渥的条件,丰衣足食来打熬筋骨,所以贵族子弟除了拥有习文的天赋或是体质天生较弱外,基本上人人习武,只见一个个装备精良,武艺高超的将士军阵威严的立在隐世山周围的山寨四周,山寨前一个体型雄壮、面如白玉般的壮硕男子,身穿一身青色龙鳞战甲,厚重的双目带着几分文雅,这少年正是一流历史名将韩浩!

此时山门前,高堂隆身穿一身文士服,负手而立,神色淡雅的看着面前军阵森严的城寨,高堂隆虽然只有十三余岁,然而已经闻名泰山,一来是秦戈的义子,二来则是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满宠的主簿,开始处理泰山郡的政务。

此时的高堂隆,脸色依旧稚嫩,然而却没有刚与秦戈见面时的羞涩,反而多了沉稳,面对张弓搭箭充满敌意的士族私兵,神色淡然如水。这时从隐世山上走下一人,此人一身白衣、腰悬香囊,面如冠玉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是却有着士族特有的贵族气质。

二人见面,少年脸色有些不自然道:“高兄次来……”

高堂隆淡淡笑道:“一个月前,羊衜兄不是约我到贵府论经吗?怎么忘了?”说完也不理会羊衜径直向隐世山上走去。

羊衜闻言连忙挡住高堂隆道:“此时多有不便,高兄……”

高堂隆没有理会羊衜的阻拦,径直踏入隐世山寨门,羊衜见此脸色微变,连忙跟上,一路上高堂隆看着全副武装、整军备战的士族子弟和私兵,对此视而不见,不紧不慢、信步闲游,面色如常在刀剑弓弩中穿行,看来泰山士族们已经准备和自由领兵戎相见了,而羊衜则跟在其身后心事重重。

眼看快要到羊府,羊衜咬了咬牙道:“堂隆今天不是来论经的吧!”

高堂隆停下脚步,回头盯着羊衜目光如电,羊衜不敢与之对视低下了头,高堂隆指着满街整装的甲士笑道:“尔等想要谋逆,变为贼匪,圣人云:‘君子不与盗跖为伍’!与贼匪讲经,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羊衜闻言,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指着高堂隆道:“你……你……”随即脸色一沉道:“既然你知道,如此孤身一人闯入,难道你不怕死吗?”

高堂隆凛然道:“君子为义,何惧死乎!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们高家以前也是泰山士族之一,与诸位同气连枝,我只不过失不想看到诸位堂堂君子之躯,最终沦为盗匪,千年家族毁于一旦!”

羊衜闻言陷入沉默,高堂隆看着羊衜道:“我素知羊兄乃是君子,然而当今小人横行,切不可为他人做了嫁衣,到时玷污了你父羊公之名啊!”

羊衜闻言浑身巨震,不过还未出声,只见羊府的大门推开,羊弦面色铁青的走了出来,看着高堂隆道:“念在我羊家与你高家世代姻亲相交,你这黄口小儿、信口雌黄,我念你年幼受秦戈蛊惑,今日我让你离开,休要在此地狂言!”

高堂隆看着羊弦神色冷峻道:“羊叔父!当年汝兄羊公悬鱼,乃是当世儒林楷模,你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的儒生,自然是明理之人,我只问你一句,若是白波匪和黄巾匪攻破边关,我泰山将处于何地!”

高堂隆话音一落,羊弦冷笑道:“你休要唬我!白波匪和黄巾匪攻袭泰山只不过是当日秦戈与其结仇,报私仇而已!他们……”

高堂隆哈哈一笑道:“愚蠢!妄读经书!当日泰山匪劫掠时,也是打着杀贪官污吏的旗号,然而攻下城池之后,他们为了筹谋军粮,四处烧杀抢掠,我们高家因此而几乎全族被灭,只是因为他们觊觎我们家族的粮草和财物,现在你竟然如此短视,以前的高家就是明天的你们,高某羞于尔等论事,你们羊家就等着遗臭万年,族灭宗亡吧!”说完高堂隆鄙夷的看了羊弦一眼,拂袖便要转身离去。

羊衜连忙拉住高堂隆道:“表弟!你既然冒死而来,必然有所言辞,如今为何半途而废,你切说说!”羊衜的母亲便是高堂隆的姑姑,世家大族互相联姻,可以说是利益共同体,而且高堂隆用高家的遭遇现身说法,让羊家众人感到震惊,隐隐的对高堂隆的话已经认同了七八分。

高堂隆回眸盯着羊弦道:“尔等如何笃定黄巾匪和白波匪不会攻入泰山?”

羊弦冷哼一声不言语,羊衜在高堂隆耳边将兖州士族和刘岱的派出密使合谋之事给高堂隆说了,高堂隆闻言破口大骂道:“没想到堂堂皇室宗亲和兖州士族竟然如此卑劣,尽然罔顾数千万百姓,真乃披着人皮的禽兽也!”说完盯着羊弦道:“他们向你承诺贼匪不会攻入泰山?你们难道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吗?如今兖州和青州大灾,到处闹饥荒,近百万部队如何养活,他们攻取泰山的目的昭然若揭,是为了抢粮,他们既然已经攻下泰山放到嘴中的肥肉岂会不吞下去?兖州士族为何要将白波匪引入泰山,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驱虎吞狼,用泰山百姓的血喂饱这群畜生,饿虎吃饱了暂时不会反噬他们,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些贼匪到了泰山,你觉得他们会跟你们讲仁义道德吗?当年我们高家和莱芜县的名门豪族也是这样想的,结果所有家族全部被绝灭,宗族子弟被杀绝,妻女惨遭奸污,我和父亲苟且偷生,委身于恶贼尹礼才能活到现在,你们真是愚蠢!我们高家的教训还不惨痛吗?义父压缩士族豪门的利益,那不过是为了维系难民们的基本生机,负责哪四千万难民将是四千万流寇,他们一旦暴乱,别说你们,就连兖州的所有士族都会粉身碎骨,你们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罢了,还在后面拆台,你们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羊家看来真的是后继无人了!”羊弦听闻高堂隆的话,顿时从刘岱许诺的高官厚禄中惊醒过来,是啊!如果自由领一旦溃败,贼匪冲入泰山郡,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才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加上难民失去庇护,瞬间会成为流匪,他们要生存势必要拿世家大族来开刀,到时羊家恐怕要被灭门。想到这,羊弦冷汗直冒、汗流浃背,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羊衜连忙扶起羊弦,羊弦悲愤道:“刘岱堂堂汉室宗亲竟然如此卑鄙,竟然置我羊家数千口生死于不顾,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我羊弦誓与你不死不休!”

高堂隆鄙夷的盯着羊弦,灭你羊家几千口人你就要死要活,而你却要为灭掉四千万百姓当帮凶,真如义父所言,这群自私自利的士族真是冷血无情,的确该死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