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业务水平在线,看到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就大致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
她快步走到与两人隔了个位置的地方坐下,没有插入这对母子的家长里短,只是直入主题解释道:“我们收到线报,组织内部看似平和,实则矛盾愈演愈烈,当白兰地失去行踪后,朗姆派系的人接管权力的态度越来越急躁,在某些位置上甚至已经发生流血冲突。”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无论哪一方都不大可能抽出更多的人手前来这里。”
fbi的情报分析人员得出结论,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组织内部二把手的莫名交接,无疑是记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昏招。
这就意味着,组织在英国的力量就只有现目前这一点,并不会出现打着打着发现对方实力翻倍的情况。
“同时我们的人已经确认了,贝尔摩德目前已经不在岛国,结合赤井务武先生的状况来看,可以确信对方如今就身处这里。”
和那些想要永生的老头子不同,朱蒂等人真的想将组织这个罪恶集团连根拔起,对于她来说,此刻的状况无疑是拔掉组织核心之一,那位备受boss宠爱的贝尔摩德的最佳时机。
公事与私仇两者加在一起,让冷静的她有了些超出往常的振奋。
“这的确是个机会。”
耐心听完朱蒂传达的情报,赤井玛丽收回瞪视赤井秀一的目光,转而看向自己心目中决定认下的准儿媳——她倒不在意朱蒂对赤井秀一的感情,只是觉得为了获取fbi更多的助力,出卖自己的那不省心的大儿子非常划算。
况且这些天赤井玛丽已经试探过了,朱蒂在绝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得极其精明,完全是一个优秀探员的作风,可在涉及到和赤井秀一的感情时,她的智商便会不自觉地下降。
这种特质,对于作为身为赤井秀一母亲的人来说,实在是再好利用不过了。
“但,想在一座现代化城市中抓住一个会千变万化的家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贝尔摩德能在群狼环伺的组织里当个人人讨厌的谜语人还是有底气的,那手真假难辨的易容术足以让她摆脱绝大部分的困境。
即便现在组织分身乏术无法提供支援,想在人口近千万的现代化都市里抓住一个易容大师,那难度可不是眼下这三个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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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易容大师最让人害怕的,还是假如对方改头换面取代自己人了该怎么办,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自相残杀。
知晓后果的在场三人,面面相觑一阵后,开始制定计划。
他们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就像他们认为的组织用假赤井务武引蛇出洞,这次,他们也要采取相差无几的计划。
而另一边,fbi三人小队的最后一人,格格不入的卡迈尔则在执行另外的任务。
街道上,一辆平平无奇的大众汽车在车流中缓缓前进,深色的车膜将车内与车外分割成两个空间。
车内。
前座的卡迈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略显紧张地注意左右的情况。
本次行动,是这位职业司机少有的单独行动,说来惭愧,虽说他属于fbi应对组织而设立的行动小组中的一员,实际上却没有多少独立行动的经验。
在原历史中,没人看着他的结果就是,当赤井秀一决心逮捕琴酒时,他没有看出伪装成老人出现在行动现场的朗姆的破绽,贸然行动最终导致了整个计划的破产。
这足以说明,他的作为探员的经验并不丰富——不过这也正常,如果小组里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要真让他们快刀斩乱麻把组织解决了,那某些人渴求的长生不老怎么办?
“大叔你好像有点紧张啊?”世良真纯发现了卡迈尔的紧张
别看她只是一个高中生,论起家学可一点都不简单,父母是军情六处的精锐探员,长兄是fbi的王牌特工,二哥也本该乱杀岛国将棋界。
这种背景的她,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啊?”卡迈尔或许是在专注路况,他这样的反应似乎是被这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毕竟出发前他们郑重地交代了,肯定不能出问题。”
说话间,他的视线仍旧注意着前方和两旁。
这条路的车况很复杂,前方好像发生了事故,无数的汽车被渐渐拥堵在道路上进退两难。
世良真纯右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墨绿的眼眸倒映着外面已经被堵死的道路。
“但这个情况,应该没办法准时到了吧。”
她漫不经心说话的同时,侧头躲过前座后视镜观察的范围,窥视着卡迈尔的表情。
看着对方写满着急神色的面容,她循循善诱。
“其实我觉得,相比撤离,我能做更多的事情。”
“那个组织的目标是来刺杀我的母亲,按照逻辑,他们并不会滥杀无辜,也就是说,不知道我存在的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普通的路人。”
“只要在打起来的时候,我装作路人从旁突袭,肯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世良真纯显然不想被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待事件尘埃落定,向来雷厉风行的她忍不住想要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不行,赤井先生给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送到詹姆斯先生那里。”卡迈尔紧了紧方向盘,转头过来回答,他是容易被忽悠,可也清楚不能让未成年的孩子上战场。
“可是......”世良真纯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卡迈尔回过头来那坚定的眼神,她就知道不可能说动对方。
但这句“可是”才出口,她就想到了新的办法。
“我不能去的话,那你呢?如果我们一直被堵在这里,你也没办法抽身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暗下决定,只要被锁上的门窗一打开,就立刻下车逃跑,在伦敦城呆了这么长时间,论起路程来她肯定比卡迈尔熟。
“这......”
“你看!不如我们换个交通工具,这样也能更快到达目的地。”世良真纯趁热打铁,继续说着谎话。
在他的言语攻势下,卡迈尔的表情渐渐动摇。
最终,“卡哒”一声,车门锁已经解开,看到这一幕的世良真纯顾不上思索卡迈尔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伸手便想夺门而出。
然而,当车门才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她感到脖子处仿佛被蚊子咬了一下,顷刻间,一股麻痹感从被叮咬处扩散。
“怎么......回事?”
车门已经被推开了缝隙,世良真纯无力的身体倾倒将其继续砸开,而她本人却沿着车门滑落,上半身即将栽下地面。
在这一刻,卡迈尔放下座椅靠背,探身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扯回车里,同时顺手带上了车门。
“你,是什么人?”浑身无力的世良真纯一下便明白,这人绝对不可能是卡迈尔本人,就算她想跑在先,她大哥的同事也不至于直接用上麻醉针。
“真是的,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呢?”
伪装戳破,卡迈尔也就放弃了演习,这时候,他面貌没什么改变,小动作的变化却将其本人的气质显露无疑——左手手指如同演奏钢琴一般在方向盘上轻盈跳动,右手则是调整后视镜的角度,让他以及世良真纯能更清楚地看到彼此。
“初次见面,您可以称呼我为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