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祖和师叔祖他们生前最后去过什么地方？”秦愫在心底为这两人默哀一会儿，但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归夷真人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忍不住皱起眉头。
秦愫看她这样，以为自己触到了什么逆鳞，小心翼翼道：“弟子说错话了吗？”
归夷真人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的怀疑其实并无道理，只是当年出事之时师尊一直待在停萍小中，未曾出去。不过在此期间小师叔曾去过一次南海，当时南海鲛人族作乱，残害周边黎民百姓，一些世家大宗便集结了一些修士去平息那场祸乱，而小师叔算是他们中的领头人。”
“南海鲛人族？”提到鲛人，秦愫立马想到了陆长风送给她的那颗大鲛珠，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一闪而逝。
但是她直觉师祖和师叔祖的死与这南海鲛人族脱不了干系。
而且还有陆长风，他送她的那颗大鲛珠总让她觉得那不是一般的鲛珠，或许他可能也与这件事有关……
归夷真人只消看秦愫一眼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当年也曾迁怒于南海鲛人族，但是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师叔从南海回来时并无异样，第一天师尊还曾为他接风洗尘。”
他们的事发生在师叔从南海回来的一个月以后。
当年她年轻气盛，从秘境出来以后直奔南海，直接闯入海底鲛宫，胡乱打砸一通，还捉了鲛人族的皇子严刑拷打了整整半年，让本就因为修士合力围攻而残破衰败的鲛人一族更加雪上加霜。
可最后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师尊与师叔的事情确实与鲛人族无关。
秦愫听完归夷真人的叙说，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不能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一颗鲛珠和一次没有证据的暗杀再加一些莫名的行为就怀疑自己的同门师兄，且不说归夷真人会不会信，就算她信了秦愫也不敢保证她就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陆长风比她早了好几十年拜师，而且她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在所有同门师兄师姐眼中陆长风对她都非常关心，俨然一个绝世好师兄。
秦愫陷入了不言中，归夷真人也开始沉默，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道：“愫愫，你说为师这一生是不是很失败？”
秦愫瞬间抬头，看向归夷真人，目光里全是震惊。
“师尊，您、您在说什么啊……”
怎么就突然还怀疑上自己了呢？秦愫不明白，归夷真人这是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吗？您可是剑门唯四的真人，又是其中唯一的一位女真人，你的修为实力放眼整个修真界能排的进去前五，现在你说你活的很失败？
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连活的必要都没有了？直接撞死一了百了！
说实话，秦愫不懂归夷真人这种强者的脑回路。
归夷真人看到她脸上的震惊之色，低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地自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自己师尊的死因都找不来，难道还不够失败吗？”
而且她究其一生都无望飞升，此生与大道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