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阮娇烟并不会拒绝,第一次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种玉米,她不介意,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
她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仇恨,如果能够看到他们的日子过得好起来她也是乐意的。
盛世肯定要比乱世好,这是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大环境。
不过,除了玉米,她空间里还兑出了土豆的秧苗了,而且空间里的田地也种了一亩地,她就想着要把土豆也拿出来,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村长来跟她商量玉米种子的事情时她也想到了土豆,索性就先跟村长交了个底。
“村长,玉米种子可以匀一点给邻村,我们自己空出一点地来,我之前听......说,他当年去边关打仗的时候发现有人吃着一种像薯一样的东西,味道不错也饱腹,咱们绎国某些地方可能种着了,但这边还没有看到过,到时候我找找他,看能不能找到秧苗,我们也试种一下那种叫土豆的东西。”
“娇烟啊,你是说,蔚公子是吧?”村长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阮娇烟有点儿害羞的样子,连提起未婚夫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说出来?
“是。”阮娇烟抿了抿唇,自从定婚之后她已经很久有看到他了,这未婚夫妻真的是有点生疏。
不过,这件事情她也不全是胡说的,边关那边已经有些人种上土豆了,只是那个地方其实土壤不太适合,所以产量不好,种出来的土豆也不是很好吃,前世蔚云极从边关打仗回来的时候也给林府捎带了一些,本来是想着让外祖家人尝尝新鲜的吃食,没有想到却被林府的人私下里嘲讽,说他明明是个将-军,但却跟个土包子一样,这种沾着泥的丑玩意也当成宝一样送过来。
那东西他们也不会烹饪,煮得有没味道又有点烂糊,林大夫人他们根本就没吃,赏给他们这些丫鬟奴仆了。
所以,前世阮娇烟是吃过蔚云极送的土豆的。
现在她就只是把他拉出来当借口而已。
“蔚公子是皇城的人,他说的东西那肯定不错,”村长很是欢喜,“再说,你种的,差不了。”
村长现在对阮娇烟也有着盲目的信任。
只要阮娇烟说可以的,他就觉得那肯定不会差。听到又有新鲜的粮食可以种了,村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水灾就不怕了,以后他们村子肯定不会捱饿。
于是,邻村领了玉米的种子回去。
他们村子里原来那些来给阮娇烟帮忙的村民正好回去教他们怎么种玉米。
而这边,阮娇烟找了个机会出门去了,这一趟她还是要去城里,去给邵景昀他们送菜,再去看看那种试种的玉米如何,要是长得不好她还能想想办法。
城里的水灾应该没有这边严重,也许不影响。那些是朝里派来的大人们开始试种的玉米,关系到接下来能不能整个绎国推广出去,不能有什么差池。
还有就是趁这个机会,她也去把土豆秧苗过个明路。除了土豆,她还想要再拿出一种别的种子出来呢,比如说紫薯。
空间里给出的紫薯是改良过的品种,高产,又好吃,绎国这边还没有见到。
王肖留在九里村继续保护家人,她带着李列和叶家父子一起出门。叶金斗这一次没有推辞,也不再害怕出去见人了。
周强一家被赶出村子,跟他一直走得很近的阮家也没有看到倒霉,反而是日子越过越红火了,这就替叶金斗破了什么不祥的传言,因为他本来也是勤劳肯干,老实可靠,跟一些村民们也是相处得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吃得有营养了的关系,他脸上的伤疤似乎也是淡了点,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叶达这半年来身高也是猛地窜了一截,身上也有肉了,看起来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少年,力气却更大了。
阮娇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可能是空间产出的东西起的作用。
现在作用渐渐比最开始的时候小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就是日长月累这么吃着,一点一点地在悄悄发生变化,却不会让人一下子察觉出来什么。
虽然不可能让叶金斗的伤疤完全好起来,但能够淡化一点也很好了。毕竟他们的身材是确确实实地好起来的。
他们这次驶了两辆牛车,运了不少东西。
李列觉得阮娇烟应该买一辆马车了,她现在还坐着牛车实在是委屈了她,但是阮娇烟却觉得没什么。
只是这一路他们看到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家带口,神情都有些凄惶,看到他们的牛车,那些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但是看着李列和叶金斗,一个看起来高大威猛,一个看起来又有点吓人,那些人都不敢接近。
在路上休息的时候阮娇烟顺便问了一对老年夫妇,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村里受了灾,家里也没有什么余粮,地和屋都浸了水,所以过不下去了,想先去投奔亲戚。
这让阮娇烟的心情有点儿沉重。
叶金斗和叶达父子对视了一眼,则是觉得他们幸好是遇上了阮娇烟,也选择了帮她种地,要是当时他们拒绝了她,那现在可能他们父子也会过不下去了,而且他们还没有亲人可以投奔。
一路还是挺顺利的,远远已经看到了城楼。
而就在这时,阮娇烟突然看到一人骑马朝着这边驰来,风猎猎扬起他的衣袍,墨发衬着如明月一般的容颜,瞬间就抓住了她的目光。
“姑娘,是公子!”李列也看到了,顿时十分惊喜地叫了起来。
他的信还揣在怀里呢,想着这次到了城里再把信送出去的,没想到公子竟然来了!
“我看到了。”阮娇烟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虽然听到了李列的话,也能够回答他,但实际上她的目光就没有办法从那人身上移开。
蔚云极也看到了阮娇烟,策马近来,唇角已经扬起,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
“烟烟。”
他飞掠下马,快步到了牛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