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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衍昭冷着脸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冬至淡淡吐出一句:“走了。”

冬至深深看了一眼二楼的两道身影,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解衍昭走了。

她追上解衍昭:“王爷,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解衍昭:“孙幼宁派人跟了你几天你知道吗?”

冬至楞了一下。

她一般只在意跟着她的鬼,很少能注意到跟着她的人。

咽了口唾沫挠挠头:“孙姑娘是帮郡主做事。”

“我知道。”

“您今日这般是不是和郡主撕破脸了?”

解衍昭轻轻点了一下头。

冬至指着自己:“是因为我?”

解衍昭笑了一下停下转动的轮椅,道:“别太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那么不中听呢?

虽然她知道这是解衍昭为了宽她的心故意说得。

“撕不撕破脸没意义,这件事情她也不敢往外说。”

也是,堂堂一个郡主,居然拉着一个小姑娘当人质威胁旁人救她,也是挺可笑的。

冬至绕到轮椅后面推着他走,道:“那真的不管她了?”

解衍昭接受了她的殷勤:“那孩子哭的我心烦,你把他放回去吧,你不是说因果循环,这是她的报应。”

冬至点了点头。

既然解衍昭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毕竟是自己金主嘛,她听着就行了。

不过呢,做事要有始有终。

冬至回去之后虽然还是把小鬼给放回去了,但是也托人给长阳郡主带了一封信过去,里面写了破解之法,还有她亲手写下的辟邪符咒,或许有用或许无用,全看长阳郡主自己有没有悔过之心。

她看着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纸张叹了口气,这世上哪里去找她这么善良的人啊,长阳郡主差点摔死她,自己居然还想帮她。

太善良了!

长阳郡主晚上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刚刚又做了一场梦魇结束,看着信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捂着信在胸口哭的肝肠寸断。

翌日一早就有人看见长阳郡主一身丧服去了朝阳寺,听说是要厚葬谁,一连好几日都在山上念超度经,诚心的连老僧人都被感动了。

所以冬至看到明覃拿着礼物来道谢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明覃不见前几日的阴郁,笑的两排牙齿锃亮:“多谢你了,想要什么尽管说。”

冬至只是清点了一下他送来的银子,然后兴高采烈的找来包袱往里面装,那样子像极了往嘴里屯粮食的仓鼠。

“你就那么喜欢钱啊?”

冬至没好气:“谁不喜欢钱啊?”

钱可以买好多东西,钱能让归渺峰不愁吃喝!

明覃坐到她身旁,笑道:“如今你我也算好友了,这钱是给你的报酬,我还得单独感谢你才行。”

冬至抬起头,眼睛发亮:“还有钱拿?”

明覃蹙眉,手指戳了戳冬至的额头:“你是掉钱眼子里去了?”

冬至撅了噘嘴。

干他们这行的没钱谈个屁啊?

“对了,侯爷见到过郡主了吗?”

明覃怔了怔,随后摇头无奈道:“她现在常住寺庙里,我想见她,她也不愿意见我。”

冬至暗下眼帘没说话。

明覃却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说没办法化解吗?怎么现在我姑姑还挺好的。”

冬至看他,说:“其实那婴灵也很矛盾,对郡主他恨之入骨,可是这些年又一直保护她不被其他恶鬼邪灵伤害,他要的就是独占这个母亲。”

明覃像是听了什么鬼故事,惊恐的看着她抽了抽嘴角:“所以那婴灵还在我姑姑周围?那佛珠不是已经没了吗?”

冬至点头,明覃猛地站起身来着急的不得了。

可冬至却忽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有时候鬼可比人重情义多了,那婴灵不会伤她了。”

明覃无言以对。

他姑姑做的那些事情,却是挺不像个人的。

其实如果不是长阳郡主自己心里有鬼,自己吓自己,然后搞垮了身体,估计也没什么事。

明覃嗤笑一声,摸了摸脑袋打算把这件事情忘掉。

“过几日是本侯爷生辰,你懂的,到时候要是生辰礼不和我心意,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冬至楞了一下,抱紧了装满了银子的钱袋警惕道:“你不会是想趁机把银子再拿回去吧?”

明覃翻了个白眼:“给你了就是你的!”

冬至这才放心下来,抱着包袱开始清点起来,忽然想到什么愣住,转头看向明覃问道:“你的生辰就这几日,我记得你和王爷的生辰差不多,为何王爷没有提啊?”

“阿昭不过生辰。”

“为什么?”

明覃刚想解释,余光看见了个人影,只好匆匆说一句:“说来话长。”

说完起身从怀里掏出请帖递给冬至:“记得来啊!”

“哦。”,等他一走,冬至看了看红绸烫金的请帖挑了挑眉放在一边去。

陈叔来的时候冬至刚把银子藏好,回头看见陈叔还一阵紧张,以为自己没藏好。

却见陈叔从衣袖里拿出一罐纯白的瓷瓶来。

冬至疑惑接过打开闻了闻,顿时一股清香扑鼻。

陈叔解释道:“这是祛瘀伤的,王爷叫我给姑娘送来的,说若是你自己不好上药就让老奴去给你找个姑娘来伺候你。”

冬至赶忙摆手:“不必了!”

心里却是有股异样的情绪。

虽然长阳郡主好几年不拿刀拿枪了,可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肩膀手臂上都是她留下的伤。

还有解衍昭当时用银丝救她时候也把她勒伤了。

她自己都没当回事,没想到解衍昭替她记着呢。

冬至心头一暖,盖上盖子:“陈叔,替我谢谢王爷。”

陈叔笑笑:“是王爷要谢谢你,这些日子老奴亲眼看着王爷气色越来越好,多亏了姑娘帮助。”

冬至低头笑笑,在陈叔要走之前忽然将他叫住。

问道:“陈叔,王爷是不是马上要过生辰了?”

陈叔脸色一僵,随后点头。

又沉声道:“王爷向来不过生辰,而且这一天也不会在府上,姑娘也千万别提。”

冬至想了想解衍昭的身世,大概明白了解衍昭的意思,点头亲自送陈叔离开。

睡觉之前她看着身上的淤青才想起来那瓶药膏,可拿在手里又舍不得用了。

这药膏看起来就价格不菲,还那么香,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药膏。

淤青总会散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伤,等下次再用好了。

于是把它放到了锁银子的箱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