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艳阳高照,宜表白,宜约会。”
以上是来自章恒的胡说八道,可一向谨慎自律的栗同尘信了。
这两天,章恒一直赖在栗同尘家里,没有学业,不用上班,远离家族的纷纷扰扰,生活好不滋润。
只有一点不太满足,没有挖到栗同尘太多八卦,但今天机会来了。
熟知章恒作息规律的栗同尘在上午10点打回电话:“我中午约了宁嘉旭,你要来吗?”
“去呀去呀,虽然你家wifi管够,但太久不出去岂不是浪费我这360度无死角的英俊面容?”你要说这个,章恒可就不困了。
栗同尘不理他的插科打诨,直截了当道:“那你早点起床,12点在京餐楼汇合。”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章恒挑挑眉:“切,无情的男人。”
但你以为他会起床吗?错了,既然约的12点,那就务必不可能早到一分钟。
事实证明,章恒不仅没有守约,还迟到了。
中午十二点半,栗同尘和宁嘉旭已经在京餐楼点好菜,就等着章恒来了开饭。
宁嘉旭猜到这顿饭不简单,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栗同尘很少主动约人,闲得无聊叫三个人组局的事更加不可能发生。
果然,“之前你姐姐投资了一个剧组?”
都是从小一起淘到大的哥们儿,栗同尘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手头的事还不够忙吗?准备在影视圈插一脚?”宁嘉旭暂时没摸到栗同尘的意图。
“不是,当然如果那剧组还缺钱的话我也可以投资。”
“那你什么意思?”宁嘉旭实在太好奇了。
就在这个时候,章恒姗姗来迟,他还没有关上包厢的门就开始叭叭起来,“嘿!他这意思可稀罕啦!”
宁嘉旭清楚,栗同尘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一个闷葫芦,不如问章恒来得直接,“怎么说?”
“简而言之就是,千年老铁树开花,他看上了《再现芳菲》剧组的一个女演员。”章恒也憋了这几天,早就想和别人分享一下。
宁嘉旭顺着往下说,“还有这事?可那部戏的女主角我之前见过,不像是栗子的品味呀!”
章恒对《再现芳菲》剧组的情况不了解,到大概猜到一些,“不是女主,估计连女二女三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小龙套。”
章恒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说得宁嘉旭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关键栗同尘一个字都没有反驳,说明什么?!这事八成是真的。
人就在眼前,验证要趁早。
“那什么,过几天我小弟也要进组,要不栗子帮忙送一下?”
“可以。”
这是什么玄幻开头?栗同尘为了见心上人竟然连这种借口都能忍!
就是可怜了宁嘉泽,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哥哥卖了,进剧组报到的第一天就要和长辈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共处,近距离感受全方位压制。
“行,那我回去就和小泽说一声,让他到时候机灵点,帮你创造机会。”宁嘉旭说着话还拍了拍栗同尘的肩膀。
章恒却说,“你真就这么去呀?”
他担心的是,“万一人家都不记得你了,那多尴尬?”
宁嘉旭从这句话里察觉出八卦还没有听全。
章恒很干脆,像倒豆子一样抖了个干净,“我刚听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栗子他这次是单相思,吧啦吧啦……”
栗同尘深知自己在这方面不甚擅长,这次见面也是希望两个好友能提出点靠谱的建议。
他先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我已经想好了,还是见一面确定一下的好。”
章恒知道拦不住,等着看好戏,“行叭,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宁嘉旭还算靠谱,“那你想确定什么?”
栗同尘也不知道,含糊说道:“看她对我来说到底是不是特别的存在。”
章恒听不明白,“这玩意儿太抽象,咱们从实际出发,先想办法创造个独处机会。”
“嗯。”
宁嘉旭说:“我和小泽说让他代表姐姐请剧组吃个饭,你顺带陪着,见机行事呗。”
章·破坏专家·恒,“这个我在行,你要想停电还是停水的,随时都可以找我。”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栗同尘抬了抬眼皮,让他自行体会。
章恒继续大言不惭,“嘿嘿,都是兄弟,别客气。”
栗同尘懒得看他,转头对宁嘉旭说:“总之,这次麻烦小旭了。”
“这有啥,万一你两成了,我也是做过媒人的了。”
“如果真有那天,我给你送份大礼。”
“我可记住了,到时候找你兑现可别不认。”
眼看正事说了个七七八八,章恒又挑起话题,“小旭,人家栗子都知道找老婆了,你相亲的事怎么样了?”
宁嘉旭也很无奈,“别提了,这事成不了。”
章恒:“见了那么多,没一个看对眼的?”
“我现在觉得栗子那种无差别拒绝才是对的做法。”
圈子里谁都知道栗同尘厌恶相亲,女孩子们等长辈安排还不如直接上去要联系方式,当然,无论哪种方式的成功率都是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章恒不可避免地酸了,“也是,人家出个差都能遇到自己的缘分。”
“每次出来都打听我们的事情,你自己呢,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宁嘉旭也和栗同尘一样关心章恒的未来。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根本退不回去。”
“杜姨没有逼你的意思,她只是给你选了最好的路,如果你真不想走可以和她说。”
章恒的母亲出身苏州名门杜家,是章父的第二任妻子,嫁过来后,不仅要照看一大家子,还得抚养前妻留下的孩子。
在这类大家族中,很多老人还保留着家产要传给嫡长子的思想。
可以想象,杜姨在这样的环境下以外姓人的身份护住家产,让章恒在外面潇洒至今,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章恒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知肚明,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那我岂不是枉为人子。”
“没那么严重。”
“我都知道,劝诫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帮我好好过个生日吧,过了24岁就再也不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