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艳阳高照。
简锡被天窗之中透进来的阳光照射的睁开眼睛来。
他觉得肩膀处传来酸疼,一动便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吓得简锡连连将手抽出,直到看清了女子的容貌的时候,简锡才猛松了一口气。
简锡望着身边女子的容颜,努力地回想着昨夜里的一切,记起来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简锡起身掀开床帐,唤着丫鬟进来。
声音将叶雨给吵醒,叶雨醒来的时候也是稍愣,她都不知有多少时候没有这么熟睡过了。
常年的暗卫生涯,让她从不敢如此熟睡的。
叶雨起身便找着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将衣物穿戴好之后,她用了一根簪子随意地将长发盘起,取着在地上的剑,便利落地离开了此处。
全程未曾与简锡说一句话。
简锡目光触及床上的一抹鲜红,上前拉住了叶雨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本郡王说的?”
叶雨道“说什么?说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郡王爷,可惜不管郡王爷是如何瞧不起奴婢的,您骄矜的身子也被奴婢给玷污了!”
说罢,叶雨便甩开了简锡的手往宫中赶着。
简锡呆愣在原地,他隐约回忆起来昨夜里是叶雨主动,却不曾想她竟然是为了报复自己瞧不起她而主动的。
丫鬟们带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伺候简锡洗漱。
整理床榻的丫鬟见着上边的血痕,不由得一惊,“郡王爷,这……”
简锡道“去洗了,此事不必让我爹娘知晓。”
丫鬟应是。
……
叶雨赶到宫中的时候,晚云才起身在梳妆。
晚云见着叶雨过来气色甚好,便笑笑道“叶雨,你的肌肤是用了什么膏?怎么突然好了这么多。”
叶雨道“奴婢就用了悦己胭脂铺之中的雪肌膏。”
晚云道“那我日后也要多用用雪肌膏。”
晚云戴上耳环之后,便就离开了宫中,晚云倒是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一趟小芳姐姐家中。
宁芳见晚云前来,便对着晚云道“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我这里还煮着昨日里剩下的芝麻汤圆,你当点心垫垫肚子。”
晚云笑了笑道“好。”
星儿蹒跚着步伐过来,喊着要让姨母抱。
晚云将星儿抱在怀中陪着她玩着她手中的布偶娃娃。
宁芳端着汤圆过来对着晚云道“我已经命陛下给的手下到江南去接管盛夫人让给我们的桑田与桑农了,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蚕孵化的时候。
等长安城之中的棉花播种下去,我们就要回江南去了,既然要从盛夫人手中抢夺丝绸生意,我们必须去江南。”
晚云有些不舍地道“多少也得等我进宫之后才走啊。”
宁芳道“那就等你与陛下大婚之后,我再走。”
晚云轻声一笑道“姐姐要提防盛夫人发现被我们占了便宜之后,对您动手,我将身边的侍卫给你一半,这样的话也能让姐姐安全一点。”
叶雨便对着晚云道“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晚云道“你尽管说。”
叶雨说着“等您进宫后,想必危险能少许多,奴婢想要跟着宁小姐去江南,让奴婢去保护宁小姐可好?”
晚云答应道“夫君昨日说过了,等我入宫后也是想放你出去寻找归宿了的,所以你要去江南也好。
若是能在江南找到一个好夫君做归宿更好了,小芳姐姐,你去了江南可要替叶雨好好寻寻夫家。”
宁芳道“怕只怕我认识的儿郎配不上叶雨姑娘。”
晚云说着“身份不要紧,要紧的是能有一个对她好点的人。”
宁芳笑笑道“这是自然,成亲不就是图一个人对自己好些。”
……
恩科定在二月中旬,只余下一月不到的时候,长安城之中有不少来长安赶考的书生。
齐北侯府江狄也要参加此场科举,是以一直在书房之中念书,一直在耳边听到女子的哭声。
江狄循声过去,便见到了江玉在池塘边上嘤嘤地哭泣着。
“二哥哥,你要帮帮我,我着实不想嫁给宸王,我真的不喜欢宸王,二哥哥!”
江玉见到江狄过来便放声痛哭着。
江狄无奈地对着江玉道“玉儿,这是陛下的圣旨,我们江家是不能抗旨不尊的。”
江玉哭泣着对着江狄道“二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让我单独见见陛下,我相信一定是容晚云让陛下将我赐婚给宸王的。”
江狄道“陛下在宫中,无诏不能入宫,我又岂能带着你进宫去见陛下呢?”
江玉道“我听人说,其实陛下一直在偷摸着出宫往返于容府与宫中,这是长安好些人都知晓的秘密,求二哥哥带我去陛下的必经之路上,让我见见陛下可好?”
江狄实在是不忍江玉如此伤心下去,便点头应着。
……
黄昏时候,陆景行还在处置着公事,明日便要开朝,外地官员的升迁也得定下来了。
陆景行阖上最后一本奏折,见着一旁简锡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问道“你今日怎么了?走神了整整一日,幸而姑父没来,否则你今日难逃一顿责罚。”
简锡闷闷道“臣无事。”
“无事?”陆景行显然是不信的,“叶雨昨日留宿在你院子里,直到白日里才离开,你说无事?”
简锡道“臣想请皇兄答应将叶雨赐给臣为妾。”
陆景行身边的张秋池倒茶的手一抖,茶水倒出了外边。
陆景行轻轻地扫了一眼张秋池,对着简锡道“叶雨虽是一奴仆,可是她替朕挡过一次毒箭,朕不会让她做一个妾侍的。”
简锡道“她已委身于我了,我得对她负责,可她的出身又怎能配做简家冢妇呢?妾侍已是……”
陆景行道“叶雨并非寻常奴婢,做郡王妃虽不够资格,但也不能为妾,你少提这些。”
简锡连道“皇兄,难道你想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叶雨嫁给别人?”
陆景行沉思道“你自个儿去问叶雨去,若是她愿意做你的妾侍,朕自然也不会阻拦的,只是你若要朕下旨赐她为妾,是不可能的。”
陆景行说罢就出宫去容府了,跟在陆景行身后的张秋池隐下了心中的熊熊燃烧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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