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公孙静的声音,与稚嫩语气便才意识到她只是与皇后长得相像而已。
陆景行道“起来吧,晚云等会便来。”
晚云在一旁的宫殿之中跟着教坊的伶人学着舞艺。
晚云自幼没有习过跳舞,想要在今日里献舞一曲,一是当做是为陆景行庆贺,二来便是让人知晓她身上所穿的棉布。
晚云一改往日里的大袖衫与齐胸裙亦或者是诃子裙的穿法,而是换成了沙城之中较为流行的小袖窄衣。
外边穿着一件坦领小衫,配以曳地的百褶长裙,颇显身姿婀娜。
晚云知晓自己如今纤瘦,穿着对襟齐胸襦裙和大袖衫都显得她更是瘦得没形。
倒是这小袖坦领与长裙正好衬她的身材。
晚云脖子上带着一金子做的璎珞,璎珞底下挂着的红色宝石,衬得她脖颈下的大片肌肤越发的雪白。
可谓是慢束罗裙半掩胸,参差羞杀雪芙蓉。
随着礼乐的想起,晚云与舞女们一道出去,晚云不会跳舞,可是甩几下披帛转几圈她倒还是会的。
陆景行心思本不在舞姬身上,见得全场夫人千金们的目光全在舞姬们身上,陆景行便觉疑惑。
何时这些夫人千金们也跟着晚云一般爱看教坊的伶人跳舞了。
陆景行抬眸望去,见得晚云穿着坦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让春光若隐若现,翩翩起舞。
大齐开国之时坦领穿法较为常见,后来世家入长安之后,又是掀起了广袖齐胸之风,使得坦领少见了。
从先皇登基后就渐渐地少有人穿了。
晚云平日里虽然容貌美艳至极,却因为人瘦穿着广袖更显瘦弱,颇为有损她的容貌。
这会儿见她穿起坦领,展露着她的婀娜身姿,众人才知她到底有多美。
在场的女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看看晚云,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广袖,恨不得立马回去换一身坦领长裙再来。
不对,坦领已有数十年不曾有贵族穿了,怕是家中都没有这身衣裳。
众女子都想好了,等会儿一出宫就去绸缎庄里买布去,只不过这会儿丝绸价如黄金,如此以来怕是小金库难保。
晚云不知底下人的心思,一曲舞罢,与着舞女一起下跪,“陛下千秋万世,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景行道“赏。”
公孙静头一次来长安,不懂规矩地道“晚云姐姐,你跳得正好,你穿坦领也太好看了吧?我送你的璎珞可真配你。”
江夫人闻言直蹙眉,江玉轻哼一声道“这沙城撑住的女儿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晚云走到了公孙静跟前道“多谢你送的璎珞,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今日来长安了呢?”
公孙静道“我要来见晚云姐姐,总赶得上的。
晚云姐姐,这是小芳姐姐让我给你拿来的葡萄酒,这是小芳姐姐和永嘉郡主一起酿的葡萄酒。”
晚云见着这葡萄酒,就想起了永嘉和宁芳脚踩的模样。
晚云倒是不能在众人跟前表现出来嫌弃,便惊喜道“多谢你帮忙送来,我可一直盼着这酒到呢。”
晚云让丫鬟拿着酒坛要坐到容家的席位上。
未曾坐下,便听得陆景行一咳嗽,晚云便去了陆景行身边。
陆景行见到晚云,便将她腰间的披帛取来盖住了她脖颈下一大片雪白风光。
“你啊你,这么冷得天还敢这么穿?伤风了又要难受。”
晚云浅笑道“暖与美不可兼得。”
陆景行给晚云倒了一杯酒道“喝一杯温酒暖暖身子。”
晚云倒没有什么顾忌得喝下。
齐北侯脸色已经黑的不行,朝中不少臣子也都觉得晚云离谱,怎能让陛下为她倒酒呢。
江玉站起来道“陛下,臣女听闻沙城的葡萄美酒乃是一绝,常听江家士兵说美酒滋味,不知能否请容姑娘割爱友人所赠的葡萄酒给臣女尝尝呢?”
晚云看了一眼江玉,她可真不长记性,又想来抢自己的东西。
晚云放下酒杯轻轻笑着道“江侯爷剿匪有功,却是赶上国孝未能为江侯爷举行庆功宴。
既然江小姐想要边疆美酒,那这坛酒就赏赐给江家做庆功酒,叶雨,你去给她们倒酒。”
华阳对着一旁的永嘉轻声道“嫂子这性子也太弱了吧,怎能把好友所赠之酒给江玉呢?
这千里迢迢带过来的友人的心意,江玉也好意思要?
不行,我要帮帮嫂子。”
永嘉小声回答道“给江玉就给江玉,那酒是我用脚踩出来的,晚云哪里敢自己喝。”
华阳想起公主府里面,皇兄前几日送给她的沙城葡萄酒,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庆幸她还未曾喝过。
晚云见着叶雨倒酒之后,便举起手中的别的酒,道“此酒我敬齐北侯府。”
晚云将酒一饮而尽,江玉觉得不对劲,也只能一饮而尽。
江夫人饮下酒后道“果真是名满长安的沙城美酒,入喉回甘,好酒好酒。”
晚云等江玉喝完之后道“江夫人喜欢就好,说起来还要谢谢永嘉郡主呢,这坛葡萄酒都是永嘉郡主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呢。”
永嘉笑笑道“不值一提,小事而已。”
江玉手中拿着杯子,脸色微白道“踩,踩出来的?”
晚云只是对着江玉浅浅一笑,看她还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抢自己的东西了。
江玉捂着心口,想要干呕,却被江夫人死死得捂住了嘴,“不可御前失仪!”
华阳轻轻的抬眸道“看来江小姐可是嫌弃永嘉用脚踩出来的,能喝到郡主酿造的美酒,你还敢嫌弃?”
江夫人连道“不敢。”
陆景行打着圆场道“沙城美酒皆是脚踩酿造为的是口感不苦不涩,沙城美酒难得,美酒配英豪,江侯爷剿匪有功,朕就将此金杯赏给江爱卿。”
陆景行示意秋池将一旁的金杯给江家拿去,齐北侯府上下连连下跪谢恩。
慕婉若看着一旁的齐北侯府众人,气得不行,江玉先不要脸朝着晚云讨要友人赠送之物。
晚云不过也就是略施小计回击而已,陆景行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讨好江家了?
这是把晚云放在了哪里?
晚云可没有慕婉若这般气愤,她也知晓方才自己所为是有些过分了些。
只是她难以忍受心中之气而已。
陆景行赏赐金杯,也是在她善后而已,毕竟江家刚刚立下军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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