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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刚刚知晓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生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而恨不得至自己于死地。

这会儿再看白夫人因生产时差点丧命,而纵容疼爱女儿,心中实在是难受得很。

晚云抿抿唇,道:“陛下,臣女既然平安无事,就请陛下饶白小姐一条命吧。”

陆景行不解地看了一眼晚云,晚云她并非是善良之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风。

她废了这么大的劲,还待在水下近一刻钟,白菁苒这么明显要害她性命了,她竟然还愿饶恕白菁苒一条性命?

陆景行见晚云朝他点头,便道:“既然容小姐求情,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白菁苒关入刑部大牢之中服刑十年,以儆效尤。”

白夫人连连下跪道谢,白菁苒却是如一盆冰凉的水被泼在身上一般,“十年?”

十年之后她早已容颜老去,她着实是不甘心。

可这会儿由不得她不甘心,就被一旁的刑部尚书命人给带下去了。

直到了大牢之中,白菁苒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着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白菁苒在大牢里面双手握着牢门道:“我要见我祖父,我祖父一定会救我的!”

白夫人走到牢前,落着眼泪道:“菁苒,你太糊涂了,你已经害了一条人命,怎么还敢害人性命呢?”

白菁苒见到白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为何要替我认罪?我真的没有伤慕晚云,是容小姐把慕晚云给扔下湖中去的,这一切都是慕晚云的计谋。”

白夫人眼中含着泪水道:“可是你已然中计了啊,陛下都认准了你犯下的罪过,你再狡辩有何意思?。

陛下能够不计较慕晚云乃是慕家的女儿,为她安排容家千金的位置,允坊间传言她是未来的皇后,即便今日是她算计了你,你又能如何?何况你本就不干净。”

白夫人叹气道:“都怪娘亲没有好好教你,你在牢中好好自省吧,若是能等到天下大赦,许也能早日出来。”

白菁苒道:“我祖父是丞相!陛下也得给祖父一些颜面。”

白夫人无奈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当年陛下成为废太子之后,你祖父可从未曾站在过陛下的阵营!

哪怕卫家求你祖父相助,你祖父也提出了要陛下允你皇后之位,不过陛下拒绝了。

陛下重回长安,白家毫无帮衬,白家如今生怕惹来麻烦躲还来不及,你倒好这么去对付陛下心爱的女子,陛下能放过你吗?

况且方才叶雨来的如此之快,你真以为陛下不会知晓此中实情?你虽然没有亲手将慕晚云给推下去,可此事当真和你无关吗?”

白菁苒陷入了沉思,恐慌道:“娘亲,救救我,我不要坐牢。”

白夫人道:“你如今能保住一条命就好,娘亲会叮嘱狱卒不会来欺负你的。”

白菁苒颓废地坐在地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慕晚云怎会成为陛下发妻的呢。

难不成她真的不是慕婉若,她只是和慕婉若长得相似而已?

……

容家。

午后容家准备了教坊的歌舞。

众人便在容家的院落之中欣赏着歌舞,勋贵夫人千金们与相熟的坐在一起。

晚云坐在上首,有着不少勋贵夫人前来交谈,晚云只能一一寒暄。

华阳则是去了容家一处竹园之中,找到了与容鞍和简郡王还有秦止在饮酒的陆景行。

“皇兄,我能证明白菁苒是被冤枉的,你不能把菁苒给关起来。”

陆景行听到华阳的声音道,“你如何证明?”

“方才宴会上,有一个人假冒了慕晚云,我和卫敏澜都亲眼看到了。”华阳道,“白菁苒她这么喜欢您,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有罪呢?”

陆景行道:“晚云身边跟着的是巴山,你若是想要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去问巴山便可。”

华阳听陆景行这么说,便就去找巴山去了。

简郡王看着华阳的背影道:“华阳是被舅舅给宠坏了,素来无拘无束,也不知道哪个驸马能压得住她呢?”

陆景行不悦道:“为何要找一个驸马压住她?不过,她年纪倒也是不小了,是该选一个驸马了。”

陆景行扫了一样简郡王。

简郡王连声道:“我不娶,娶了华阳怕是要短命二十年的,你可放过我吧!”

陆景行看向秦止。

秦止也跟着道:“辈分不同,不能娶殿下,还望陛下见谅。”

简郡王道:“皇家亲事哪里在乎辈分不同,秦表舅若为驸马也可留在长安,多好。”

秦止道:“我已有心上人了。”

陆景行以往都不曾想过华阳的寝室,简锡这话倒是提醒了陆景行,华阳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陆景行道:“华阳哪里不好,你们两人这么嫌弃?”

简锡道:“我可不愿天天被她追着打,成为长安的一笑话,要说还是护国公厉害,敢将公主摔在地上。”

容鞍起身朝着陆景行请罪道:“臣当日里情急,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还望陛下恕罪。”

陆景行道:“你无罪,是华阳太过分了些,朕已罚了她,改日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容鞍拱手道:“是。”

……

晚云被众夫人千金围着,微笑着与她们寒暄。

听到面前夫人话中里里外外都提到了她便宜爹爹护国公未曾娶妻。

晚云便想起了这个夫人有一个年纪二十未曾出嫁的女儿。

她女儿到了二十不曾出嫁的缘由和容鞍一样,因为守孝耽搁了,原本定亲的夫家在女家守孝的时候退了婚约。

那位夫人道:“容小姐,您初来乍到长安,若是不嫌弃,日后就让我家娇娇陪你多逛逛。”

晚云浅笑着道:“多谢夫人的好意,若有机会挺会找令千金相陪的。”

施夫人身边也有不少夫人千金围着。

容鞍虽然已经快三十了,可是好歹也是没有娶妻没有纳妾的。

且容鞍有国公爵位且日后还是国仗大人,除了年纪大些,可是实打实的良婿。

勋贵夫人们都顾不得容鞍只比她们小两三岁而已,都纷纷想要将女儿嫁给容鞍。

施夫人身为容鞍的妹妹,众人也自然都去纷纷讨好。

施夫人一旁的施霜霜皱着眉,她十四岁那年,容鞍离开长安,她就一直等着容鞍回来,一直被人笑话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直等了十二年。

她怎能让那些小姑娘抢了她的良婿?

施霜霜眼眸微垂,看向晚云所在的地方,想着那日被她嫌弃不愿教导的乡下女摇身一变成了容家养女,心中就不痛快。

慕晚云怎配做鞍哥哥的女儿呢?

晚云从来不知原来勋贵间的宴会这般累人,等到晚宴散后,她回朝霞院时已是精疲力尽,洗漱时也全有丫鬟照顾着。

陆景行见着晚云瘫在榻上的模样道:“今日有这么累吗?”

晚云道:“要说累倒是也不累,可是有好些年纪比我还要小的千金,话中暗暗地表明想要做我的养母,我真怕说错些什么给自己添个比我还要小的娘亲。”

陆景行勾唇一笑道:“或许年纪小的娘亲也更会疼人些呢?”

晚云想起娘亲二字,心下落寞,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娘亲竟会如此痛恨自己……

细语递上来往日里服用的汤药,晚云皱着眉将苦药一饮而尽。

哪怕这药只是无用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