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纽约。
那些怪物造成的破坏已经被还原了,甚至就连电源线路都被修复好了。无形之中免去了市政府一大笔钱。但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
纽约的各大医院内早已人满为患,但医生和护士甚至不够用,没有办法,托尼只得让他工厂里的生产线继续加急生产出无人机。同时还把他那些用作作战的无人机稍微改造了一下,充当护工。他研发的搜救系列无人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但他对此显得并不如何开心。
托尼·斯塔克坐在自己大厦的顶端,他没带头盔,看着眼前的夜幕摸着自己的光头沉默着。罗德坐在他旁边,两个男人正分食着一份汉堡王的套餐。
托尼拿起他放在一旁已经快冷掉的双层吉士堡,狠狠地咬了一口。
“先生,佩珀小姐已经到楼下了。”贾维斯的声音从他放在一边的头盔中传来,罗德听见后看了他一眼,带着幸灾乐祸的坏笑一跃而下飞走了。
“......”托尼沉默着,他一口一口吃着汉堡,直到身后高跟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背对着佩珀对她说道:“咳,听着,佩珀。我......”
女人打断了他的话语,一双手环过他冰冷的金属战甲,抱住了他。托尼低下头,他看到那双扣紧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都泛白了。手部的装甲解除了,他拍了拍佩珀冰冷的手,转过身将她拉近自己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
“嗷!”
本应该是很美好的画面,他却发出了一声痛叫。佩珀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退后几步挽了挽自己的头发。夜幕低垂,托尼看不见她的脸色,但她的声音中却带着笑意:“谁让你伸舌头的?托尼·斯塔克?我还没原谅你呢!”
“嘿,宝贝,不。这,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看,我在外太空被那帮该死的蓝皮外星人关了那么久...”他捂着自己的嘴口齿不清地便捷起来,佩珀终于忍不住了,她笑出了声,走近了,再次给了托尼一个拥抱。
托尼无言地拥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还有滴到自己手上的眼泪。他轻轻地说:“见到你真好,维吉尼亚·佩珀·波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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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警局前。
一大群记者带着他们的长枪短炮包围了这里,电视台的直播车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但警局前的发言台上却只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染血的蓝色警用制服衬衫,右手吊在胸前,被白布包裹。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那是纽约市警局的局长,乔治·斯泰西。
等到记者们全都在准备好的凳子前落座了,斯泰西局长敲了敲话筒。
他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用左手摘下了自己的警帽,露出花白的头发。这个当了一辈子警察的老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沙哑地说:“我要向所有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家人的人们表示歉意。NYpd本应保护你们,但我们在灾难刚刚发生时就被攻击了,我们抽不出任何人手。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有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警察应公殉职。”
他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今晚过后,我会辞职。”
还不等记者们消化他说出来的这个消息,斯泰西又接着说道:“但,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必须要问问联邦的官员。为什么从灾难开始到现在,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前来的支援?据我所知,纽约附近有三个驻军点,他们就算是开车过来都不需要四十分钟。”
“现在,纽约市的医院里人满为患,医生们大多带着伤给人治病。我们正在经历医疗物资短缺、人手不足、甚至医护工作者们本身就是病人的情况。而联邦政府依旧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援助。我想问问,是否纽约在他们眼里已经不算是联邦的一份子了?”
说完这些,他就闭上了嘴。站在那里宛若一尊沉默的雕像。各式各样相机的闪光灯与摄像机对着他的脸拍摄着,老人脸上愤怒的表情一览无遗。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联邦!”另一个人在台下高声喊叫,他穿着一身满是尘土的西装,头发凌乱,额头上还有鲜血。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发言台,说道:“我是纽约市现任市长,霍布森·哈伦。”
闪光灯更加疯狂的闪烁了起来。
霍布森和斯泰西局长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头,随后握住话筒说道:“我要在此对联邦政府发问。请听好,所有在电视机前观看这场直播的人们,我并非是以市长的身份发问的。而是以一个纽约市市民,一个合众国的公民身份发问的。”
“为什么在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没有任何支援?我们的军费每年支出难道不是全球第一吗?我们养了那么多军队,成天在国外发射子弹,而如今国内需要支援居然得不到半点帮助?”
“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物资援助?我没看到支援的医生、没看到救灾的物资、甚至没有一个白宫的发言人出来说我们会尽快对此作出决定。”
他对着镜头比出一个大大的中指:“我从灾难开始的那一刻就在给华盛顿办公室的人打电话,你们这帮混蛋!我打了不下于二十个电话!你们居然一个都没接!沙滩之子!”
似乎是不解气,他索性用力地锤了一下发言台,那反震的力量让话筒发出一阵嗡声。霍布森咆哮着,后来有好事者做了统计。他在十五分钟的发言中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用了超过一百二十种收录在牛津词典里的俚语破口大骂联邦政府的无能与腐败。
在他发言的最后,他说出了一句令在场记者几乎疯狂的话:“如果联邦政府不打算对我们施以援手,那么,我们也不会再进行纳税等一系列责任。我会在联系州长,在州内发起一项投票。在几百年前,我们一个一个的加入了这个联邦,成为了它的一份子。而如今,它已经变得不是我们理想中的那个样子了。所以,我们申请脱离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