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河的人躺倒在领主府门槛上时,沈芳叙就差上几步就赶到大门口了。
“哎呀,任家主,你怎么能够这样死在我家领主府门前呢?你这样死,不是在打长生道主的脸吗?”沈芳叙也大声的道“长生道主刚刚说出了你们任家引发兽潮的事情,你们家主就跑来人家道场附近的城池自尽。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都是来赔罪的啊。”任家的另外一个位长老道。“我们任家做错了事儿,必须得给长生道主和沈家,还有盘龙城的大家一个交代。”
“是的,道场我们进不去,就只能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还请大家原谅我家孩子的浅薄无知。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管教好孩子,大家饶了孩子吧,饶了任家吧。
我们来赔罪,我们来赔。”三角眼长老说完这话,也快速的拍碎了自己天灵盖自尽。
接着另外一位长老也自尽了。
他们接连自尽在领主府门前,沈芳叙脸色都铁青了。
他们自尽之后,任家的其他人拔出兵刃也想要自杀。沈芳叙和沈青瑾赶紧动手和叫人拦下了他们。
“不管怎么说,任家都是有错的一方。至于怎么处置他们,我们会上报给长生道主。”沈芳叙只能这样说道。
如今水下道场叫做长生殿,道主被叫做长生道主的事情,已经在盘龙城渐渐传开了。
领主府门外的人都非常的沉默,兔死狐悲吧。任家虽然出了不孝子孙,但是人家亲爹和长辈爷爷们都跑来自尽了。盘龙领这边又没有什么损失,还大赚了一笔凶兽肉财。
相比之下,任家若是被追究重罪,只怕连老人小孩都保不住了,当真是可怜。
人嘛,都是偏向弱者的。
所以从此时开始,任家渐渐的在舆论战之中占据上风。
只是家族出了一个坏胚子而已,难道要让整个家族承担罪孽吗?
大家一个个把视线都投向了沈家,沈芳叙和沈青瑾。
“能不能请求长生道主放过任家?”
“这事儿不是应该请求道庭吗?要不我去求求道庭的人。”
“只要长生道主不追求,道庭也能轻饶吧?”
“任家也太可怜了,就因为一个坏坯子,就要死全家了。”
“希望沈家能够为任家的老弱妇孺说几话。”
“求求情吧,要不他们也太可怜了。”
……
沈芳叙阴沉着脸,叫人给任家主等人收尸,再把任家的其他人都看好,最后才带着儿子返回了领主府内。
这次众人再次齐聚一堂,就连宁七都被请来了。
青瑾把任家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一开始任家主带人赶来指定是为了新盘龙城的掌控权和利益的。可是没想到任家买凶引发兽潮的事情败露了,于是任家主就想到了这个歹毒的死在我家门的法子。”青瑾苦笑道。“他们豁出去了,我们也没办法。”
“那么真是任家做的?是他们雇佣外人使用失魂香引发的兽潮?”宁七问。
“这事儿是我之前去道场寻求帮助的时候,金元子师兄特意告诉我了。就是任家做的,除了任家还有天鬼。但是现在不好找他们算账。相反任家较弱,比较好对付。”
“有确切的证据吗?”宁七问。
“有的,陶师兄还关着几个引发兽潮的东荒七魔。”
青瑾这样一说,青瑚才知道原来她让陶罐处置,它就把人给关起来了。
“那么青瑾你就找你不拘哪位师兄,带着东荒七魔和任家几人的尸体还有任家的那些修士护卫们去梅山,让梅山令处理这个事情。就说道主说让他们看着办。
任家是死了人,但是引发兽潮也是真的,总不能最后啥事儿都没有,该有的惩罚得有吧?”宁七道。
沈芳卓听了这话,点头道“确实可行。”
“早听说任家主是个厉害人物,这次真是让我领教了,对自己也这样狠。”沈芳叙道。
然后第二日,梅山令看见三具大棺,三百修士护卫,几个昏迷的散修,还有沈青瑾和一个黑袍白皮子中年修士联袂而来。他就感觉自己腿肚子转筋,脑子发僵,欲哭无泪。
青瑾先给陶雨田做了介绍,说是道场的客卿。然后又讲述了任家的事情,最后才道“我师尊的意思,虽然任家死了人,看着也可怜,但是到底是做错了事儿。这兽潮若是真的冲入盘龙城,那么至少要死上几万人。
所以任家怎么也得为受到惩罚吧?”
“那长生道主有没有说,具体要罚到什么程度?”梅山令问。
青瑾:“……”
“这种事情道主怎么会知道,祂又不知道庭碰上这种事件要怎么处理?”陶雨田十分老道油滑的说道。“不过总不过是那些健全的成年男性罚去从军赚取军功赎罪赎身,妇女老幼每年缴纳一些军资什么的。”
“对,对这种法子好。”梅山令一听,顿时高兴的说道。
“其实我们也体谅大人为难,毕竟每个修真家族,都是接受道庭的调派,在军中为人族出过力,做出过牺牲的。要不是对方引发兽潮,犯下大忌,我们道主也不会抓着任家不放。”
“陶先生果然通达人情了。”梅山令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道庭怎么惩罚,那是道庭的事情,我们就想要一个态度。总不能都冲击都我们家道主的家门口,还不许我家道主出口恶气?您说呢?”陶雨田笑呵呵跟梅山令商量。
“放心,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好。”梅山令拍着胸脯说道。
陶雨田跟青瑾一起离开了,路上青瑾蹙眉,陶雨田看见了就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想不明白吗?”
“我们家跟任家是死仇,就这样轻轻放过了任家的其他人不大好吧?我总觉得一次就该把任家打死,让这个家族再也翻不了身。”青瑾道。
陶雨田道“当初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也是你这样想的。后来我活的年头久了,也重铸了身体,就不那么想了。任家其实跟你们沈家一样也分成众多的脉络。
跟你们家过不起只有族长一家。如今族长死了,他儿子又背负了祸根的名声。
任家其他背负惩罚和损失了自家亲人人命的族人会怎么看他们那一脉,又会怎么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