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之中的两对夫妇缓缓行走。
有些寂静的气氛萦绕在四人之间。
谢初婉恍然大悟,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难怪这件事无人提起过。
六宁殿。
沈玄棠夫妇和沈玄卿夫妇进来的时候,殿内已经有不少大臣和女眷了。
此次的宫宴只宴请了二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女眷。
沈玄棠和沈玄卿微微颔首,而后各自走到了席位上坐下来。
谢初婉端起桌前的茶盏低眸了一口茶水。
他们来的也算是比较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出去帝后都来齐了。
“北临使臣们到!”
随着一声高喝,殿内众人纷纷侧头看去。
只见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红色凤纹长裙的女人缓步而来。
女人面容美艳,深邃的眼里透出冷意,挽起的长发戴着一顶奢华的凤冠,两边是鬓发的垂下的金流苏。
张扬,美丽。
这就是那位十一公主吧?
谢初婉微微低眸,而后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沈玄卿的目光落在谢初婉身上,见小姑娘悄悄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对上。
谢初婉收回了目光。
身为储君,沈玄修起身抬手一礼,彬彬有礼的开口,“十一公主与诸位远道而来,请。”
那位十一公主抬手一礼,她的行礼姿势比较好看,带着北临的特色。
“太子殿下客套。”十一公主的声音很好听,她语调也不紧不慢,等说完之后,她走到了席位坐下。
沈玄修也落座。
简单的打了一个照面,对于这位十一公主,沈玄修自有一番衡量。
“南启使臣们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第一声高喝还未落下,第二声高喝就想起来了。
而后,众人就看到呈临帝与陈氏缓步而来,在他们身后,是一位穿着玄色龙纹长袍的男人。
男人面容俊美无俦,目光深邃冷厉,帝王的尊贵与压迫让气氛有些寂静。
那双眼眸扫过,在座的朝臣呼吸微微一窒。
这就是南启的那位暴君?
对上这么一位帝王,在加上他的那些传言,不少人心里发怵。
这么一位活阎王在这儿,会晤怕是要波澜频生了。
看到男人面容的时候,谢初婉的瞳孔骤缩一瞬,而后竟有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果然是他。
呈临帝和南启的暴君先后落座。
接到呈临帝的目光,郝义朗声开口说:“吉时到,开宴!”
殿外的宫娥端着佳肴尽然有序的走进来。
没一会儿,桌案上就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
呈临帝举起了酒杯,“瑾帝与十一公主远道而来,朕特在此处设宴为两位接风洗尘,日后两位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说。”
十一公主举起酒杯,微微示意说,“呈临帝盛情相待,本宫宾至如归。”
说完后,十一公主喝了一口酒,而后放下了杯子。
南荣瑾那双好看的手端起了白玉酒杯,低沉华丽的声音如寒冰,“有劳呈临帝。”
说完后,南荣瑾抿了一口酒。
呈临帝喝过酒后放下杯子,一边的郝义心领神会。
早坐在一边的乐师开始做奏乐,盛装打扮的舞姬翩跹而来,水袖轻盈,舞姿妙曼。
谢初婉异常的老实安静,不是看舞就是吃东西。
除去沈玄卿是不是给她夹点菜,他们夫妇异常低调。
酒过三巡,殿内只有丝竹的气氛率先被打破了。
“呈临帝。”十一公主举着酒杯,“本宫初次来承瑞,听闻承瑞有一位不得了的郡主,深得圣心,还是将门之后,不知本宫可否有幸见见?”
呈临帝看了一眼还在埋头苦吃的谢初婉,和十一公主开口,“你说的是安越王妃吧?不过是位骄纵顽皮的小姑娘,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
贬低了谢初婉后,呈临帝转头和谢初婉说,“老五媳妇,还不快见过十一公主。”
谢初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而后起身举着酒杯向十一公主示意,笑容灿烂,“十一公主说得太过严重了,本妃就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闹了些荒唐事,不入流,不入流。”
陈氏看了一眼呈临帝,而后似是责备的说谢初婉,“真是没规矩。”
谢初婉弯了弯眼睛讨饶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改日定好好的向母后学习规矩。”
陈氏无奈摇摇头,而后看了一眼呈临帝说道,“皇上,臣妾日后定好好管教一二。”
呈临帝应了声,但并没有半分不喜。
十一公主侧头看着面容姣好笑容灿烂的谢初婉,只觉得真是蜜罐里出来的女子,眼角眉梢全是明媚张扬,笑容如阳光璀璨美好。
举止落落大方,不惧不怕,言谈得体,难怪会深得圣心。
“安越王妃自谦了。”十一公主举了举酒杯,“有机会的话,本宫可是想和安越王妃多聊聊。”
还是要让那些人多去查一查谢初婉啊。
毕竟,她的身份可摆在那儿呢!
谢初婉笑容不变的接下来,她依旧笑盈盈的说道,“十一公主看中本妃,本妃自当带父皇略尽东道主之责。”
十一公主饮了一口酒。
谢初婉浅抿了一口酒后也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在诸多的目光中,她倒是没有在动筷了。
有了这一通谈话,接下来几位掌权者也简单的交流着,不过都是些琐碎事。
谢初婉听着听着忍不住头大,她和沈玄卿说了句就起身出去了。
外面已经黑了下来,晚风吹过倒是很凉爽。
谢初婉提着裙子坐在石头上。
“你倒是溜得快。”付子遥站在一旁看着不顾形象的谢初婉,“坐一会儿就起来,毕竟人多口杂。”
谢初婉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那位十一公主怎提起了你?”付子遥略有担心的询问道,她四处环视了一圈,低声,“她在打什主意?”
“挑拨离间咯。”谢初婉双手一摊,“在这等地方不提皇后娘娘不提太子妃偏偏提起一个安越王妃,你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夫妇会如何想?”
付子遥嘴角微微一抽。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夫妇只会觉得安越王妃越俎代庖,再严重一点,那就是安越王觊觎储君之…唔唔……”
付子遥伸手捂住了谢初婉的嘴巴。
婉婉也真是的,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能这么说,万一隔墙有耳呢!
谢初婉眨了眨眼睛,满是无奈。
“我可没这么想,不过保不准太子殿下他会多心,我得和他说一说。”付子遥依旧没松开谢初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