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去哪儿了?
白楚楚心中纳闷。
“你进宫见到大王了?”
白楚楚抬头见一脸冷漠的凌铭熠,察觉出了异样。
“我倒是想见,没有机会。”
白楚楚问心无愧,不如大大方方说事实。
“拿下!”
凌铭熠蓦地翻脸,老莫出手极快,不等白楚楚反应就率先点了白楚楚的穴道,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凌铭熠,你又抽什么风?”
白楚楚满脸愤怒。
“我们刚收到线报,敌国的甲等绣衣正积极联络同党,意图刺杀大王,颠覆我风月朝朝纲。”
“你一直要找大王,就是为了接近大王,完成刺杀任务吧?”
“凌铭熠,你是脑残吧?!我要是奸细,会蠢到告诉你要进宫见大王?还不直接动手?”
“巧舌如簧!”
凌铭熠并不听她解释,而是将她拎起,亲自押送在旁。
“以后,你就在本将军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许离开一步。”
白楚楚知道此时解释也是徒劳,只能暂时不提。
最起码,这个凌铭熠只是怀疑,还没到颠倒是非的地步,把她给当场砍了。
“上茅房你也跟着?”
“都是男人,我不介意。”
“我介意!”
要不是此时被点了穴,浑身无力,白楚楚早就当下跳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奸细!!”
白楚楚头疼。
“是不是奸细,让时间慢慢证明吧。”
看样子,凌铭熠是准备冷处理了。
“姓凌的,你忘恩负义!赶紧放了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白楚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放我走。”
“不可能。”
俩人僵持不下,凌铭熠干脆把白楚楚横抱起来,像沙包一般扛在肩头。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念你是个人才,只要你愿意归顺我风月朝,我凌铭熠一定许你高官厚禄。”
“凌铭熠,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行人轻装出发,步出林子。
白楚楚喊了一路,嗓子都喊得冒烟了,就连老莫都完全忍不了了。
“公子,要不点了他哑穴吧,免得走漏风声。”
“不用,他已经喊不动了。”
“凌铭熠~你不得好死~”
“叫,接着叫~”
白楚楚哑着冒烟的嗓子,唾沫都干了,凌铭熠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我要喝水。”
白楚楚学聪明了,不再抗议。
“好。”
凌铭熠见白楚楚不闹了,便把人放下,取出自己的水囊。
“把我穴道解开,不然我怎么喝?”
“就这么喝。”
凌铭熠知道白楚楚的小九九很多,直接将打开的水囊凑到白楚楚嘴边,喂给她喝。
白楚楚撇过头去。
“我不要,咱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我会喝你给我喂的水。”
“矫情!”
凌铭熠嗤之以鼻,把水囊拿开,自己咕咚咕咚喝起来。
白楚楚确实想喝水,盯着凌铭熠的动作,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望着凌铭熠那只有红痣的手握着水囊,仰脖大口灌水,喉结上下滚动,水渍滴到前襟,濡湿一片,他却并不在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魅力,总让她幻视自己的子越。
他们之间,真的是太像了。
“看来你还是不渴!”
见白楚楚愣怔盯着自己,凌铭熠收起水囊,拎着白楚楚再次起身。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队精锐人马团团包围。
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调转马头,前蹄腾空而起,差点就误伤了站着的凌铭熠。
“凌将军,又见面了。”
来人嘴角带着有些邪恶的笑意,正是公主风扬雪的暗卫首领,肖励耘。
白楚楚急忙大声上前呼救相认。
“肖统领,肖统领救我!”
“你是何人?”
见肖励耘来者不善,老莫几人本能拔刀挡在凌铭熠身前护卫。
“我?”
“你们,没必要知道,因为很快,你们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肖励耘话未落地,便从马上飞身而下,拔出腰间佩刀直冲向凌铭熠。
老莫当即出手,徒手一斩,没想到自己的佩剑居然应声断成两截,没了趁手兵器的老莫,落了下乘。
“老莫!”
寒光一闪,凌铭熠赶来已是徒劳,眨眼功夫,老莫便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喉管,倒地不起。
“老莫!!”
凌铭熠悲痛万分,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兄弟惨死在眼前,双手都是老莫的鲜血,死死抱住老莫逐渐失温的身子。
“将军~”
老莫的手伸在半空,凌铭熠紧紧握住。
“将军,一定要好好保重,边关的将士们,还等着您带大伙儿打回中原呢~”
老莫边说着便又向外吐出了不少鲜红,凌铭熠望着满手的鲜血,心痛如割。
“好,好,我答应你,一定打回中原~”
凌铭熠抱住老莫,哭着在他耳边坚定承诺。
得到满意答案的老莫,这才安心地闭眼,嘴边露出安详而又心满意足地微笑。
“老莫!!”
老莫的手彻底无力垂了下去,凌铭熠跪在老莫的尸首边,久久不愿起身。
“呵,还挺重情重义,”
肖励耘轻蔑又无情的开口。
“没关系,马上我就送你们下去,一起团圆!”
“小心!!”
见肖励耘雷霆出击,而过度悲痛的凌铭熠此时根本毫无反应,白楚楚焦急万分。
千钧一发之际,白楚楚冲破了穴道,热血上头,冲到凌铭熠身旁,生生推开了他。
肖励耘的剑术哪是那么好躲开的,白楚楚好心救人,还是被那凌厉的剑气所伤,她虽拳脚功夫不错,可完全没有武功内力保护,被这高修为的剑气所伤,立刻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伤势十分严重。
“快,走!”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白楚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凌铭熠,陷入一片黑暗之后,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关键时刻,为了保护凌铭熠做到如此地步。
或许是出于愧疚吧。
如果不是自己擅自做主,也不会引来风扬雪的人,凌铭熠也就不会失去老莫。
他已经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孤孤单单这么多年,老莫在他心里一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然而如今,老莫死了。
月落星稀。
再次醒来时,白楚楚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而自己躺在了一辆正在赶路的马车上,她艰难睁开眼打量了一圈:疏篷老旧,很是逼仄。
她缓了很久,才又有了一些力气,得以撩开帘子,看看正在驾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