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骨一族有一种特殊的寻找族人的方法,便是通过他们族传的铃兰骨花。
只是在君无声施展这一项神通之后,找到的却并不是君洛,而是她的灵骨……
在看到君洛灵骨的瞬间,君无声多年没什么波动的心,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妹妹的灵骨被剥离了!!!
铃兰骨花印记和灵骨相连,灵骨被剥离,铃兰骨花也会消失,再通过自己的骨花寻找对方,就只会寻到对方的灵骨,而不是她本人……
不等君无声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他的周身赫然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血煞大阵。
“果然,又钓到了一条大鱼,这资质甚至不比那小丫头差多少。”这声音出现的十分突兀,忽远忽近,飘渺不定。
“嗯。”
不远处,走来了两个身影,一个大大咧咧的将兜帽掀开,露出一张无比邪性的脸,一个则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原本我还想着,小丫头若是死了,接下来要加持夺运阵,又要杀掉一批人来凑数,但现在看来显然已经没必要了。”
说到这里夜阙看向君无声,笑的越发的邪性:“你这也算是变相救了很多人呢。”
哪怕被困于血煞阵,君无声仍十分的冷静:“就是你设下了夺运阵是么?”
夜阙诧异的看了君无声一眼:“你竟认识夺运阵?不愧是灵骨一族的少族长啊……”
“不巧,看到过你在我族设下的夺运阵……”
夜阙笑了:“说这个我可就很有回忆了,你的那些族人啊,到死都以为是你的父亲引来了这一场灾难。殊不知,我早就潜藏进来了。这口黑锅他背的着实冤枉的紧。”
君无声没有开口,夜阙却是来了兴致又继续道:“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感谢你族为我做出的贡献,尤其在夺运阵上。
你不知道,在没找到你们之前,我为了那夺运阵杀了多少人。
啧啧,真可怜啊……他们甚至临死前还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我呢。
有人愿意用他生命中所有的资源来换,有的人愿意为奴为婢,还有的人妄图出卖自己的家人来换取一个活着的机会……
你就说,这样的人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这时一个声音自他们的身后倏然响起……
“你非天道,亦非法则,你从来就没有资格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无论这人是善是恶!”清脆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个又一个的血煞阵毫无征兆的爆破开来。
一道强大的气息从天而降。
不是君洛又是谁!
衣袂纷飞,眉眼灼灼,哪里有半分气弱的模样,现在的君洛就好似从未受过伤一般。
连夜阙也是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如何挣脱我为你专门设计的锁链?你的根骨是怎么回事?你的修为又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这些天过去,你早该死了!”
灵气乱流搅动着周围的一切。
飞沙走石之间,吹翻了另一人头上的兜帽。
君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解戴,便收回了视线。
自从他入了妖邪一道,他们便再无所瓜葛,另外她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追溯过往。
毕竟她给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
君洛默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眼底倏然升腾起了狠厉的杀意。
君洛微微抬手,灵骨回到了她的手上,同时在她灵力的加持下,它开始逐渐化形,最终幻化成了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
这亦是灵骨一族独有的天赋,只不过几乎没有人会在损害自己的情况下,做如此决定而已。
感受到剑所带给自己的反馈,君洛想,哪怕是本命剑也不过如此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和自己的手中剑融合成了一体,没有你我,不分彼此。
剑光纵横之间,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甚至连盘旋于她上空的阴怨之气也不愿和她手中剑对其锋芒,因此而散开了许多。
解戴已经逐渐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看向君洛,亦明白今日的一战怕是逃脱不掉了。
黑风加身,将他托到和君洛同样的高度,手心一闪,一刻满人脸的骷髅法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双方的交锋正式开启。
……
这一战地动山摇,持续了三天三夜。
因为双方的频频交手,导致整个朱雀密林都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地动,偏偏旁人还无法探索到地动的来源。
倒是一直盯着罗盘的百里,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和灵脉竟是在一起的……”
“我们必须快些找到他们!不然灵脉和君洛都会有危险!”
提及灵脉,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
一行九人迅速动身,很快便寻到了被隐藏起来的结界所在。
布置结界之人因为频频受伤,导致这硕大的结界也变得不稳,因此才让百里一行人钻了空隙。
百里很少张扬自己的天资,基本上能让别人解决的问题,他从不会亲自动手。
但这一次,他却是打破了以往的做法。
几个人同时合作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破解外围的阵法和结界,百里无疑是最快的。
甚至远超于七位前辈中最善阵道的那一位,那人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收回了心神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因为阵法和结界的不稳,又因为这一行人着实过于出彩,几乎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便打破了所有的屏障。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怨气冲天的朱雀灵脉,以及斗法斗的你死我活的红衣少女和妖邪。
除此之外还有两人打的也不分上下,正是君无声和解戴。
起因是君无声想要上前去帮君洛,被解戴拦了下来。于是二人之间的斗法就此开始。
三天过去了,红衣少女伤的很重,但那妖邪似乎伤的更重。
君洛的灵骨灵性极高,被她本人使用,更是能催化出它全部的实力。
甚至于仙界的仙器相比也不差什么。
血水顺着衣襟缓缓滴落,她却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的一般,再一次提剑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