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宇看向方平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好玩,不过除了好玩之外,段宏宇眼神中更多的是无奈。
明明在酒楼的时候还提醒过他,告诉他古诗词是不容易作的。可现在,这方平却跳出来要主动作诗作词。
他就不怕丢人吗?也罢,既然方平要丢人就随他去吧,反正不是他丢人。
而齐蕴博此刻也喉咙中发出了一道重哼,他看了眼中央正在跳舞的舞女:“你们先不要跳了,听方平小兄弟吟诗。”
齐蕴博心中想着:你不是想嘚瑟吗?那行,把舞也给停了让你来嘚瑟!
在现场二十多人看来,方平丢人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古诗词跟现代诗歌不一样,没有足够高的阅读量根本作不出来的。就算有足够高的阅读量就算作的出来,关键在场的都是专家,你要作的不是特别好,那同样会丢人!
此刻,直播客小齐的直播间中早已炸裂了。
“我靠,方平兄弟霸气!直接站出来了!”
“我就说,方平兄弟既然敢接那肯定是有本事。”
“方平兄弟牛逼,要写关于青鹤楼的诗,这算是临场作诗吗?”
除了这些褒义的言语外,当然也不乏很多恶意的言语。
“方平真的能作的出好的古诗词么?别到时候闹了个笑话啊。”
“就是,今天来的这么多人,还有段宏宇段老先生,别为了一个不值当的面子,把自己的大面子给丢尽了。”
此刻。
小齐也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面带微笑的方平。
她总感觉,这个方平眼神中有无与伦比的自信一般。
……
除了小齐外,还有一名娴静温婉的女子,身着白色长裙正站在楼台的一角,她同样拿着手机在录视频,但她的关注点更多的不是在手机,而是在方平的身上。
“这个就是写了《最遥远的距离》的方平吗?”
“没想到,他比想象中的要更帅气。”
“就是他,一首诗解开了我的心结;也是他,一首诗救了我的命。”
女子静静的看着方平。
没错,她就是先前参加诗词大会,然后经历了异地感情折磨,站在顶楼准备一跃而下的方怜雪。
自从方平应下了齐蕴博的挑战后,方怜雪便一直打听关于‘安市诗词会议’的事。
不为别的,她只是想见一见那个一首诗救了她性命的男人,如果能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那就更好了。
作为一个喜爱诗词,且对诗词有一定水平能力的漂亮女生,打听到这样的会议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个会议实属特殊,是不允许陌生人进来的,只允许记者和有一定粉丝量的主播才能进来。
为了进来,方怜雪还专门找朋友借了记者证,并废了好大一番手脚这才蒙混过关。
如今,她正站在楼台的西南角。
虽然手机在录像,但她却眼神痴痴的看着方平。
她看到旁人对方平的污蔑,说方平是个后生晚辈,作不出什么好的古诗词,她心中为方平打抱不平;
她看到方平站了起来,对齐蕴博说不需要这个台阶下;
她看到方平站在那,目光宛如冬日的火炬般炯然有神,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一样。
周围所有人看待方平的目光,仿佛都带着几分嘲弄与不屑。可偏偏她方怜雪认为,方平,一定能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在所有人嘲弄般的言语中。
方平开口了。
“我接下来要作的这首诗是一首七言律诗,这首诗的名字,就叫《青鹤楼》吧!”
【注:先前系统给的《登楼》,后来想想感觉有点不符合,故该为《黄鹤楼》,望谅解。】
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聆听。
有期待。
同样也有看戏般的戏谑。
“昔人已乘青鹤去,此地空余青鹤楼。”
“青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楼台上的众人愣了一下。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两联好像水平还是挺不错的啊?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方平继续念诵着。
在后边两联念诵完毕后,整个楼台上原本还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众人,在霎时间竟是变得鸦雀无声,寂静无比。
小齐的直播间里,此刻也变得出奇安静了起来,原本漫天的弹幕消失,只剩下静静的聆听。
在这一瞬间,小齐甚至都感觉是不是自己网不好了,所以没人说话了?
方怜雪也微微屏息的看着那青年,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异彩。
齐蕴博原本还带着看戏般戏谑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郑重,脸上的表情上也写着尽数的凝重之色。
楼台上的众多诗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微微屏住呼吸,没人发言。
这时。
还是地位最高的段宏宇段老开口说了话:“方平小兄弟的诗念完了,大家没有什么想说和要说的吗?有没有人站起来评析一下方平小兄弟的这首《青鹤楼》?”
段老话音落下后,楼台众多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名头发花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白框老花镜的六十多岁老头站了起来。
老头的脸上泛着微微红光,整个人显得有些情绪激动。
“说老实话,我对于方平小兄弟作诗本来是不抱有什么期望的!但是,当方平小兄弟真的作出了这首诗后,我的所有想法全部发生了转变。”
楼台上所有人都看着老头。
这老头名叫刘龙梁,是诗词协会中鼎鼎有名的人物了,年轻时的诗集也达到过上百万的销量,现在是京州东林大学文学院主教授,在龙国诗词界地位颇高。
他站起来对方平的诗进行点评,其权威性无需质疑。
“方平小兄弟的这首诗,毫不夸张且客气的说……非常优秀!”
刘龙梁掷地有声的给予了最直接且肯定的评价,而后开始详细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