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六朝古都之一。
这是一个文化气氛和文化底蕴非常高的城市。
走在安市的街道上,你可以看到公园的石壁上刻的是诗词;城楼上写的是诗词;哪怕盖房子外边的一层蓝色铁皮,上边印着的都是学子规这些东西。
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齐蕴博坐在书房里,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他躺在一个躺椅上闭着眼睛一摇一晃,整个人即显得安然自得,又有种深沉思考的感觉。
他的小儿子齐勇站在旁边,眉头轻皱着:“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真的接收了挑战,而且十号就要来安市了!”
自从方平网络作家的身份在网上爆火后,那个挑战视频就是齐勇怂恿他老爹又拍的。
方平火,然后让老爹录视频蹭热度。
这已经是近两个月的老套路了,虽然蹭热度有点不耻,但每次蹭热度都能多几万的粉丝和关注量。
这次为了引爆热点,他还让他爹打出‘五十万比拼一把’的旗号。这个旗号一打出来后也确实给力,直接涨了将近二十万的粉丝,现在他爹齐蕴博的粉丝量,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万,稳妥妥的一枚小网红了。
甚至在诗词这行当,他爹在抖抖上排前十恐怕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没想到的是。
方平竟然真的接受了挑战!
发出挑战,然后蹭热度,然后涨粉丝,最终人气变高后圈钱,这就是齐勇的计划。
计划也非常的顺利,人气有了就差圈钱了。
可现在方平突然同意接受挑战了这什么鬼。
当然,同意了也不是坏事,因为会让人气变得更高。
可关键在于,方平同意了。
一个躲了两三次的人突然奇怪的同意了这场比赛,难道是他找了一个优秀的诗人帮他做了两首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会不会赢了这次挑战?
如果方平赢了的话,那废的这么多心血可就真算是完了。
这就是齐勇的担心。
听着自家儿子那担心的话,齐蕴博嘴边挂着仿佛一切了然于心的自信微笑。
“放心吧,他赢不了的。如果他真有那实力,之前的挑战他都接受了,没必要等这一次。”
难道因为五十万吗?
不可能的,方平现在可是网络文学中大神级别的作家,虽然齐蕴博对那一块不了解,但用儿子齐勇的话来说,那两本书一个月七八十万收入没太大问题。
如果改编版权了的话,那就更恐怖了。
所以在齐蕴博看来。既然方平不是为了钱,那他之所以这次接受,也只是为了炒高他自己的人气罢了!毕竟人气一高,到时候两本书的销量估计会更好。
“况且,在古诗词这个行当,你爹我还真没怕过谁。”齐蕴博淡淡说着:“那方平作现代诗确实不错,但如果跟我比古诗词的话,那他完全就是自取凌辱。”
他是龙国诗词协会会员,尤其专精于古诗词的研究,在这方面,齐蕴博还是非常自信的。
齐勇依然有些担心道:“那什么老爹,你说方平会不会花钱找人帮他写诗啊?”
齐蕴博神色依然淡然:“古诗词行业,整个龙国比我强的很少!而且那唯独几个比我强的,哪个不是凤中之龙,如果让他们去做一首诗,没有上百万根本懒得动脑。”
“就算他真的找那几位作了诗,可参加了这诗词会议后,他的诗能不能用上就另说了。”
齐勇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齐蕴博没耐心的看了眼齐勇:“早跟你说好好读书你非要玩什么网络,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懂。没文化真可怕。”
他齐蕴博有三个儿子,作为诗词文化的后代,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很争气,一个博士一个海归硕士,就他小儿子齐勇从小玩电脑不务正业,只是勉勉强强的二本毕业。
但想想也怪他自己,怪他太宠小的了。
听到父亲说的话,齐勇脸上立马露出难看的表情:“爹您也不能这么说啊,您看我就是喜欢网络,所以这不给您号弄了几十万粉丝了嘛。”
齐蕴博想继续批评他这个儿子,但想想还是算了,便说道:“去参加诗词会议的都是着名诗人,在那种环境下,讲究的是临场作诗!”
“我明明看到了一座桥,他作出来的却是一座山,这行吗?这当然不行!”
“临场作诗才能评判出他的真实实力水平。没有过硬的底子,他只有出糗一条路。”
听着父亲齐蕴博自信的言语,齐勇感觉父亲虽然年龄大了,头发白了,但说的好像确实很在理!
这难道就是实力派人的作风吗?
好像确实比他齐勇玩网络看运气碰瓷流量,要来的更直接更有信心点!
齐蕴博说完之后,他又扭头瞄了眼齐勇,继续道:“你不是擅长网络运营吗,到时候你就跟着我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好好宣传宣传,争取把粉丝再往上提一提。”
听到父亲的指示,齐勇立马点点头:“好的爹你就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
……
安市诗词会议。
它并不是一个特别大的会议,主要是邀请安市为中心方圆千公里内的着名诗人,坐在一起看看花登登楼再赏赏月,一个诗人文人之间闲聊的会议罢了。
往年几乎没有什么媒体采访他们。
但他们参加者各自出资,品上一些好酒吃上一些好菜,倒也不亦乐乎。
可今年。
由于齐蕴博蹭了方平的风头,然后还引起了一场火爆全网的挑战。
所以这次安市的诗词会议,不仅引来了整个龙国的不少的诗人前来,甚至还让很多蹭热度的无良媒体及一些记者都前来采访了。
当然,这也是齐蕴博小儿子齐勇的想法。
挑战嘛,蹭热度嘛,那肯定得把事件演大才行。
这天早上十点半,齐蕴博把他那黑中夹白的头发往后一梳,整个人显得精神头十足;他小儿子齐勇则走在他后边。
两人刚刚一出门一下楼,迎面而来的立马就是一群围观群众,有人拿着手机录着视频,有人咔咔咔的拍着照片。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肩上扛着摄像机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