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甩了甩签字签到发酸的手腕,大酆朝的小书迷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
最后还是尹师实在看不下去,带着几位侍女客气的将几个人给劝走了。
“诸位,今天就到这里吧。”
尹师这句话一出口,现场的小书迷发出了惋惜的声音。
“能不能在呆一会啊?”
“我还没有签名,马上就轮到我了。”
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她连秦淮的签名都没碰到,怎么甘心回去。
“秦先生平时事情繁忙,能抽出时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大家不许无理取闹。”
“喜欢秦先生,就不能给秦先生添麻烦!”
尹师这话一说,大家都也不敢在胡闹要求别的了。
这才有些惋惜的想起来,秦淮不仅是他们的作者先生,还是大酆朝的秦大人。
写小说一直被称作玩物丧志的,现在秦淮放下身份抽出时间来陪他们折腾,这么一想,一个个都感动的不能自已。
秦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轻吐了一口气,还好有尹师在,能镇住有些激动的人群。
“秦先生,下次还有机会参加您的签名会吗?”
一个玉面书生一脸期盼的看着秦淮,他就是下一个要签名的人,可惜没有轮到他。
秦淮笑着答复道:“会有的,只要你们喜欢,以后我会不定期的举办签名会。”
“我看你装束是书院你的学子,秋闱在即,看看小说休息放松一下可以,但是不能荒废学业。”
玉面书生名叫沈舟,能够近距离和秦淮说话,激动地直点头。
“大人放心,我一定努力,争取能考上状元!”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下活泛了。
众人哈哈大笑,觉得这玉面书生是激动过头了。
状元,大酆朝就那么一个,哪里就那么容易被你得到。
秦淮淡然一笑,看着脸色通红的沈舟鼓励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有志气,我等着你跟我成为同僚。”
“学生一定会努力的!”
沈舟握着拳,他不仅是《石头记》的书粉,更是秦淮的粉丝。
秦淮做事情的桩桩件件沈舟都能如数家珍,能听到秦淮的亲口勉力,他不枉此行了!
“若你这能成了状元,我就讲誊写《石头记》的事情交给你。”
“好,好!学生叫沈舟,我们一言为定!”
秦淮上前和他击掌,二人对视一笑。
不少人见到此情景,不知为何眼圈有些发酸。
不约而同的想,多好的秦大人啊!
秦淮又与众人说了一会话,就离开去了后院,签售会的人群见到人消失,这才散了。
秦淮陪着尹庄他们在后院喝了一会茶,被师兄们问了好多关于“石头记”的问题。
所涵盖的问题五花八门,什么医学,饮食,礼仪,朝代……
眼看着这些老书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揪着他问个不停,隐隐有向“红学家”发展的趋势,秦淮赶紧借故告辞。
回到家中换了一身衣服,正打算去锦衣卫一趟,就被梁衡带着儿子堵在了家门口。
“怀北,我有事儿照你。”
“梁大人,您没去兵部点卯啊。”
秦淮现在见到武将就浑身写着拒绝,青天白日的他不想喝酒。
“不是找你喝酒,是别的事儿。”
梁衡热情的抓着秦淮的手,轻车熟路的往伯府里面走,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梁家。
“怀北啊,你这竹林不错……”
“老梁,这里没外人,你有事儿可以直说。”
秦淮眼睛在梁衡身后的梁楚身上转悠了一圈,
“这是我二儿子梁楚,去年的秀才,今年打算下场考举人,也报考了武举,你看看合不合眼缘?”
秦淮当他是来推荐儿子,客气的说道:“您的儿子自然是美玉良才,虎父无犬子啊。”
“那你收了他吧。”
“噗……”
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秦淮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收他为徒吧。”
“不行,不行,不行,书院和武院教育资源都很好,你何必舍近求远,在说我天天忙的昏天暗地,哪有时间教人。”
“怎么没有,李凌不是去大理寺做少卿了吗?以后你不用教他,这不就有时间了?”
“我也没教……”
“你别推辞,李大人逢人就夸您教李凌教的好,你推辞不了。”
“我这儿子虽然不算天人之姿,但比李凌也不差。”
秦淮苦笑,看着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梁衡,转头看向了梁楚。
“你爹愿意,你的心思呢?”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教的东西也不都是书院和武院里那些知识。”
“他敢不同意?!”梁衡眼睛一瞪。
“梁兄,你别凶孩子,让他自己做决定。”
梁衡别过头哼了一声,端着茶杯不再出声,只是一双眼睛都快把地板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这个儿子,平时在外面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起来好说话。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干的事情,十头驴都拉不回。
作为他老子也说不了他,只能训斥他几句。
梁楚知道父亲的心思,抬头看着眼前嘴角含笑带着传奇色彩的男人,仔细想了想问道:
“如果我跟先生学习,那还能去书院和武院吗?”
“能。”
“还能有休息的时间吗?”
“能。”
“还能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吗?”
“能。”
“还能打架斗殴,斗鸡遛狗吗?”
“能。”
梁衡听了这些狗屁问题,老脸一红,心里开始拱火。
平时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也就罢了,现在还敢问秦淮这些破问题,这是存心不想学好!
梁楚见秦淮脸色不变,回的很痛快,皱了皱眉,“先生,学习不应该专心吗,你怎么什么都能答应?”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一向都是随缘而教,比如李凌我觉得他不错,他肯听我就肯多啰嗦几句。若他不肯听,我就少说几句罢了。”
“可我做那些事情,您就不怕我败坏您的名声?”
“你父亲身为二品大员,赔上偌大的人情和脸面,低声下气的求我一个侍郎。你若还去做那些事情,旁人也只会觉得你爹用强压着我收你,丢的是他的脸面,与我何干呐?”
秦淮抄着手,说出的话不留情面,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不会让人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