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即止。”
二人点头,秦淮离场,手却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这个中年人杀过人,且杀过不少人,秦淮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伐之气,尤其是那柄刀。
他对金鸣的剑术有信心,可杀人的时候,经验比技术有用。
中年男人拔出刀的时候,秦淮的脸色凝重起来。
很强!
金鸣也感受到了压迫,收起了轻视的神态,缓缓抽出长剑。
兵器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几个回合试探下来,两人竟拼了个平手。
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更有些书生,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原来打斗这么刺激。
“你,很强。”中年男子用结结巴巴的中原话说道。
金鸣缓缓吐了口气,双手握剑,他要尽全力了。
“你不弱,但我不会输。”
沉重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淌,一盏盏花灯突然被风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金鸣的身形很快,灵巧翻飞。
叮叮叮,兵器碰撞声声音不停传来,一时间竟让人花了眼,有些看不清金鸣的招式了。
男人的刀不弱,只是他没有金鸣的剑快。
“你输了!”
金鸣的剑尖抵在对方喉咙上,再进一寸就能封喉。
“嘎!我i日升武士绝不会输!”
男人恼羞成怒,扬起长刀打飞金鸣的长剑,狂怒的像金鸣劈去。
“吼!”
金鸣长剑被震的脱手飞出,近在咫尺的刀刃眼看就要劈到脑门上,可他却愣了,明明是我赢了!
“啊!”
“住手!”
有人紧张有人怒喝,场上的武将想要出手拦下,但显然已经迟了,众人仿佛看到了金鸣被杀的样子。
“噗!”一声闷响响起。
金鸣没有倒下,地上掉落了一只握住长刀的手。
停顿了三息时间,中年男人终于意识到地上的手是他的。
“我,我的手啊!”惨嚎的将手捡起来,企图把手按回原来的位置。
“秦淮,你敢伤人!”
秦淮面无表情的将长剑收回剑鞘,望着暴怒的日升亲王。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斩了他的头颅当夜壶。”
“你!”
“金鸣胜!”秦淮冷漠的说道。
中年男人被人抬下去救治,秦淮扫了一眼日升国的几位使臣,“我再说一遍,点到即止!”
“你凭什么伤人!下岩君只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刀式!”
日升亲王不服,原本跟着附和的属国却纷纷闭了嘴。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大酆朝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没有十足的底气硬刚。
秦淮沉默不语,内心却暴怒不已。
若他晚出手一息,金鸣的小命可就没了。
“就凭他是秦淮!就凭他手中的天子剑,可代孤斩尽天下一切当斩之人!”
萧卿灵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目光定定的落在秦淮身上。
台上台下无人出声质疑,这一刻,秦淮代表的就是他们大酆!
“你,你们想干什么……”
日升亲王望着女帝煞气凛然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要比试,那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比试,若是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下一场,马术,谁上?”
“我来!”明家小世子站了出来。
“胡闹,赶紧下去。”吴国公怒斥了一句。
“我不!我出生军中,尚在襁褓就随爹娘征战。三岁会骑马,五岁学骑射,自问在马术一项上,年轻一代没人能比得上我。”
明元朗对着秦淮拱手,“可自从爹娘死后,他们说我们明家就剩我一根独苗,总是要保护我,可我不想这么活一辈子,还请秦大人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秦淮突然笑了,指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有此少年郎,谁敢说我大酆没了脊梁!”
“准!”
“必不负众望!”明元朗激动的说道。
所谓马术有很多种比法,眼下没有提前准备,碍于场地有限,双方最终选择了马球。
明元朗纵身上马,下巴微微抬起,手握球杆,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日升国这边亲王不顾劝阻亲自上阵,抽出一跟球杆,脸色越发阴沉。
“规矩你们都知道,一球定胜负,先进球者,胜。”
随着话音落下,秦淮在十米开外,直接将马球扔抛上了空中。
你争我夺,二人在马匹之上翻身夺球,格外精彩。
突然,明元朗马匹仿佛受惊了一般嘶鸣而起,明元朗勉力维持才将其制住。
只是,对方却趁这个空档“咚”的一声进了球。
台上的老大人捏了把汗,见明元朗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台下的书生不明所以,一时间议论纷纷。
“你使诈!”明元朗气得小脸涨红。
日升亲王得意洋洋的收起匕首,上面赫然闪着血光。刚才就是这把匕首,扎进了马匹的屁股,才引起马发狂。
秦淮阴沉着脸盯着日升亲王,眼中杀机毕现。
我给过你机会,不识抬举的东西!
“秦大人,你们大酆朝有句话,叫兵不厌诈,本王说的没错吧。”
“没错,这一局,你们赢了。”
秦淮无喜无悲的宣布一句,而后拍了拍明元朗肩膀,“已经很不错了,刚才那匹惊了的马,也就只有你能控制得住。”
“多谢秦大人。”明元朗低着头,还是觉得很丢人。
“抬起头来,胜败乃兵家常事!”
小家伙受了不少打击,秦淮安慰两句,便不再多说。
少年人总是在打击和挫折中才能快速成长起来的,少时失败不见得都是坏事。
只是大酆朝这一边,此刻气氛稍显沉重,下一局大酆朝必须的赢,不然笑话就闹大了。
“下一局,射箭,谁来?”
日升亲王下了马,得意洋洋的拿起了弓箭。这一局,他势在必得。
秦淮话音才落,就见到一个汉子跑了出来。
“我来,看我射死他们!”
“梁光?”
秦淮眼中带笑,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帝都来了。
“我的技术你知道,让我来吧。”梁光磨着牙说道。
秦淮摇了摇头,“这一局,我来。”
“你能行吗?”
“当然。”
梁光没见过秦淮射箭,不过他现在对秦淮盲目信任。听了秦淮可定的回答,他干脆的让出了机会。
秦淮转过头,看着日升亲王,“单纯射箭没意思,我们玩点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