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神朝,中央宫殿正中心,立着一块残破石碑。
石碑整体呈黑色。
虽只有半截,但沧桑、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仅仅盯着石碑看几眼,眼前似乎浮现血海滔滔,妖魔横行的画面。
恐怖的杀戮气息仿若来自最古老的时代,天地动荡,诸神混战,神灵陨落。
定力稍微弱的文武百官都不敢凝视残破石碑。
左相指着残破石碑,道:
“这就是最新得到,体积最大,字最多的石块,新秘境那边还有很多残破的石块没有运回来,如有需要,我可以命人再弄几块回来。”
“不着急。”酒葫芦拄着拐杖,驼着背,走上前观望石碑。
“我听说大武神朝出现的新秘境,地底涌出奇怪的藤状植物,可以伤到真仙。”落鸦白听闻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家师才让他不远万里赶来。
“的确有此事,新秘境的地底出现诡异的藤状植物,可在虚空中成长,很难斩杀。”
“可否一观?”落鸦白道。
左相抬头,望着皇座上面的女皇,请示她的意见。
见女皇点点头,左相把手探进她自己的胸口,在里面掏东西。
众文武百官纷纷低头,不忍直视。
落鸦白愣住,呆呆望着她,这可是大庭广众啊,她在做什么呢,胸口在抖动下不断起伏,让他脸色情不自禁泛红。
酒葫芦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口老黄牙露出来,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淮南王妃无语望着左相不断起伏的胸口,的确有点汹涌。
坐在皇座上面的武潇脸色平静,她知道左相乃性情中人,有一次,还问她,为何总是把东西塞胸脯里面。
她轻描淡写回一句:“胸中有丘壑,心中有乾坤,有容乃大是也。”
“找到了。”左相从胸口中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净瓶,道:“诸位请看,瓶子中装的就是一截藤蔓。”
她拿着白色净瓶转一圈,让大家清楚看到瓶子中的东西。
淮南王妃上前两步,纤细的葇荑一把握住左相的手,还摸了摸。
正在左相茫然时,手一滑将她手中的净瓶夺过。
盯着里面的藤蔓仔细地看。
看不出个所以然。
随即将白色净瓶放到落鸦白面前。
落鸦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到鼻子,如同纯情小男生,脸色发红,伸出去的手凝固在空中,想拿又不敢拿。
因为那瓶子是从左相的胸口中取出来。
他身侧的酒葫芦则不像个纯情的小男生,拿过白色净瓶。
落鸦白则弯着腰和酒葫芦一起观望。
“这就是新秘境的藤蔓?”
酒葫芦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很普通,便把净瓶塞到落鸦白的手里。
落鸦白接过,鬼使神差地将白色净瓶放在怀中。
酒葫芦和淮南王妃盯着他。
左相愣住,道:“喂,那是我的?”
“对不起。”
落鸦白红着脸,将白色净瓶拿出来,双手递给她,面色通红。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个女的毫无顾忌从胸口中摸出一个东西,看得他面红耳赤。
果然家师说得对。
外边的女人好凶猛。
“咯咯……”
左相接过白色净瓶,吃吃一笑。
她觉得这个叫落鸦白的男孩很好欺负的样子。
“诸位,大家都睁开眼睛往我这里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请不要眨眼。”
左相说着,将白色净瓶的盖子揭开。
瓶中的那一截藤蔓瞬间活了,跳出来。
在众人疑惑之下。
一截藤蔓迅速地在虚空中成长,藤条不断蔓延,长出绿色叶子,不断地开叉。
不到一炷香,一截食指大小的藤蔓就在大殿中蔓延,覆盖的面积达到五米。
藤条不断分叉。
分叉的藤条末梢长出一个个圆状小苞。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时,左相手中出现一把剑,道:
“接下来由我kāi苞,大家瞧好。”
左相并没有一剑斩在藤蔓上,而是涌出剑意,随着剑意的弥漫,藤条末梢长着的圆状小苞受到杀意刺激。
缓缓地打开。
一只只眼睛从小苞中长出来,如同一只只粗大的牛眼,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这什么鬼东西?”酒葫芦惊讶。
“别急,还有。”
左相的话一落,小苞中长出来的牛眼再次变化,突然就变成红色,杀戮气息弥漫,所有的藤蔓涌出无尽的戾气,开始攻击大殿中的人。
左相迅速探进胸口,掏出另一个净瓶,将里面装着的火焰倒下去,瞬间藤蔓灰飞灭烟。
“这就是在新秘境发现的藤蔓,我们把它叫做虚空藤蔓,虚空藤蔓刚刚开始能用火焰焚烧,可是当它长到一定程度,万火不侵。”
“而这些难以破译的古文字跟虚空藤蔓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要我们破译石碑上面的古妖语,或许就知道虚空藤蔓的秘密,也能知道百万年前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将两者的关系捋清楚。
酒葫芦,落鸦白和淮南王妃就尝试破译上面的古文。
女皇挥挥手,让文武百官退朝,破译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让他们回去。
她赤着脚。
从皇座上面走下,看看他们是如何破译古妖语。
落鸦白来自天策仙门,得天机老头的完整传承《天策》、《神预》和《术数》。
现在,他已经融会贯通,缺的就是经验。
他取出八块龟甲。
让龟甲漂浮空中,同时乱写乱画,尝试推断石碑的来历,测算新秘境的来龙去脉。
一炷香后,龟甲爆碎,落鸦白开始咳血,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眼看就要倒地。
左相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肩膀,吐气如兰道:
“怎么回事?”
“我隐隐看到了一尊庞大的神只,手撑天,脚踏地,祂好像是要借助什么力量抗衡什么东西,最终被吞噬掉。”
只看到这里,落鸦白就被力量反噬。
幸好退得快,只是气血上涌,没有大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左相又问:“能看清祂与什么东西抗衡吗?”
落鸦白颤抖着嘴唇道:“尤物。”
“尤物?”左相望着落鸦白,讲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幽雾,幽冥的幽,雾气的雾。”
“那么大声干嘛?”
“对不起。”
落鸦白脸色一红,刚才左相的手指戳到他的肩膀,让他好不自然,还是离她远些吧。
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他走到酒葫芦和淮南王妃面前,道:
“你们有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