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已是一片狼藉。
两人互相攻伐,打得有来有回,周遭更是瓦砾纷飞,两人宛如拆迁机一般,破坏着周遭的一切。
“姬大将军,接下我这一招我便立马转头离开此地。”黑袍人挥舞着手中那满是刀痕的长矛大喝道。
话音刚落,不等姬无夜反应,黑袍人便是右脚一踏,瞬间便将力量传至腰部,紧接腰部一转,使得手中挥舞着的长矛力量大了不少。
这不,黑袍人手中长矛矛锋锐利,在夕阳下挥舞是更是隐隐闪烁着一丝血色,令人不禁心悸。
“横扫千军!”
黑袍人抡起手中那一丈有余的长矛,长矛横扫,一时竟是掀起狂风,若瀚海汹涌一般,令人心神大骇。
这一击,倒是有横扫千军之势,周遭更是被这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
姬无夜见眼前这摧枯拉朽一般的黑袍人,却是怡然不惧,手持战刀的他浑身也是暴起一股恐怖的气势与黑袍人分庭抗礼。
“来,就让我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有何能耐。”
姬无夜大喝间,却也是酝起攻势,猛然间也是冲向黑袍人,其脚下的屋顶更是瞬息间彻底崩塌。
铮!铮!铮!
两人身子腾空,手持战刀与长矛眨眼间便是交手数十招,兵器相撞之下更是爆出气浪与火星。
下方的近百名禁卫军没有丝毫插手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交手,但此刻有几人却是暗中离去,想必是去通知百鸟与那血衣侯了。
此刻,交手中的两人却是经历一次猛烈的对攻后有了片刻的停手。
“不好,此人力量竟如此恐怖,若陷入鏖战我恐怕会败于他手。”
此刻姬无夜手持战刀的手有些颤抖,眼前这来历不明之人的实力乃是他平生仅见。
他横练功夫非同一般,就连那之前出现的无双鬼他自认也强不了他几分。
然,最令他吃惊的还是眼前之人自始至终并未动用半分内力,完全以强横的肉体力量便占据上风。
“此人究竟是谁,如此修为恐怕不会寂寂无名,这般横练功夫,莫非是出自披甲门?”
韩赵魏三家分晋,如今这三国关系最为密切,故此消息也最为流通。
姬无夜也知晓魏国大梁披甲门乃是天下间至刚硬功的最强门派,而能在横练功夫上稳压他一头的恐怕也就只有披甲门之人了。
想到此,姬无夜不经意间却是眉头一皱,但眼下的局面使得他有些骑虎难下,若他真的败于此人虽无大碍,但会使他落了面子,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些小虫子在暗中也会生出些事端。
“看来只得拖延些时间了,一旦百鸟杀手与禁卫军到来,任眼前之人武功盖世也难逃罗网。”
打定主意,姬无夜握紧了手中的战刀,准备欺身再上,找准机会拖延下去。
一边,黑袍人目光似剑,这姬无夜已然落入下风,却仍然主动出击,倒是有些奇怪。
随即用目光扫了一眼那已是将要落下的夕阳,心中却是有了打量:“时间也不早了,也是时候该撤了。”
索性,其一个撤身,却是退后了十几米之远。
“痛快!痛快!”
退后的黑袍人一声长啸,响彻云霄。
“姬大将军,就此别过。”话音刚落,只见眨眼间,这黑袍人便是施展轻功遁入数百米开外了。
见状,姬无夜神色瞬间沉了下去,看来此人恐怕很有可能是那罗网目标的帮手了。
而见这黑袍人离去的背影他却并未动作,毕竟以黑袍人的实力,想要拦住他恐怕是痴人说梦。
“多少年了?”姬无夜却是诡异的叹息了一声。
一时间,无数记忆涌上心头,杀戮、战争、金戈铁马,一一浮现。
到今日,久居高位的他也从未放下武道,暗地里也多有研习、琢磨,但心力终究是分散了许多。
此番大战,倒是让他回忆起了一丝曾经在战场上厮杀的热血。
他这位韩国百年来的最强之将也许久未踏上过现场了,或许就连他手中的八尺刀也“生锈”了。
目光紧盯着黑袍人离去的方向,神色间却是闪过一丝怒火。
此番恐怕也无法擒获罗网所要求的人了,若此事失败,罗网恐怕会颇有微词。
而他深知罗网的恐怖,在这韩国他虽不惧罗网,但与罗网的合作倒也使他获得了不少利益。
可以说,罗网是一个完美的合作伙伴,他借罗网可以在这韩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可借此压那血衣侯一头。
忽而,姬无夜却是一纵跃下这如同废墟一般的屋顶,周围的禁卫军便立即围了上来。
“将军,已经派人通知侯爷与百鸟了,想必半个时辰便能赶到。”此刻一名身着铠甲的禁卫军小头领便是急忙诚惶诚恐的道。
“给我调动所有禁卫军,同时让戍卫将军李彪率领新郑守军将全城戒严,一定给我找到他。”
姬无夜有些咬牙切齿,身为韩国大将军的他居然在自家地盘内被人袭杀。
虽然他知道禁卫军可能一无所获,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那黑袍人能耐,想掠出城去,不过是轻而易举。
但只要这人出现在新郑,他就不信夜幕找不到蛛丝马迹。
“属下立即去办!”这小头领刚说完,便急急忙忙向着姬无夜的大将军府邸奔去。
刚吩咐完,姬无夜便立即率领剩下的禁卫军继续前往本应前往的地方,如今也只得希望那人与罗网目标并无干系了!
黑袍人是罗网目标的帮手也仅仅只是他的推测,毕竟,如今这新郑鱼龙混杂,敢与夜幕作对的势力也不是没有。
城中的紫兰轩便是他的眼中钉,他也听闻那紫兰轩中有一高手,疑似鬼谷传人,其实力更是非凡。
新郑城中这几日势力复杂,高手众多,就算是他也要悉心应对。
上有秦军驻扎边关威胁韩国疆土,下有罗网、紫兰轩等江湖势力插手,鱼龙混杂,使得这韩国表面下是暗流汹涌。
朝堂、江湖皆是一团乱,令他这位韩国的大将军也是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