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天空才泛起鱼肚白。
客栈外,白泽的豪华车辇与几辆普通马车停在门口。
韩云与白泽立于客栈门口,两人周围,虎贲营将士却是没有靠近,只有婢女梦云静静站在白泽身后。
“公子,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韩云,人已经派出去了吧?”
“公子,人已经派出去了,十个兄弟,全是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只是实力暂时还达不到边境虎贲营的实力标准,派他们十人也算提前去熟悉一下真正的虎贲军了,希望他们不要受到打击。”韩云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韩云,你考虑得很不错,也是时候培养出一批真正的虎贲军了。七国之间的战争我们不参与,华夏的土地迟早要归于统一。七国争锋已经持续太久了,我白家也造了太多的杀戮,深知战争的危害,是时候停止这样无休止的战乱了。”
“公子,我虎贲营自武安君创立之时,便是杀戮机器,经过多年发展,方才在秦军中有如此地位。军人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乃是宿命,我们虎贲营参与过太多的战争了,有太多的兄弟死在了战场上了。”韩云说着眼角却是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宿命?这样的话韩云你也信?人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没有意义的战争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只有当国家民族受压迫,受欺辱而爆发的战争才是有意义的战争,当然这样的战争只是其中之一。有些战争是没有对错的,战争只是解决矛盾的最后手段,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生灵涂炭,战争没有正义与不正义的区别,所有的战争都应该遭到黎民百姓的抵制。”
白泽看向远方的天空,看着韩云眼角的泪光,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世界充满了杀戮与战争,白泽只能顺势而为,否则只会淹没在这时代的浪潮之下。
白泽只能尽其所能阻止一些不必要的战争,有些战争无所谓对错,但是作为己方却是必须赢。就如前世,白泽所在的国家爱好和平,有些国家为了自身利益,在全世界不断找事,对其他国家是极大的危害,但是其却是维护了自身的利益。所以,白泽所在的国家造出极具威慑力的武器,有些武器你可以不使用,但是不能没有。
白泽前世熟读历史,深知战争的危害。几十年前,由白泽曾祖父武安君白起统领的长平一役,赵国大败,可秦国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二十余万人。当时秦赵两国可谓是家家举丧,户户戴孝,赵国男儿十室九空,秦国虽说赢了战争,但与赵国相比也是相差无几。
天边渐渐有了一丝阳光,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韩云,走吧。”白泽看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落泪的样子却是不知如何。男儿泪,乃是最为珍贵的,所谓男儿流血不流泪。
“公子,让你见笑了。”韩云用手拭去眼角的泪光。
白泽与婢女梦云踏上马车,婢女梦云静静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走。”随着韩云大喝一声,车队开始向着城东缓缓驶去,在朝阳中离开了白泽一行人的第一次在这韩国的落脚点。
于此同时,新郑城外,一十人马队,他们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朝阳,正背向着朝阳,向远方奔去,跃马扬鞭之下,十匹骏马马蹄飞快,身后扬起阵阵尘烟。
“终于能够见识到真正的虎贲军了。”
“听韩云百夫长说,边境虎贲军才是真正的虎贲军,每天都是处于杀戮当中,每日其刀下都有异族人头落地。想想就热血沸腾啊。”
“赶紧走,赶紧将公子的银令送到边境给虎狩大人。耽误了公子的大事,就算公子不追究,但是百夫长肯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众人想到韩云百夫长的种种手段皆是不寒而栗,手中的马鞭捏得都紧了一分。
“驾,驾。”
众人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天际。
新郑城内,白泽的马车不疾不徐,完全没有城外那十人马队的紧急,显得悠然自得。车内,梦云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正在给白泽揉肩。
一股幽香钻入白泽鼻内,闻之沁人心脾,暗香袭人。
这次韩国之行,白泽所带之人尽皆是虎贲军的粗汉子。
何曾想过带侍女前来,这梦云也只是白泽为了不想见一个无辜之人被伤害而已。
白泽现在就不了天下间所有苦命之人,但眼前之人白泽还是能伸出手,将之拉出泥沼的。
马车驶过了小半个新郑城,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烈日都已经悬于晴空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韩云浑厚的声音在车辇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