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官吏见陆宁如此礼貌,都有了一个比较良好的印象。
习武之人血气方刚,很多人都自视甚高,看不起他们读书人。
但陆宁却对他们很尊重,说话不卑不亢,既有武者的气宇,也有为官者的风度。
“陆大人不必客气,初到青州,人生地不熟,我们身为你的前辈,自然会关照你的。”一个官吏笑了笑。
其他人也是面带笑容,很是和气。
陆宁心中不由得感慨,感觉读书人就是平易近人,不像寻常武者,动不动打打杀杀。
“陆宁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各位大人。”
方云宵向陆宁介绍起了众多官吏:“主位上的大人不必多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我们的州牧徐缘山大人。”
“见过徐大人!”陆宁行礼。
“嗯。”
徐缘山轻轻点头,算是回礼。
“这位是文案主簿孙大人。”
“这是漕运司的张大人。”
“这位是司狱秦大人。”
…………
方云宵向陆宁一一介绍,陆宁也都逐个见礼,不敢怠慢。
众官都是读书人,与陆宁一样都是州牧的下属,因此都会耐心向陆宁回礼。
介绍完众官,大家彼此之间也算是认识了。
“各位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方云宵说完之后,带着陆宁一起退下公堂。
陆宁出了衙门,在街道上闲逛,熟悉附近的环境,方云宵则是在衙门口继续站班。
“这个陆宁倒是不错,不像西院巡捕班的班首陈东河,那厮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对我们读书人好生无礼,同样都是武者,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说起这陈东河,好像也是景昌府来的人士,与陆宁也算是同乡了吧!”
“我听说前几天景昌府出了大案,牵连都察院和皇族……”
“咳咳!”
徐缘山突然咳嗽一声:“好好审批公文,少说话!”
众人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闭嘴。
只是相互之间不断传神,好似在用眼神交流,还一个个似懂非懂的样子。
徐缘山左顾右盼,好家伙,难道只有自己看不懂他们的眼神在交流些什么吗?
…………
傍晚。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巡捕们返回自己的巡捕院休息。
巡捕司南院。
许多人坐在树下乘凉,聊着各种趣事。
“听说我们南院有班首上任,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我们南院有班首了?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咱们南院当班首?这不是找死吗?”有人面露不以为然之色。
“呸!谁说他是来找死的?告诉你们,咱们这位班首大人可厉害了,别看他只有七品境,一拳就把一个六品境的巡捕打翻在地,实力深不可测啊!”另一个人大声道。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荒谬!”
“我亲眼所见,这还有假?不信你问聂冲和衙内的方云宵,他们两个都能作证呢!”
众人震惊,既然是聂冲和方云宵二人见到,断不可能有假。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真有这种实力,咱们就有了靠山,再也不用看西院那帮人的脸色了!”
“他叫陆宁,是景昌府来的,也是方云龙大人直接任命,既然是方大人的意思,又有如此修为,想来不是寻常武者。”
“莫非是在龙舟比武大会上杀了陈宗杰的那个陆宁?”
“你知道他?”
“我在巡街的时候,可没少听那些从景昌府来的商客们说,这件事闹得可大了,差点要上三堂会审……”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传来拍手声。
“咳咳……”
数十个六品境巡捕走进了南院,为首的人高高昂首,对众人说道:“南院的各位兄弟,今天该交保护费了!”
“该死!西院的潘雄又来收保护费了!”
“上个月底不是刚交过二十两银子吗?现在才六月初,怎么提前来收!”
“蹬鼻子上脸!可恶至极!”
见到那帮人后,南院巡捕们顿时气炸。
为首的潘雄目光扫视四周,得意洋洋。
“潘雄,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聂冲走来说道:“你们西院总是欺压我南院,屡屡来收所谓的保护费,前段时间我们每个人刚交二十两,这才过了几天?你又要来收,未免说不过去吧!”
“聂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反正你们每个人每个月都要交二十两,那早交晚交又有什么区别呢?”潘雄笑道。
“如果我们不交呢?”聂冲冷哼一声。
“你敢!”
潘雄微怒道:“谁敢不交保护费,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聂冲脸色难看,但是转念一想,说道:“我们南院已经有新任班首,想要我们交保护费,你得向他请示一下。”
“什么?你们院来班首了?”
潘雄闻言脸色一变,随即道:“不管你们的班首是谁,今天这个保护费,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我说的!”
“好大的口气!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我们南院闹事?”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少年缓缓而来。
“陆大人!”
聂冲急忙拱手。
“他就是我们的班首?居然这么年轻?”
“管他那么多!既然当了咱们的班首,就让他替咱们顶着!”
“说得也是!”
“我等见过大人!”
南院众多巡捕纷纷见礼,不管如何,先让陆宁顶在前面再说。
“哈哈……我没看错吧!居然只是一个七品境的武者,居然是南院的班首!”
“南院真的是没人了!找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当头儿,真是笑死人了!”
“这种人也想在南院发号施令?他也配?哈哈……”
西院巡捕看向陆宁,一个个哄堂大笑起来。
陆宁没有理会他们,对聂冲道:“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人,此人叫潘雄,是西院巡捕班的一个队长,每个月都会来我们西院收保护费,要我们每个人给西院二十两银子,如若不然,他们西院就会来我们这里找茬打架。”聂冲回道。
“为何不告知徐大人?”陆宁又问。
“西院班首陈东河在朝廷有人,我们都是府县来的武者,不敢轻易得罪。”聂冲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