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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怀渊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没有丝毫停顿地直接朝戚槐清扑过去,青筋暴起的拳头对准他的侧脸重重砸下!当场就有血浆喷洒而出!
戚槐清站不稳地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他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是鼻子流血,再抬头,看到戚怀渊身上的衣服被冰冷的雨水打湿,但更为冰冷的是他的眉眼。
那简直是一把能杀人的刀。
戚槐清看了眼手表,不以为意地笑笑:“才七点,不错啊,提前五个小时结束游戏。”
戚怀渊看到他对王袅袅做的事了。
舌尖抵了一下腮帮,猛地抬起长腿一脚狠踹向戚槐清的腹部:“谁他妈跟你玩游戏!”
戚槐清还没有完全站直起来,就又砰地一声撞向灶台。
几个椰子噼里啪啦滚落在地,剧烈的钝痛瞬间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他的脸色又白又红,目光一瞥,看到开椰子的那把刀。
王袅袅眉心一跳,就要喊戚怀渊小心——
但戚槐清没去拿刀,他偏头吐掉血沫,下一秒身形也像矫健的狼,一个俯冲一跃而起!他看着斯文却也不是文弱书生,这么一扑直接将戚怀渊扑倒在地!
戚槐清一手揪住戚怀渊的领子,另一手握拳,扯着嘴角笑了下,然后对准他的脸加了力道砸下去:“我也,忍你,很久了!”
戚怀渊硬生生挨了戚槐清一拳,两个互相忍耐到极限的人,就需要这么一个爆发口,戚怀渊都不屑用格斗的招数跟他打,怎么痛快怎么来,抬手架住戚槐清生猛的力道,然后发力一翻!
戚槐清顿时被反制在地,戚怀渊握起拳头,也不给他留着,对着他脆弱的腹部着力还了两拳。
戚槐清闷哼。
戚怀渊道:“来啊!”
又不是没打过!
王袅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拦,两人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激烈扭打,拳拳到肉的响声又闷又快,听得她胆战心惊。
厮打间,两人从地上滚起来,戚怀渊抓住他的右手,本来想反向一扭,旋即察觉到他这只手没什么力气,一想就想起来,应该是手掌的刀伤导致的。
戚三少爷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会趁人之危,所以就放开了,但戚槐清却抓住他的疏忽,快速绕到他身后,手臂肌肉绷紧,一把勒住戚怀渊的咽喉!
戚怀渊骂了一句草,手肘往后撞击他的腹部,挣扎间两人又摔在地上,不过下一秒,戚槐清不知道看到什么,手臂忽然一松。
戚怀渊反应迅速,在他再次扼紧之前,抓住他的手臂,转手一记凶猛的过肩摔,自己从地上翻起。
这一架打得两人都挺狼狈,戚槐清的脸色更难看,白里透着死灰,刚才勒住戚怀渊的时候,他的衣领敞开,他看到了他肩膀上的疤。
刀疤。
那才是如假包换的刀疤。
那才是王袅袅一直在找的“刀疤哥哥”。
戚槐清擦掉嘴角的血,清俊的面容透着一股惨败,看着戚怀渊:“为什么总是你。”
戚怀渊松了松领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屁话,随手拨开眼前湿透的头发,露出冒着热汗的额头,眼底的锋利没了遮挡,更加尖锐起来。
王袅袅趁机上前,垫起脚看戚怀渊的嘴角,挨了一拳的位置已经肿起来,她满眼都是心疼。
戚怀渊抓住她的手,隐忍地抿唇:“他有没有欺负你?”
王袅袅摇头,看向戚槐清,没由来生出个念头,他突然冒犯她,就是因为看到戚怀渊来了。
他故意激怒戚怀渊跟他打这一架。
戚槐清没起来,干脆坐在地上,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抬头看着他们,笑:“怀渊,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还以为你回去解家村呢。”
戚怀渊怎么可能回他的话。
他握住王袅袅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乌黑的眉眼间始终凝着一股不同往常的狠戾,脸色冷得有些骇人:“戚槐清,你没有下次了,策划车祸,蓄意杀人,等着坐牢吧,人渣。”
说完他拉着王袅袅就要走,戚槐清慢慢道:“别急着走啊,再聊聊吧,没准真没下次了。”
戚怀渊回头:“怎么?终于想清楚要去死了?”
“是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陪我聊一会儿吧。”戚槐清靠坐在橱柜的地上,半边脸浸在阴影里,挂了彩的脸看不出情绪变化,而那双眼睛像一潭死水。
王袅袅真不知道该对他什么心情,无论他做了什么,有“刀疤哥哥”那件事在,她就没办法真的讨厌他。
“……戚槐清,你别乱来。”
“别担心,这里没炸药,不会发生电影里的情节。”戚槐清捡起滚在自己身边的椰子,“喝椰子汁吗?”
没人答应,他耸耸肩,无所谓道,“那我自己喝。”
他勉强起身,拿了刀,熟练地开椰子,找了吸管,插入椰子里,喝了一口,同时靠在了墙上,歪着头看他们:“怀渊,我真的好奇,你怎么能找到这里?”
王袅袅也不认识这里:“这里是哪里啊?”
戚怀渊冷淡道:“是他妈出车祸的地方。”
王袅袅一愣,抬起头,看到戚怀渊冷白俊朗的下颚。
戚槐清看向门口,微微弯唇:“嗯,就在大门前,我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偶尔也会坐在门口想事情。”
戚怀渊一开始是想去解家村,车开出一公里,他又想到,戚槐清的妈是死于车祸,戚父也是车祸,也许“车祸”才是关键,那么比起解家村,车祸地点更有可能,才改了方向来这里。
还好他来了,谁知道再晚一点,这个人渣会对王袅袅做什么?
戚怀渊越想,眼睛越黑沉,门口的光影打在他高挺的眉骨和冰冷的唇角上,脸色很淡,比平时更为凌厉。
他暂时放开王袅袅的手,大步朝戚槐清走过去,将他原本松松散散斜靠在墙上的身体,抓着领子拎起来。
“王袅袅是我的人,她说你救过她所以这次我饶你命,但我的就是我的,今天我还给你留着口气,下次再这样,我会废了你,不信再试试。”
戚槐清没挣扎,却风牛马不相及地问:“你背后是不是有疤?”他笑,“巧,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