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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姒以前只是喜欢抱着戚淮州睡觉,现在进化成还要枕着他的手臂,又枕又抱的姿势,让她离他的胸口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你要继续以护卫的身份留在这里,还是要用三理事的身份?”
“不能以护卫的身份。”
初姒点点下巴。
青菀府的护卫都是青玉老人信得过的手下,每个人他都很熟悉,他的冒充只能一时,再呆久一点,肯定会被认出来……初姒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撑着身体起来。
“你只是把护卫打晕了?万一他们醒了找回来呢?而且你一直在我这里,那个老家伙身边不就少了一个护卫吗?你会不会被发现啊?”
戚淮州简言意骇:“有人善后。”
初姒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她重新钻回他怀里,咕哝道,“说起善后,我就想起子深表哥。”
戚淮州哭笑不得:“睡吧。”
初姒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腹部:“她最近会动了,你知道吗?”
“会动?”
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戚淮州茫然的神情,连黑暗也藏不住,初姒没想到他不懂:“就是胎动啊,五个月了,要还不会动就完了。”
戚淮州好像严肃了起来:“她长得这么快?”
“一天一个样吧。”初姒信口胡诌,“今天好像在这里动,明天可能就在这里动,可能就是动动手,动动脑袋。”
戚淮州好半晌没说话。
“戚小州?”
“尽快解决这件事。”戚淮州低头在初姒的额头亲吻,“我们一起见证她长大。”
初姒打了个哈欠,往被子下缩了缩,在他胸前蹭了蹭:“她一定会出生在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世界,因为威胁都被她爸爸妈妈扫除了。”
“……”戚淮州摸着她的头发。
初姒含糊不清:“你说是吧。”
“……”戚淮州捏住她的后颈皮,像大猫叼起小猫一样,将她强行从自己胸前撕开,初姒“诶”了一声。
“你说的都对,但能否请你解释,你刚把我当成什么了?”
戚淮州声音略微沙哑,初姒无辜地眨眨眼,心虚地捏起袖子,擦掉他胸口那圈可疑的水渍,将纽扣扣好。
哎。
谁叫她现在多了一个磨牙的恶习呢?
“你要理解,我控制不了我寄几。”初姒委屈巴巴,还很恋恋不舍。
但是戚淮州难以理解她这个恶习,以前都没有,怀孕后才开始奇奇怪怪,难道这也是怀孕的特征?返童?身为母亲,会模仿婴儿的行为?
看她嘴角都往下撇了,戚淮州顿了顿,无奈道:“就一会儿。”
?!
初姒马上解开他的纽扣,喜滋滋道:“以后我喂女儿你喂我吧,我不介意喊你爹咪哒!”
戚淮州:“……再说我就走了。”
.
初姒经受过催眠,其实身心俱疲,闹了没一会儿就侧着身躲在他怀里睡熟了。
戚淮州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将她的脸轻轻挪开,然后起身,这会儿是五点多,天蒙蒙亮,现在离开最不容易引人注意。
他依旧穿着那身护卫的衣服,戴上黑色漆皮面具,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初姒,喉结动了动,没再迟疑,混入巡逻队中,悄然离开了府邸。
戚淮州出去后,先联系了温绎,询问他催眠的事。
他之前对催眠有所耳闻,这次真正见识到,只觉得防不胜防,他们得有个应对的办法,否则初姒下次再被控制,不知道会做什么?
温绎也爽快:“给我几天时间,我研究明白了,给你答复。”
“三天内。”戚淮州不知道下次催眠是什么时候,只能尽快。
“行。”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王遇初问他声音催眠的事情后,温绎就在着手研究了。
办公室内,他手里转着钢笔,过了一会儿,起身脱去身上的白大褂,抓起车钥匙,独自离开医院,去了戚氏集团。
温绎进了大厦,直接对前台说:“我找戚怀渊。”
“请问您有预约吗?”
“跟他说我叫温绎。”
前台小姐看他也不像是没事来找事的,便拿起内线电话,将电话拨进了财务部。
戚怀渊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但他想见他,他就去见他,他以为自己是谁?
都懒得搭理,直接就晾着他,挂了电话,戚怀渊顺手摊开一份文件。
他虽然厌烦公司里的事,但不是不会管,也不是撂一边完全不理会,每周还是会抽出那么两三天待在公司的。
毕竟是他的责任,他一概不管,难办的是底下员工,他没那么自私。
只是他看着看着,觉得这份要他拨钱的文件有意思得很,拎起电话,打去总裁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宋欣。
“渊总?”
“让戚槐清接。”
“渊总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清总现在不方便。”
戚怀渊啧了一声,眼尾处带起一丝不着痕迹的冷淡:“他想投东屿的产业,为什么?没说清楚,钱,我不会批。”
宋欣顿了顿,说了一句“稍等”,然后那边就安静了一阵,再响起声音,就是戚槐清的。
“怀渊应该也有听说,东屿最近的情况不太好,新客户解约,老客户不续约,资金链周转不过来,好几个原本已经开工的基地都停工了,我们跟谢家毕竟还是一家人,能帮忙的地方,还是要帮上一帮的。”
“你有这么好心?”
“怀渊不知道,我跟大嫂的关系其实很好,她失踪后,我还帮忙找着呢。”戚槐清就是有办法,哪怕是电话沟通,但只要听他说话,眼前就会浮现出他微微一笑,斯文客气的模样。
戚怀渊又拿起那份文件:“我批这笔钱,不是信了你的话,是看在你帮了袅袅的份上,算我替她还你的人情。”
戚槐清声音淡了许多:“公私不分可不能做财务总监,而且我的文件没有任何问题,无论换成哪个财务总监都会通过,你只是职责所在,这能算还人情?”
戚怀渊靠在办公椅上,下颌微抬,脖颈线拉长,眼皮没什么精神地垂着,挺混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变得出奇合理。
“不巧了,现在的财务总监是我,换作平时你试试,我会不会就这么让你过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在文件签了字盖了章。
丢开,下班。
戚怀渊只有来公司的时候,才会穿西装,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束缚感,他一边下楼一边解开袖子纽扣,从电梯出来,就是一楼大厅。
无意间抬起眼,戚怀渊看到会客区沙发上坐着个人——温绎。
“……”
他才想起来自己把人撂一边了。
本来不想见,但他宁愿在戚氏等,也要见到他,倒是让他有了那么点儿好奇,他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戚怀渊手插口袋,走过去:“稀客,温大医生来我这儿贵干?”
温绎抬起头:“渊总大忙人,想见您一面,得等上一个小时。”
两人都不是喜欢阴阳怪气的性格,互怼一句以示尊敬后,温绎就直接说重点,“我想跟你聊聊言宁。”
“聊言宁?”戚怀渊冷道,“你也配?”
温绎站起来:“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想问你言宁的死因。”
戚怀渊眼皮都没动:“言宁的死因就是被你拿刀捅死。”
“我也再说一遍,言宁的死因是你拿刀捅死的。”
所谓不可触碰的逆鳞,就是无论被提起多少次,依旧能在一瞬间触发凶狠的情绪,戚怀渊往前一步:“坐牢的人是你,你再说一遍谁是凶手?”
“我从来没有认罪。”温绎看他,“我之所以被定性为凶手,是因为你们戚家有权有势。”
“这件事我就没跟家里提起过。”
“没说不代表没人知道,也有可能是背后的人,知道你是戚家人,觉得动了你会拉戚家下水太麻烦,所以才选了我当凶手。”温绎沉声。
背后的人?戚怀渊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你看到是我杀了言宁,我说我看到你杀了言宁,如果你跟我都没有撒谎,我们说的都是我们‘看到’的事实,那么什么情况下,会让你和我,有相反的记忆?”
戚怀渊皱起眉,温绎一字一字地说,“是,催、眠。”
戚怀渊一愣,然后觉得很可笑:“你看我像傻 逼吗?”
“今天你大哥还问我催眠的事,你大哥也是傻 逼吗?”
戚怀渊眉心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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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姒醒来没看到戚淮州,就知道他已经走了。
但一想到他就在她身边,也就没什么害怕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理清楚思路便爬起来。
穿衣洗漱,走出房间,在院子里的秋千沙发上坐下,将昨晚掰下来的监听器丢在石桌上:“这个还给你们,下次再在房间安这些东西,就别让我找出来。”
下人们:“……”
初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帮我把格恩医生请来,我身体不太舒服。”
下人们对视一眼:“好的,您稍等。”
走了两个下人,还剩两个,初姒看了她们一眼,道,“我听你的口音像津门市人……行吧,今天的早餐,我吃煎饼果子和狗不理包子。”
那个下人低头说了是,也先离开去吩咐厨房。
初姒闭上眼,“去我柜子,拿我那件黑色披风来,我感觉有点凉。”
“你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把人都支开?知道我会来找你?”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