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上面是六角亭,位置高,能俯览大半个司徒家。
初姒越过戚淮州看上去,看到有个人从亭子的另一边下去,背影好像是……谢父?
戚淮州刚才是跟谢父在一起?
她问:“你在干嘛?”
“在上面看看风景。”
“……”初姒无语,她找了他半天,他在上面跟谢父看风景?
行吧,戚总的爱好,凡人哪能懂啊?
初姒打量他:“你要打球?”
戚淮州的目光则看过关程宴,他听到他那句“我赢给你”,淡淡反问:“我不像是会打球的人?”
“像,姚学妹都说了,你们高中的时候4:4,靠你最后一球进了才赢。不过就在你看风景的时候,我们队满员,你们那队满了吗?”最后一句问的是司徒小序带领的那一队。
司徒小序回头数了一下:“我们也满了呢。”
初姒对戚淮州耸耸肩,谁让你来晚了。
戚总处理方式也简单;“你别打。”
?
初姒抗议:“凭什么?我也想要那个簪子。”
戚淮州低头扫过她的脚:“穿着高跟鞋,你要怎么打?”又抬头,“而且我赢了就是你赢了。”
换双鞋子而已,有什么难的?刚才司徒小诩就问了她的鞋码,让佣人去拿鞋了。
“你别把抢我名额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以为我会让着你吗?我才不。”初姒将羽绒服脱掉,内里就是白色修身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铅笔裤。
“我跟袅袅说了,要把它赢来送给她,我要靠自己。”
说着初姒转头,对刚才说要赢簪子给她的关程宴煞有其事道:“关先生,我大学是女子篮球队的,不要小瞧我好不好?”
关程宴说:“好。”
初姒:“……”
倒也不必如此一本正经。
戚淮州抿唇,也是不愿退场的样子。
司徒小诩看着还没开赛,就已经“硝烟弥漫”的三人,很“尊老”地举手:“那我退出,把名额给戚先生吧,我来当裁判,但是哥,你赢了簪子要给我。”
司徒小序比了个OK。
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初姒、戚淮州、关程宴在同一组。
初姒换了运动鞋,摘掉了耳环和项链,戚淮州脱了外套,解了手表,折起袖子。
关程宴只脱了外套,司徒小诩看他的毛衣袖子比较长,碍手碍脚,一边说一边伸手:“小舅舅,你把袖子捋起来,方便一点。”
关程宴正在脱手表,没提防她这一手,司徒小诩将他的袖子往上一卷,露出比脸上白两个色号的手臂,她愣了愣:“小舅舅,你脸上是晒黑的吗?我还以为你天生肤色这么黑。”
初姒转头看去。
关程宴已经将袖子捋回去,将手臂遮得严严实实,笑了笑:“是,之前在琼州旅游了一个夏天。”
“真哒?我还打算明年夏天去琼州玩儿呢,那边这么晒啊,那我不去了。”司徒小诩捂住自己的小脸,可不想和关程宴一样,身上那么白,脸上那么黑。
戚淮州收回目光,眼底温漠。
.
篮球一场10分钟,10分钟里哪一队进球多哪一队就赢,他们定三局两胜。
初姒这边三男两女,司徒小序那边也是,随着一声哨响,球赛就这么开始。
宾客们围在球场周围观赛,球场上十个人都是会打的,只是水平有高有低。
初姒很轻松地从敌方一个十几岁小 妹妹手里抢了球,结果一转身被司徒小序堵住,她旋即侧身将球传给最近的戚淮州。
戚淮州远投入蓝,第一分就这么诞生。
初姒高兴地跳起来。
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
“你干嘛老把球传给我啊?”
初姒打着打着发现,戚淮州总是想方设法把球传给她。
戚淮州头发微乱,有几缕随风扬了起来,呼吸微乱;“你不是想自己赢?”
初姒愣了愣。
是了,完整的比赛规则是——赢的那队里,进球数最多的那个人得到簪子。
所以他把球传给她让她进球。
初姒知道这个男人自从开窍后就很会撩,本应该习惯了,但可能是……可能是运动后太热,莫名感觉脸颊和耳根烫了起来。
怎么说呢?
她没见过戚淮州学生时代的样子,但这一刻好像看到了姚月口中那个,高中时期在篮球队耀眼夺目的少年戚淮州。
戚淮州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场上的人都听到了,司徒小序直呼好家伙,冲着裁判喊:“虐狗算不算违规啊?”
“不算不算!”司徒小栩不知道哪找来的鼓掌神器,一脸磕到了,拼命打call,“初姒姐姐加油!”
第一场10分钟就结束在初姒第七个进球里,她是全场得分最高的。
下一场开始前,休息5分钟,初姒都听到球场边的宾客夸戚先生戚太太好恩爱……
初姒不好意思了,觉得打个球也腻腻歪歪,就跟戚淮州说别传给她了,她自己会抢球。
第二场戚淮州总算没再把球传给她,结果关程宴见缝插针传球给她,初姒满脸的???
关程宴又一次将球传给她,同时说:“谢你上次替我包扎。”
初姒的去路被司徒小序挡住,没办法突围,只能将球又传给戚淮州,回道:“关先生不用客气,你在我们酒店受伤,我们本就应该负责任。”
戚淮州看了关程宴一眼,关程宴也看了戚淮州一眼,无端的对视,像有电流滋啦一声响。
戚淮州这一球意外的没投中。
他淡道:“继续。”
关程宴点头:“来。”
再之后,球赛就进入了诡异的阶段。
戚淮州不给初姒传球了,关程宴也不给初姒传球了,他们从司徒小序那队手里抢球,也从自己队里抢球。
更准确来说,是戚淮州抢关程宴的球,关程宴也抢戚淮州的球。
司徒小序打着打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打了,一脸懵逼:“没记错的话,他俩是一队的吧?”
内讧了?
他队友沉思:“这可能就是胜负欲吧?”
另一个队友问:“那我们要让给他们发挥吗?”
“凭什么?我们要是连两个老男人都打不过,传出去岂不是很丢人?”司徒小序扭了扭手腕,“既然他们把篮球赛打成投球赛,我们也可以。司徒小诩,你给我们记着数,看谁进的球多!”
他们一拥而上,夺球抢球,已经不存在队友了,抢到球就是谁的。
饶是如此,戚淮州和关程宴依旧是投球最高的,初姒和另外三个女生抢不过也不想抢了,主动退场。
球框数不清第几次被投进后,第二场结束,戚淮州和关程宴打平,他们没休息,紧接着开始第三场。
初姒喝着矿泉水,喃喃:“我以前觉得男人的体力跟年龄是成正比的,现在看,未必。”
司徒小序这群年轻几岁的人,都抢不过跟打鸡血似的两位场上年龄最大的。
司徒小诩激动地站起来:“7:7!最后三十秒!”
球现在在戚淮州手里,但关程宴紧盯着他,他这一球很难突围,僵持几秒,戚淮州喊:“初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