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后退半步的动作很认真,“我是怕又发生昨晚那种事。”
初姒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今天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感情是怕她遇到危险。
但问题是……
初姒笑了起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真有危险,你也保护不了我啊。”没准还得她分神保护她呢。
秘书尴尬:“也是哈……我、我会去报跆拳道的!”
“学跆拳道保护我?那你比我未婚夫靠谱多了。行啦宝贝儿,这里人来人往,保安也在,不会有意外的,别让你男朋友久等,快走吧。”
秘书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虽说她的想法有点傻傻的,不过初姒还真被暖到。
哔哔——
一辆轿车停在台阶下按喇叭,初姒绕到副座上车。
在老宅吃完饭,初姒就回琼楼,到家时,戚淮州还没回来。
她心想,谢父和戚老爷子都说要让戚淮州接她上下班,好家伙,人影都不见一个,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她可爱的秘书学成跆拳道归来。
初姒洗了澡,贴了张面膜,就躺到床上,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结果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脖子有点发痒,像……像有条大狗趴在她身上,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
初姒茫然地睁开眼。
首先看到一头黑发,她愣了愣,下意识用手揉了揉,头发很密,发根很硬,戚淮州抬起头,金丝框眼镜后的皮肤白皙,眼睫毛是女孩子看了会羡慕的纤长。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戚淮州重新低下头,趁她只穿着浴袍,在她胸口留下好几个咬痕。初姒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连忙推开他的脑袋:“喂!”
戚淮州顺势起身,只是他是坐着,而初姒是躺着,高低差距带来一丝微妙的压迫感,初姒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他就解开手表随意地丢在床头柜上,平声问:“谁跟你一起去老宅?”
初姒眨眨眼,笑了,揭开面膜,合上浴袍坐起来:“你有看到我朋友圈啊?那你看到下面的回复了吗?多得是‘男朋友’愿意陪我,不差你一个。”
“所以是谁陪你去?”戚淮州看着她。
“你猜猜看~”
戚淮州面无表情。
初姒故意说:“选于尧吧,他能把爷爷哄得心花怒放,爷爷就不会一直问我什么时候结婚;选沈子深吧,爷爷虽然跟他不太熟,但有外人在场,气氛自然会比较客气,爷爷也不会逮着我一个人催婚;选林骁……”
戚淮州冷冷打断:“林骁没给你留言。”
观察得这么细啊?他不会是在饭局上,时不时打开朋友圈看又有哪些人给她留言吧?
初姒嘴角扬起又压下:“他私下发给我啊,选他也很好,那么硬汉,一看就很靠谱,爷爷也能放心,你说是吧?”
戚淮州拉开了领带,并不言语。
他平时上班就是标西装三件套,今天有饭局,更加正式,还别了领带夹,金色麦穗的形状,缀着碎钻,十分精巧,他摘下来,也丢在床头柜上。
“还有——遇初哥。”
戚淮州抬起眼皮。
他越有反应,初姒越发来劲儿,“找遇初哥也是可以的,而且路上我还能跟他谈谈项目的事,一举两得,是吧?”
也、是、可、以、的。
戚淮州总觉得哪里气不顺,解开最上的一颗衬衫纽扣,然后转手捏住初姒的下巴,压低下头。
他在饭局上喝了酒,嘴里有淡淡的白葡萄酒味道,呼吸也很热。
初姒把他这个行为判定为吃醋,忍不住想笑,也就真笑了出来:“你别……哈哈哈,我贴了面膜还没洗,你……胡搅蛮缠啊。”
她扭头避开,戚淮州转而沿着她的脖子流连,又密又硬的头发刺着初姒,很痒,她跟条毛毛虫似的,扭着身体,左躲右躲,从戚淮州的臂弯下爬走。
戚淮州伸长手臂抓住她的领子,初姒断尾求生,干脆解开浴袍带子,由着他将自己的浴袍扯走,而自己金蝉脱壳,溜下床,拔腿就要往外跑。
当然,没有得逞。
戚淮州抓住初姒摁在沙发上。
初姒招架不住他,哭笑不得地求饶:“袅袅!我是跟袅袅一起去的老宅!你没看到她也有给我留言吗?”
现在解释已经太晚了,戚总的不爽已经成型了,必须有个出气的渠道,他抓住她推搡的两只手,从她头上扯了束发带捆住,再埋下头去。
!
初姒就知道,“回琼楼”这三个字,不是名词,而是动词,每次过来都得被迫运动。
百忙中,初姒说:“……去床上,这沙发是布艺的,弄脏了没法儿洗!”
戚淮州想到什么东西会弄脏沙发,喉咙里滚出一声笑:“那你忍着点。”
“??”
你还 马蚤 上了是吧?那种东西要怎么忍?
初姒咬唇起身,但又被戚淮州按回去。
最后他们还是把沙发弄得一片狼藉,初姒还因为沙发空间有限,姿势别扭,腰都快断了,草草冲洗一下,就倒回床上。
戚淮州洗完澡出来,初姒已经裹着被子快睡着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床垫往下一沉,初姒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戚淮州低头问:“下午去医院检查了吗?”
“嗯……没有。”
戚淮州蹙眉:“忘了昨晚疼成什么样了?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初姒哼哼唧唧:“等我从穗城回来再说吧……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空中花园,刚才还梦见空中花园。”
戚淮州面无表情:“有那么在意?”
“当然在意,遇初哥顶着董事会的压力,把它分给我们东屿,我有责任把它做好……哎呀,你别吃醋了,我和遇初哥就是从小认识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最多算是兄妹的关系,我们要是有可能,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芽……”
初姒又累又困,声音越说越含糊,最后将被子拉高,蒙住脑袋,直接睡了。
戚淮州的侧脸被床头灯的余光,勾勒得又冷又硬。
次日初姒起床,一眼就看到那个留有痕迹的沙发,只好厚着脸皮跟雪姨说,能洗就洗,不能洗就换一个,雪姨一脸“我懂我懂”,初姒脸红耳赤。
吃完早餐,上班之前,初姒想起一事:“那天你不是说要去查梁纵吗?查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