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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正言,见过桓骑将军!”

桓骑眼睛微微眯起,并不说话,安静的打量这位西幽书书院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

态度很恭敬,有点像趋炎附势之人,可是恭敬之中,带着不卑不亢,在桓骑侵略性的目光之下依旧从容不迫。

有人将傲气写在脸上,有人将骄傲刻在骨髓之中,毫无疑问,万俟正言是第二种人。

这是个有趣的家伙,桓骑心中作出评价,能压制这个家伙的儒家少年,恐怕就只有儒家少年君子了。

“你这穿着寒酸了些,配不上你这西幽第一天才的身份吧!”桓骑淡淡的说道。

万俟正言回答说道:“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孔圣有三千弟子,颜回最贤,万俟正言以颜回自居,倒是狂妄,不见儒家少年的谦虚!

“自比颜回,你很狂啊!”桓骑淡淡的说道!

“桓骑将军误会了!”

万俟正言说道:“万俟正言才疏学浅,怎么敢与颜回先生相提并论?不是自比颜回先生,而是效仿颜回先生罢了。”

“才疏学浅,谦虚了!”

桓骑笑道:“西幽书院院长老了,可是眼睛不瞎,你若没有真才实学,他怎么会收你做弟子呢?”

“大丈夫藏志于胸,这一点,你确实像颜回先生。”

“多谢桓骑将军夸赞!”万俟正言坦然受之!

“哈哈哈哈!”

桓骑放声大笑,指着万俟正言说道:“我不过随口一说,这等赞誉,你居然坦然受之,不是无知,便是有真本事!”

“你也不像无知之人,看来是有真本事了,西幽书院有你,是西幽书院的幸运啊!”

“愧不敢当!”

万俟正言摆手说道:“能拜入西幽书院,得院长看中,收入门下,是我的幸运才对!”

“唉,今日你西幽书院为荣,明日西幽书院以你为荣,谁是谁的幸运都一样。”

桓骑继续说道:“我大胆夸你,不过是口舌,没有损失,也替你扬了名声,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放心收下。”

“反正这话不对你说,也要对别人说!”

桓骑行事出人意料,让万俟正言有些懵,他已经更不上桓骑说话的节奏了。

此刻的桓骑在他眼中,就想是一团迷雾,变化莫测,永远也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万俟正言不得不承认,许宴有句话没有说错,桓骑或许是年轻一辈中最恐怖的那一个。

在胡人面前狠辣无情,在许宴面前乖张霸道,在西幽书院院长面前彬彬有礼,在他面前不拘一格,短短七天时间,桓骑已经在不同人的面前,塑造了不同的深刻印象。

狠辣无情、乖张霸道、彬彬有礼、不拘一格,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桓骑?

或者说,这些都是假象,这只是桓骑想让别人看到的他,那么桓骑真正的姿态又是什么呢?

这个迷一样的男人,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就已经散发出令他恐惧的气息,这是那两位少年君子都不曾给他的感觉!

万俟正言突然好奇起来,桓骑究竟是个什么人呢?他有预感,因为桓骑的存在,这次的大魏书院之争,会变得更加有趣!

“桓骑将军,不说我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西幽书院的参赛人员吧!”

万俟正言扯开话题,指着张初塘说道:“西幽侯世子张初塘,想必你们也熟悉,我就不多说了。”

随后指着裴秀致说道:“这位是许宴师叔的弟子,裴秀致,将军在西幽候府见过!”

“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已经惊风品儒士,我西幽书院货真价实的第一天骄。”

桓骑点头示意,西幽候府他确实见过裴秀致,只是忙着配合西幽侯大发横财,倒是没有和裴秀致交谈几句。

“裴,河东裴?”

桓骑略带疑惑的问道,大魏王朝,名门世家,许多世家自汉时崛起,历经两汉而不倒,实力强劲,底蕴深厚,时至今日,更是恐怖,即便是魏帝也要忌惮三分。

河东裴家,虽然不是五百年名门,可是许都之难之后,儒家兴盛,裴家一门,连出三圣,时至今日,已经不输千年大族了!

“正是!”裴秀致说道!

“大家闺秀啊!”

“不及许都桓!”

裴秀致淡淡的说道,她已经从许宴的口中了解一些关于桓骑的过去,也清楚了桓骑的出身。

许都桓家和河东裴家一样,都是王朝世家的后起之秀。裴家一门三圣,固然风光无限,可是许都桓家老祖宗,却是半个陆地神仙啊!

得知桓骑的出身,裴秀致也难以置信,谁能想到凶名赫赫的直死军军主居然是许都儒道世家桓家的嫡子呢?

“我讨厌有人提起我的出身,不管是桓家还是王门,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许都桓家,更不要提起王门!”

桓骑警告裴秀致一句,随后问道:“裴家有儒圣坐镇,不在圣人座下修行,你怎么跑到西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裴家非嫡子嫡女,不得聆听圣人教诲,我是裴家庶女,自然不能在儒圣座下修行,所以师从许宴先生!”裴秀解释说道。

裴秀致反问桓骑说道:“倒是将军,明明是桓家嫡子,又是儒道天才,怎么突然之间就来了西幽,弃儒学武,成了直死军军主了?”

许宴虽然告诉裴秀致桓骑过去的事情,可是对于桓骑出走许都的原因,却是一字不提,并且嘱咐裴秀致,不得探查此事!

可越是这样,裴秀致便越是好奇,既然不能从师尊许宴口中得出答案,就只能从桓骑这里旁敲侧击了。

“好奇心害死猫,也会害死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过问的!”

桓骑说道:“今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下不为例!”

桓骑话语之间散发这威胁裴秀致的味道,张初塘便坐不住了。

“桓骑,你太过分了!”

“你问裴姑娘问题就可以,裴姑娘问你问题,你便如此态度,当真是无礼取闹!”

张初塘为美人出头,痛斥桓骑,让桓骑无语至极,自从见了裴秀致,张初塘的脑子就进水了!

“我,桓骑,无理取闹?”

桓骑扪心自问,不讲道义的事情他没少做,可是他也是讲规矩的人,无理取闹,张初塘是打那论的?

“你居然威胁女人,你还没有风度,你还是不是男人?”

桓骑彻底无语,想那张敬宗好歹也算是枭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白痴儿子来?

“你老子要不是张敬宗,我保证打不死你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