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两分钟后,女人拿着权柄跑了回来,兴冲冲的抓起月读的手。
“既然你干掉了神明,并且夺取了他们的权柄,那是不是意味你还有沾染了神明之血的弑神武器?”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难道你才想起来?”月读无可奈何的望着她反问道。
“小景的烟熏妆太过显眼,我不小心看入迷了。”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神明权柄,放回了他手中的盒子中,“不过现在也不迟,你赶紧把弑神武器拿给我看看吧,神明的权柄终归是比弑神武器简直差了点儿吸引力。”
“……东西都放在给你的符咒里,你自己去拿就行。”月读扶着额头,颇感心累的说道。
“简直不能太棒了。”
听到月读早就把弑神武器送到了自己手里,女人顿时眉开眼笑,当即大刺刺的给了他一个拥抱,“老师爱你哦,好徒弟。”
黑心上司:……
花名家的女孩儿:?!!
“……”
月读忍住抱摔她的冲动,将她推开,朝她竖起了中指,“呵,你的爱可真廉价。”
对于月读和其他人的反应,女人压根不在意,拿出月读给她的符咒,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寒切就算了,我送你的白板面具和戒指,都沾染神血变成了弑神武器。”
“这个葫芦也是吗?哪个神明那么倒霉,居然被你用葫芦干掉了。”
女人以寻宝的态度,一个接一个的开启着面前的木盒,将存放于其中的弑神武器取出,拿在手中把玩。
“哇,绯渡,居然连我的绯渡也变成了弑神武器,还变得比以前更漂亮,这简直是太好了。”
当打开最后一个木箱,看到木箱子中的绯红色长刀时,女人的情绪高涨到了极致,如同和关系极好的好朋友相遇了一样,将长刀抱在怀里轻蹭了起来。
“果然,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每一把举世闻名的宝刀都有一个厉害的主人。”
看着恨不得和长刀跳一支交谊舞的女人,月读故意扫兴道:“绯渡可是连钻石都能轻易斩断的,你离它那么近,就不怕耳朵被割掉吗?”
“绯渡可是我精心温养起来的,它的每一处细节我都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会被它割掉耳朵?”
女人自信满满的说道,但是她话刚说完,绯渡的刀锋便因为轻微的晃动,带着血珠擦着她的耳廓而过。
“你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了解绯渡。”
“哼,我不管,肯定是绯渡一直被你肆意使用,最终变成了你的形状,和我不熟悉了。”
这种糟糕的话真的是从你嘴里说来的吗?妈妈。
花名阳下心中吐槽道,但没有任何实质性表示。
“照你这么说,给你时间,你还能把绯渡变回你的形状了?”
“那是自然,但是这不是不可能了吗?”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月读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左手依靠扶手,支撑着脑袋,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晶莹剔透,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女人收敛笑容,放下手中的绯渡,语气严肃的问道:“你不是说我没办法复活了吗?”
“的确是没办法,因为需要材料太多,等到凑齐的时候,复活你也没意义了。”月读平静的扫视着朝这边望过来的黑心上司和花名家女孩儿道。
女人并未放松,紧追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刚才说不是没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正常的路已经被堵死,所以你如果想复活,就得另辟蹊径。”
“我为什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没关系,我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
月读知道她在装糊涂,简洁明了的将话说开,“只要你配合,我可以帮你融合完整的月读权柄,让你以神明的身份活下去,也可以把你做成式神,让你一直陪伴在你的女儿身边,这两种方案你可以任选其一。”
不远处的黑心上司神情变了又变,最终选择当个旁观者,默默注视这一切。
花名家的女孩儿们则是两眼放光的望着月读和自己妈妈。
与此同时,月读也在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但女人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面对两种让自己由死转生的方案,她没有谨慎的思考,做出令自己满意的抉择,而是在月读给出方案后不久,就出言拒绝了月读。
“感谢阿尘你的好意,但是老师我两个都不需要。”
女人的脸上挂着乐观灿烂的笑容,仿佛放弃的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某个流量小明星的演唱会门票。
“我需要一个理由。”
月读周边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左眼也在听到女人的答复之后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深谭。
“理由嘛,有很多,我挑主要的和你说吧。”
女人并未因为他的变化而畏惧,像是安抚炸毛的小猫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第一,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并不想成为神明和式神,与我而言,另类的活着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要难以接受,所以我不如接受命运,老老实实的去死。”
“第二,正如你之前所言,我的存在已经被时间抹除了痕迹,唯有你和小景他们还记得我,但即便你们依旧记得我,你们的生活中也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我的突然出现,只会给你们的生活徒增烦恼,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第三,你并不欠我的,没必要为了报答所谓的恩情,亦或者说满足自己的执念拼上一切,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还请你记住。”
“说到底,你只是想潇潇洒洒的去死,不再理会这世间的烦扰罢了。”双眸变为血红色的月读拍开她的手,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起身的那一刻,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死亡权柄彻底苏醒,一片血海自他身后出现,浓郁的血雾从血海中飘来,依附在他身上。
片刻过后,血雾散去,而他换上了一身宛若被血水浸透的狩衣,伫立于血海前,脸上虽然是在笑,但却透露着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邪异感。
在黑心上司一把将女儿们护住的时候,女人兴致勃勃的盯着月读打量道:“隐藏的顶级套装黄泉与污秽之神被触发了,让我看看和普通状态有什么区别。”
回答她的是一只如同铁钳般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