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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11年,农历5月21日。

作为人口比较多的胡逗洲西田镇,郑森亲自过来主持农业改革,他随便还跟着十几个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是他的秘书室成员,也是政务速成班的第一批学员。

刘老根一家子,此时正在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持刀带甲的官兵。

“一户一户过来……”

很快就轮到了刘老根一家。

“名字、籍贯、年龄、识字否?”

“官爷,小人叫刘老根,青州平原人,今年43岁,不……不识字。”刘老根结结巴巴的回道。

郑森迅速用简体字,写好了档案,又询问了家庭情况。

然后刘老根一家五口,就被带到隔壁的临时政务讲解棚子里面,三个负责解说的秘书官,按照之前郑森等人的紧急培训内容,向刘老根照本宣科起来。。

听到每人分田10亩之后,刘老根的大儿子刘大孔,紧张的问道:“官爷……”

“以后别叫官爷,叫同志。”其中一个黑脸少年立马纠正道。

呃……目不识丁的刘大孔一脸蒙圈,显然不太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不过还是马上改口了:“同志,真的每人10亩吗?”

“是的,无论男女老幼每人10亩公田,不过如果人去世了, 就要收回公田, 如果人丁增加了,则由田亩司调拨新的公田, 听明白了吗?”

咕噜!刘大孔吞咽在口水,有一种头脑发热的感觉。

不过人老成精的刘老根,却有些不安,毕竟他们之前是被巨鲲帮收留下来的佃户, 之后又被海沙帮接手, 在这里的地位,其实就是农奴。

刘老根结结巴巴的问道:“官……呃……同志老爷,这田租一年多少?”

“叫同志即可,不要加什么老爷。”秘书官不厌其烦的纠正道, 然后给刘老根解释道:

“总督!体谅大家, 以后每年每亩地,交干粮1公斤即可,就是这么多……”秘书官拿起一旁的铁质公斤砝码, 放在刘老根手上。

“就这……”刘老根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砝码的重量,他虽然拿不准精确的量,但是绝对估算得出大概的重量。

秘书官继续说道:“记住,以后无论谁来收田税,每亩每年就是1公斤,如果有人加收,既为违法, 你们可以将其押送到总督府……”

咕噜……

“还有, 以后只有田税,没有赋、也没有徭役, 只要人革联在一天, 就是这个税制……”

“呜呜呜……小人一家无以为报,总督大人真是天降圣人……”刘老根已经激动得难以自抑了。

“同志, 只要总督以后有需要, 哪怕是上阵杀敌, 我刘大孔也义不容辞……”

分田、亩斤税、免除赋和徭役, 这对于这些佃农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梦想了。

而获得这些承诺的农户, 迅速站在人革联这一边,甚至不少人都开始提出主动参军的事情。

毕竟这些年, 隋朝各地不断爆发起义,很多人都知道一些事情。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人革联,并不是那种江湖帮派,而是要逐鹿天下的起义军。

每人10亩地、每亩每年1公斤田税,还免除徭役和赋,只要是底层农民,就不会拒绝人革联,这值得他们投贼。

郑森花了三天时间,带着秘书室完成了西田镇的农改工作, 然后就开始分田,还有在镇门口, 立了一个大石碑。

石碑上面刻写了田亩法、田税法、新度量衡的内容,以及标刻连长度,另外还有一公斤、一公升的标准石器。

站在一望无际的稻田上, 看着已经郁郁葱葱的稻子,郑森轻叹道: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总督, 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转入政务系统的顾元钊,在一旁奉承着。

郑森看了他一眼:“少拍马屁,这算什么?民众连温饱都没有解决,我们还需要更加努力,等哪天民众仓库堆满粮食,人人都可以读书明理,我们才完成初级任务。”

顾元钊沉默了,虽然一开始他挺排斥郑森等人的雷霆手段,但是接过这些天的接触,却让他不得不折服。

占领了海沙帮的大批财富之后,并没有搞什么享受,这确实是常人难以想象。

但是顾元钊并不知道, 郑森等人之所以不享受, 那是因为看不上,毕竟他们人革联总部纵横几个宇宙,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就古代这种生产力,除了考古和搜集武功秘籍、特殊奇物之外, 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郑森他们的。

当然,他们还有另一个兴趣,那就是为人类最伟大的事业而奋斗终身。

……

郑森在西田镇完成初步的改革,而另一边的东盐镇。

龙莎也带着自己的秘书室,开始了这里的改造工作。

东盐镇位于胡逗洲的东北部,建立在一大片海侵盐碱地上,周围只有潇潇洒洒的耐盐碱灌木和杂草。

之前被俘虏的1200多赎罪营,其中一大半被调到这里,加上这里本来的800多盐丁,开始建设新盐场。

郑森已经给这些赎罪营人员承诺,只要完成5~10年的工作,就给他们转为正籍。

虽然这个承诺,在一众俘虏看来,有些不靠谱,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乖乖听话,毕竟生死符的威力,实在是让人记忆深刻。

之前的小土堡,被龙莎安排人员扩建。

东盐镇的镇长叫孙二狗,是从流民中提拔上来的,他现在也跟着龙莎学习。

另外还有东海盐业公司的经理张士元、技术总监杜宾。

龙莎看着土堡的内务汇总情况,开始了各项工作的安排,原来的盐丁,筛选出500青壮,编入东盐公司。

赎罪营独立管理,主要从事基建工作。

剩下的400多老弱病残,则编入童子兵、民兵行列,这些人由镇长、民兵队长、宣讲官负责管理。

军事化管理,让很多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不过对于盐场的生存,龙莎并没有按照之前的煮盐法,而是准备改用晒盐法。

当然晒盐法并不新鲜,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有晒盐的记录了,只是技术不成熟罢了。

晒盐法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海水晒干即可,不然晒盐法早就取代煮盐法了。

海滩晒盐的方法大致是在海滨预先挖好潮沟,以待海潮漫入以供卤。

在沟旁建造由高至低的七层或九层(最高可有十二层)的晒池,当涨潮把海水灌满潮沟后,再用风车,或两人用柳斗将海水戽入最高层晒池。

注满暴晒,经适当浓缩后,则放入次层晒池。

如此逐层浓缩再放入下层,最后至末层,可用石莲法估测浓度,再趁晴暴晒,即可得到颗盐。

长江口的晒盐一般在5~10月份进行,现在正是适合晒盐的季节。

这种完善的土法晒盐模式,每亩盐田每年可以生产500~800公斤粗海盐。

按照现在东盐公司500员工的规模,龙莎计划建设1000亩盐田,实现年产粗海盐500~800吨的产能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