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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乔惜言握着手,近在咫尺。

萧御鼻尖萦绕着一团恬淡清雅的百合花香,引人入胜。

还有那种细腻如脂的触感,真是美妙极了。

萧御突然有点舍不得松开,勾起唇角笑道:“这个杨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涉及到江南巡抚和御史台的背景。”

乔惜言一愣,对宋国的官职区分不太敏锐,迟疑地问道:“御史台,是不是唯一可以抓住刺史府把柄的那个机构?”

萧御摇摇头,称不上唯一。

但……绝对是钳制刺史府的一个重要权力。

萧御点到即止,笑道:“有杨家在,就算那个杨志反水,也只能说明卖身契的事是一个栽赃,但是白氏查不到你身上来,暂时也查不到对你不利的证据,所以你暂时是安全的。”

乔惜言这才暗暗松口气,挽起唇角:“好!我相信萧哥哥的能力。”

喝完一盏茶,闲坐片刻,乔惜言和萧御牵着手,戴着兜帽,非常低调地离开醉仙楼。

天问阁。

萧御刚刚回到书房,打算研究一下最近玄师发来的信简。

就见贺兰冲一袭黑色锦袍,慢条斯理地从书房外面走过来,最后停靠在那株西府海棠的树底下。

萧御神色一顿,没有出声,冷静地低下头去,继续翻阅信简。

贺兰冲望着枝头上娇艳含苞的海棠花,无端生出一股闷气,很想出手将这株树影妖娆的海棠树劈碎。

他正待出手,却被一道强劲的罡风制止住。

他试探地凝聚手中的锐气,却听到书房里传来萧御寒若冰山的笑声:“你拿我的海棠花出什么气?”

贺兰冲一怔,没好气地反驳道:“你早就知道?为何假装视而不见?是不是很宝贝这株海棠?”

萧御微微蹙眉:“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贺兰冲脸色骤黑,不爽地质疑道:“我跟你有十几年的开裆裤交情,居然比不上你身边一个刚刚才和好几个月的小丫头片子?”

萧御似乎很无语,放下手中的信简,随手捧起茶盏。

碧桐极有眼色地凑上前来,拎起刚刚煮好的茶水,给他斟了一杯。

贺兰冲见他慢悠悠地品茗,便递给碧桐一记眼神。

碧桐急忙翻出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茶盏,也替贺兰冲看茶。

贺兰冲到底还是没能将这株妖娆盛开的海棠树劈死。

毕竟主人家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容他造次。

贺兰冲品了一口香茗,故作惊讶地笑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乔府对你倒也舍得,大概就是看中你日后的功名吧?”

萧御不置可否,将茶盏磕在桌案上,又拿起两颗古玩核桃盘起来。

贺兰冲自讨没趣,笑道:“玄师那边建议你去京城,你为何迟迟不肯动身?真的瞧上乔府那个四小姐了?”

这次萧御总算有了一些回应。

“那个青国皇族邀请你相看风水,有没有提到天圣大陆的三大至宝?或者跟你隐晦地提过,要用天赐之物做宅邸的镇宅之宝。”

贺兰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笑道:“什么三大至宝,我好像有所耳闻,但那不是天圣大陆的传说而已么?”

萧御笑道:“就算只是传说,有些追逐力量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贺兰冲疑惑地瞪了他一眼:“可四小姐赠予的七宝葫芦,他很满意,事后结账也非常干脆利落,没跟我提及那什么天赐之物……”

萧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贺兰冲越想越是不对劲,便好奇地试探道:“我钻研风水术二十年,怎么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及天赐之物?”

萧御沉默片刻,笑道:“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思索这个问题。”

贺兰冲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恍然大悟:“这是玄师问你的?”

“你很聪明,怎么到现在才猜出来?”

贺兰冲低下头去,思考片刻才笑道:“除了玄师,还有谁会关注这种天圣大陆的隐秘呢?玄师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符号。”

萧御起身送客,神色冷淡。

贺兰冲倒也没有气恼,假装遗憾地笑道:“有时候觉得你也有点可怜,其实我很想解救你一把。”

萧御十分敏锐,瞬间就懂了:“你指的是玄师?”

贺兰冲意味不明地笑道:“难道不是?”

萧御依旧冷淡,狭长的丹凤眼里凝着一丝犀利的寒光。

“贺兰,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贺兰冲也很聪明通透,秒懂了,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温情烂漫,有的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

萧御一直将他送到乔府南侧的角门。

贺兰冲离开之际,萧御笑道:“与其纠缠于利用这一层关系,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何展开你自己的人生,如何实现你自己的抱负。”

利用谁不会呢?

赤果果的人性罢了。

贺兰冲听出其中的规劝,就像几年前萧御提议让自己写一本水经注,是了,人生是奔着目的而去,而不是滞留在路上。

傍晚,霞光漫天,院子的石榴树上结了冶艳的红花,衬着幽幽的绿叶,别有一种盛夏降临的感觉。

乔惜言带着荷角,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绿豆百合汤走进来。

碧华正在院子里移动那些名贵的盆栽。

听到轻巧的脚步声,碧华头也不抬,便笑盈盈地问道:“四小姐晚上怎么有空来探望公子?不用去准备凤栖书院的功课么?”

乔惜言绕到她跟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碧华将一盆枝叶葳蕤的玉簪花搬到天问阁的小院子里。

“四小姐,哪次不是你呀?”

“也就只有你,才有资格来天问阁探望公子。”

换了别人,萧御才懒得搭理呢。

乔惜言听得满心欢喜,笑道:“没想到我对萧哥哥来说,这么重要呀?那是不是以后每次来,都可以直进直出?”

碧华点点头,深以为然。

乔惜言很想豪爽地大手一挥,赏了。

偏在这时,萧御从书房里穿出来,身姿笔挺芝兰玉树,沐浴着红灿灿的烂漫霞光,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乔惜言瞧见他,就像饿狼扑食一般,飞快地迎上前来。

荷角将新鲜出炉的绿豆百合汤端出来,本来打算摆在餐厅里,却被乔惜言一记暗示的眼色,送去距离更近的书房里。

萧御嗅到一股清甜的绿豆汤香味,正巧晚膳用了之后还有点热,他便带着乔惜言来到书房里。

消暑的绿豆汤,不求解饥,只求降暑和纳凉。

萧御安静地喝着乔惜言精心准备的绿豆汤。

还是挂着乔惜言招牌的爱心绿豆汤……

在乔惜言眼中,萧御一举一动充满了优雅的的秩序,严谨自律,而且对外界时刻保持着一丝警醒与疏离。

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乔惜言坐在书房窗口,探出手来,在葳蕤繁茂的海棠花枝上摘了一朵新鲜绽放的花苞。

萧御盯了她一眼,没有告诉她。

下午申时初的时候,这株西府海棠差点就被贺兰冲一掌劈死了。

乔惜言将这朵海棠簪在自己发髻上,笑眯眯地问道:“好看么?”

萧御诚恳地点点头。

“那,是我更好看,还是这朵海棠更好看?”

萧御喝完最后一口绿豆百合汤,笑道:“都好看。”

乔惜言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嘟了嘟娇艳的红唇:“又来哄我。”

萧御起身,唤来碧桐,将书房的案几收拾了。

他起身走到书案跟前,摊开一张虎皮宣纸,开始悠哉乐哉地作画。

乔惜言从背后拥住他,将可爱的小脑袋搁在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

萧御感受到肩头的重量,倒也没有阻止她,笑道:“最近你功课做得怎么样?”

乔惜言得意地扬起清丽的秀眉:“琴棋书画,我目前只擅长后面三种,唯独琴技,可能还比不上乔烟若。”

萧御嗤之以鼻:“她的琴技,顶多就是一流,还称不上大家。”

乔惜言顿时想起当初在栖霞楼的时候,他弹奏的琴曲技惊四座,就连来自京城的安乐侯和林家大小姐也对他的琴技赞不绝口。

乔惜言立即拉住他的大手,怂恿道:“那你教教我好嘛?说不定,你亲自教授出来的弟子,连乐游馆和庞秋燕都比不上呢?”

萧御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能示意碧桐取来一张琴几。

“先说好了!如果你资质太差,我可不会收你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