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言话音刚落,那几个姨娘外室就急吼吼地一拥而上,手忙脚乱,争夺丢在地上的那锭金子。
“我的!是我的!”
“滚开!金子是我的!应该属于我!”
“你们别跟我争呀!我家里刚刚破了财,夫君手里也缺钱,各位姐妹不如让一让?”
“去你的!凭什么让给你?我也缺银子!不对,是缺金子!”
几个姨娘情妇闹哄哄乱成一团,为了争夺那枚金子,不惜放下身段,纠缠在一起,互相斗殴,互相撕扯。
乔惜言乐得看戏,站在一旁差点喷笑。
其中一个情妇的发髻在争抢的过程中打散了,披头散发的样子,加上她妖艳夸张的妆容,简直就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还有一个外室,长得有些丰满,一边打架一边抖动肥厚的胸脯,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乔惜言的尴尬癌都犯了。
乔二爷看到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还是乔烟若反应迅速,冲到乔二爷跟前挑拨道:“惜言妹妹太过分了!居然用一锭金子离间娘的朋友!真可恶!”
白氏看到这些所谓的姐妹丑态毕露,一个个为了争夺金子大打出手,她又羞又臊,感觉自己被乔惜言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摩擦。
这张老脸,快要丢尽了。
白氏气得怒吼一声,拍案而起:“吵什么吵!你们!你们真是没见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
其中一个外室终于抢到金子,兴奋地放在嘴里咬了咬。
见白氏出言不逊,那个外室冷笑道:“真金白银,谁不爱呀?白彤,你就要嫁给乔二爷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以后也提携一下我?”
白氏顿时脸色一僵:“闭嘴!何倩,你跟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提携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何倩闻言,故意大声嚷嚷:“听到没?白彤一朝得势,就再也瞧不上我们这些姐妹啦!她就是虚伪的势利眼!”
被何倩这么一嚷嚷,四周其他的外室和那些家丁丫鬟,纷纷掩住唇角,发出嘲讽鄙夷地笑声。
白氏差点被这个猪队友气死了,气愤地大吼大叫。
乔烟若急忙劝阻几句,拉着白氏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些外室姐妹见状,也一哄而散,临走时开始说起白氏的坏话,当众讽刺她贪心不足,虚伪狠毒。
说好了邀请她们来参观乔府的富贵,一起聚一聚吃个喜宴,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分明就是没把她们这些姐妹真的放在眼里。
乔惜言站在花园里,将这些人的丑态尽收眼底,忍不住发笑。
其实谁也别刻薄谁呀。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一路货色罢了。
等人群一哄而散,乔惜言款步走到萧御跟前,佩服地笑道:“萧哥哥真是神机妙算,一锭金子就可以测算出这些妇人的深浅。”
萧御没有居功自傲,冷淡地回道:“走吧!去观礼!”
两人并肩而行。
乔惜言刚刚扳回一局,将白氏和乔烟若那对奸人气得怒火中烧。
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得瑟了几下。
刚刚来到乔府喜堂里,就见贺兰冲带着两个书童不紧不慢走进来。
贺兰冲一袭素衣,容颜清隽如画,身姿笔挺颀秀,行走间孤傲自诩,给人一种莫大的压迫感。
乔惜言凤眸骤亮,惊喜地笑道:“贺兰大师!许久不见,你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贺兰冲示意一旁的书童将礼物交给守在喜堂的陈管家。
上次四小姐赠予的七宝葫芦,他拿去做那位青国皇族的镇宅之宝。
效果确实非同凡响,一举解决了那位皇族的燃眉之急和常年深受困扰的子嗣延续问题。
他的风水术堪称世间第一,但是如果没有这七宝葫芦的助阵,恐怕也不会将客户的难题迎刃而解。
所以……贺兰冲有来有往,听说乔府二房要迎娶续弦夫人,他便亲自准备礼物,前来恭贺。
贺兰冲笑道:“今晚是乔府的大喜日子,我准备了一份贺礼,四小姐务必收下。”
喜堂里耳目众多,乔惜言递给他一记暗示的眼色。
随即,几个人来到不远处的乔府花园里。
乔惜言屏退左右,问道:“大师,难道今晚真的是大喜之日?莫非你觉得白氏很适合做我们乔家二房的主母?”
贺兰冲不悦地回道:“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礼节而已!你何必在我跟前锱铢必较?”
乔惜言嘟了嘟娇艳的红唇,神色不安:“我是怕,怕白氏有贵人相助,或者深受天道眷顾。”
而她,势单力薄,没办法将白氏和乔烟若一一击杀。
像前世那样,家族被灭,败走京城,失去至亲,失去一切。
贺兰冲掐指算了算,俊眉不禁微微蹙起:“这个白氏,原本好像应该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但是不知为何,最近有点背运,还有点犯煞。”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惜言凑近一步,像个好奇宝宝,直勾勾地盯着他。
贺兰冲嗅到一股幽淡好闻的百合花香,一种安抚人心的暖香。
他蓦地眼神一闪,笑道:“具体,要等我看了白氏的面相之后,才能最终定夺。”
乔惜言有点期待和忐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往前面走。
贺兰冲狠狠甩开她的小手,不悦地提醒道:“请我相面测算命格,你至少要给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每根手指都修长莹润,美若白玉。
乔惜言讪讪地笑道:“五千两?”
贺兰冲一脸高傲,不屑地笑道:“在你眼中,就值这么点?”
乔惜言顿时心中咯噔一下,那就是五万两,甚至……五十万两?
她一瞬间变脸,谄媚地笑道:“我听说风水师都讲究缘法,不如趁着今晚的大好月色,你给我来个因缘际会……怎么样?”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他,给个特价,或者给一点优待。
贺兰冲被她的“无耻之举”逗笑了,冷冷地笑道:“好啊!那就免了!反正我最擅长的是风水阵法,而不是这种算命术。”
乔惜言苦着脸,可怜兮兮地问道:“大师不应该高来高去,两袖清风,不会贪慕名利,对待有缘之人非常和蔼么?”
神特么的有缘之人。
还和蔼?
当他是白胡子老爷爷,神神叨叨的算命瞎子?
贺兰冲立即撇开她,走到萧御跟前叱责道:“这种庸俗市侩的女子,亏你还笑得出来,忍得下去!”
萧御挽起唇角,被活宝一般的乔惜言逗得十分开心。
“贺兰不必挂怀,她原本就是这般口无遮拦,大大咧咧……”
贺兰冲似乎嗅到了一股撒狗粮的味道,急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就继续陪着这种庸俗女子过下去吧!”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乔惜言委屈兮兮地揪住手臂。
“哎!参加完喜宴再走嘛!”
“贺兰大师,你太孤高了,身边没有热闹的朋友,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冷呀?”
贺兰冲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松手。
萧御在一旁帮腔:“其实我身边的丫鬟碧桐也擅长相面,方才四小姐只是随意试探一下,不必当真。”
贺兰冲顿时感觉自己被两人耍了,就像演出一场可笑的猴戏。
他气得一掌狠狠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乔惜言。
却见萧御衣袖舞动,祭出一股雄浑的内力,将贺兰冲阻挡在外。
无法再靠近乔惜言半步。
贺兰冲蓦地神色一震,震惊地问道:“你,你居然修炼成了?”
萧御没有回应,伸手牵起傻不愣登的乔惜言,不疾不徐地走了。
贺兰冲慢慢收回自己的掌风,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渐渐消失的一对丽影。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萧御居然练成了顶级秘籍飞天绝的第三重。
这可是百年来能够修炼得道的第一人!
不远处,桂圆藏在大树上,刚巧将萧御出手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他也是若有所思,神色严肃,似乎正在思索什么古怪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