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者要商议三号行动的细节,神怜和玄真蔷作为“基地”成员,有参与会议的资格;
于慈和姬星野是战斗员,没有旁听的资格。
他二人出了会议室的门,姬星野的情绪有些低。
她默默的跟在于慈的身后,也不说话。
于慈看了她一眼,问道:“姬学姐,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没有……你平安回来,我当然是高兴的。”
只是——
只是,姬星野注意到了。
在进入会议室的那个瞬间,于慈第一眼看向的不是她,而是……
玄真蔷。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面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仿佛彼时彼刻世上一切都不存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一刻,宛若当头一盆冷水,姬星野胸膛中跃动的喜悦瞬间被浇灭。
她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
伤感和嫉妒。
那是怎样一种体验?
好像心脏被人紧攥,好像核桃梗在喉口,姬星野大脑发懵,情绪低落。
于慈目光平静,看着侧着脸、满眼都是委屈的姬星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不明白。
而是没办法。
感情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说清楚。那像是甜甜圈的洞,明明看得到,却又不存在。
说透了或许更好一点。
清楚明白的告诉姬星野,说是自己对玄真蔷怀持着渴望和眷恋,以此让姬学姐知难而退。
相信在一段时间的消沉之后,姬学姐慢慢就会想通,生活也会渐渐回到正轨。
但是……
于慈拒绝。
他的心里不止有玄真蔷,还有姬星野。
他神神秘秘的一笑,招招手说道:“姬学姐,你来。”
姬星野转头看去:“怎么?”
“你看这个。”
于慈摸出一张兽皮,上面是黄沙之印!
他笑着,说道:“姬学姐,黄沙之印已入囊中!十大最终法印,威力无穷无尽呀!我数过了,一共六百多划,你有能力绘炼它吗?”
欸?!
这种东西,可以给我看吗?
姬星野看着于慈,眼里现出几分讶异。
在本次行动中,姬学姐虽然是绝对主力,心态上却没有摆正。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于慈的“伙伴”,而是把自己当成于慈的“下属”,所作所为都是为于慈谋取利益、保护于慈的安全。
这一枚黄沙之印,她只当是于慈的东西,没有半分想法。
她看着于慈,问道:“你要把它分享给我?”
于慈一脸困惑:“我们一起得到的东西,难道不该分享吗?姬学姐,没有你在,我哪来的底气争这枚法印!”
啊……
好像是这个道理。
于慈左右看了看,将兽皮塞到姬星野手中,低声说道:“十大最终法印,何其珍贵之物?有道是财不露白,这枚法印在我们手中,那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姬星野心头一动,下意识问道:“玄真蔷……她也不会知道?”
于慈一本正经:“玄真蔷是可靠之人,告诉她也没关系。当然,黄沙之印是我们这个小队的战利品,怎么处置它需要我们两人共同决定。姬学姐要是觉得可以给玄真蔷,那就可以。”
啊……
姬星野咳嗽一声,说道:“我考虑一下吧。”
也好。
姬星野看着手中兽皮,看着上面堂堂之印,半分钟的不快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说道:“六百多划,比我的剑印还复杂一点……学弟,我可能要修炼一段时间,实力再进一步,才能完美绘炼。”
于慈笑道:“正好,我也要修炼一段时间。”
“嗯!”
姬星野重重点头,又道:“教会有练功房,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于慈一比手:“走吧!”
……
……
教会就只是“教会”,名字中没有更多的字。
供奉的神也没有具体的名字,仅以“女神”代称。
昊星人一般称教会为女神教会,女神教会的神职人员中也有异相师,为了这些人方便,教堂内有几个专供修炼的练功房。
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资源,一个大练功房被分隔成许多单间,一间只能容纳一人。
于慈和姬星野选了相邻的两间,姬星野说道:“学弟,之后再见啦。”
于慈点头:“好。”
姬星野心下窃喜,她看着手上兽皮,觉得不能辜负于慈的期待。
黄沙之印的强度,只需要看一眼就能体会!
如果能成功绘炼,战斗力必然大幅度上升,法印是上层相师强弱的关键所在!
“黄沙之印、家传之剑……我要好好努力才是,不能辜负于慈……”
嗯。
“不、不能辜负于慈主人对星……星奴的期待,要……要用功!”
姬星野精神错乱,费了好大的劲才止住翻腾的思绪。
她轻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法力修炼十分枯燥,异相师需要搬运法力,不断的冲刷灵台和经脉,一个周天后可以提升微不可查的一点。
唯有坚持不懈,在经年累月的累积之下,才会有明显的进步。
这种几乎没有反馈的“努力”,最能消磨一个人的耐心,绝大多数人都会懈怠,不过只是快慢的差别而已。
姬星野如何?
姬学姐非常努力,她尚未晋入上层时并不出色,能夸耀的只有庞大的法力储备。
那,就是她坚持每天修炼的成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其他人进入练功房。
姬星野全神贯注,内心没有一丝杂念,既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见开门声。
一个人,一个女人透过单间门缝打量,看到姬星野正在修炼之后,微微露出笑容。
其后,她径直打开隔壁单间的门,一矮身就扑到于慈怀中,很是简单的咬住于慈的嘴唇。
“?!”
于慈还在修炼之中,这突然的艳遇让他惊愕。
待到睁开眼睛,他发现扑到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玄真蔷。
他搂着玄真蔷的腰,低声说道:“干什么?姬学姐就在隔壁!”
玄真蔷勾着红唇,眼神明亮:“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兴奋!还是说——你怕她知道?”
她从于慈的嘴唇吻到脖颈,像是欲兽一样紧紧纠缠,用实际行动倾诉她的思念和爱恋。
以及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