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月痕看向了徐小川,见其是教中执事打扮,方才皱眉问道:“何事?”
“鲁执事,可是你泄露了消息?”不等徐小川说话,师无法突然寒声质问。
刹那间,一道道视线汇聚向了徐小川。
“护法何出此言?”徐小川故作茫然地反问,能拖延时间则拖。
师无法眼中寒光乍现,沉声道:“由你负责接待夏少族长与夏小姐,也是你最先得知,他们带来了夏家半神器,相助我教识破徐小川的伪装,难道不是吗?”
“哦?”师月痕看向徐小川的目光,逐渐发冷。
“的确如此,我们带着半神器前来相助贵教,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才没有提前通知贵教,在抵达贵教,并被这位执事带到待客院时,才告知了他半神器之事。”
说到此处,夏伯渊眯着眼睛,冷然又道:“这位鲁执事,确实是第一个得知,我们带来了半神器之事,也是我们让他将此事,禀报给无法护法的。”
“还请副教主明察,属下是奉护法之命,接待夏家与徐家,在见到徐家人之时,属下只是说了一句让诸位久等了,可谁知徐家人竟放出了战火令……
如若副教主不信,可以询问看守弟子!”徐小川故作焦急地解释。
话音落下的刹那,几个负责看守入口的弟子,纷纷点头出言证实。
“混账!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狡辩!徐家如果真有特殊目的,何不在赶到我教之前,放出战火令?亦或者直接带着徐家全族前来?何必在踏入我教大门之前,
在未受我教护教大阵限制之前,放出战火令?偏偏是在与你相见之后!”
师无法满面杀意,目露寒光地又道:“既然你没有明说,那便是传音说的了?难不成你便是那个不知死活,胆敢潜入我教的徐家嫡系,徐小川吗?”
此言一出,天尸教数万双眼睛,在看向徐小川时,已然充满了冷意。
尤其是夏轻瑶,看向徐小川的眼神,杀意最为强烈!
“这个鲁执事,必定就是徐小川,绝对不会有错了!”
徐嫣,徐逆,徐桐三人,纷纷反应了过来,放出战火令的人,明明是爹,可二伯却说是自己等人不慎放出,偏偏这位鲁执事,对此事只字不提。
再加上师无法所言,已然表明了这位鲁执事,正是徐小川所伪装!
一时间,徐嫣徐逆徐桐三人,皆是既心惊又恐慌,震惊于徐小川竟然真的潜入了天尸教,恐慌于眼下强敌环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此刻徐小川为了避免出现纰漏,唯有装作惊惧之态,毕竟面对这等阵势,又是在被怀疑的情况下,倘若表现的过于镇定自若,无疑是在增加嫌疑。
“冤枉!属下冤枉!请副教主明察啊!”徐小川抱拳弯身,急声辩解。
“冤枉?呵呵,宁可杀错万千,也不放过一个,死!”忽然,师无法扬手,作势欲杀。
徐之苍见状瞳孔收缩,下意识抬手。
徐之山同样忍不住做出前冲的动作。
正在此时,师月痕忽地摆手制止道:“等等。”
刹那间,本想出手抵御的徐之苍,改为抬手捋着胡须,镇定地道:“师副教主,贵教无法护法,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这般言语,怕是不妥吧?”
“不错!的确过分!”徐之山一步定在了徐之苍的身边,假意与其并肩,在师月痕抬手制止时,反应极快地改变了冲过去抵御之念。
师月痕眯着眼睛,冷然笑道:“呵呵,你们徐家嫡系,倘若真的潜入了我教,那无法刚刚所说之言,便不算冒犯,反之你们徐家,需要付出代价!”
“是么?那若我徐家嫡系,并未潜入贵教,贵教是不是也要为刚刚的言语,付出代价?”徐之苍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寒声反问。
对此,师月痕轻轻颔首,似笑非笑。
“二叔,你方才难道没有看见吗?徐之苍和徐之山,明明已经急了!如若你不制止我,他们必定会动手!这鲁执事很有可能就是徐小川!即便不是,他也绝对是徐家的走狗!”师无法暗中传音。
闻听此言,师月痕面不改色,暗暗传音回应道:“我自然看见了,正因为如此,我才制止了你,别忘了,夏家既然带着半神器过来,那便证明杀徐小川之心极强,
倘若你刚刚出手,岂不是成了我们天尸教,孤身与徐家全面开战?呵呵,让夏家两个小娃娃,用夏家的半神器找出徐小川,再让夏家杀了徐小川,岂不是更好?”
师无法目光闪烁,忽地咧嘴无声冷笑,暗赞二叔师月痕之狠辣,暗恨自己太过愤怒,以至于没能想出最合适的应对之法。
“徐之苍与徐之山,还是太过冲动了。”徐小川虽是面色如常,可心里却是无奈叹息,深知徐之苍和徐之山刚刚的举动,已经让师月痕起疑了。
“你方才想说何事?说吧。”师月痕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徐小川。
徐小川定了定心神,抱拳道:“属下认为,既然徐家已经放出了战火令,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不慎,徐家全族定会赶来我教,并且以两方的距离,最多也就半个时辰,
我们与其猜东猜西,还不如让夏家少族长,动用夏家半神器,排查近七日出入我教之人,看看那徐家的嫡系,是否已经潜入了我教。”
唰!
此言一出,顿时将天尸教所有人,搞得晕头转向了。
师无法怀疑鲁执事就是徐家人,偏偏鲁执事竟主动提出,让夏伯渊用半神器彻查?
难道他与徐家无关?
“他在找死吗?还是说,他并不是徐小川?”徐嫣徐逆徐桐三人,皆是胆战心惊,与天尸教之人一样,忽然感觉状况扑朔迷离,并不敢断定鲁执事就是徐小川了。
毕竟,半神器在通天海仅存九件,没有人会认为,凭借一个十七八岁,还是来自万国废地的徐小川,有本事躲得过半神器的排查。
“小川啊小川,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徐之苍与徐之山,可谓万分担忧,饶是再镇定,此刻也是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