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昕饶有兴趣地拿着眉黛,专心地帮着元春画眉。
(眉笔在古代又名“黛”,黛是一种黑色矿物,也称“石黛”,)
少顷,赵昕放下眉黛,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
“柳叶眉间秀,桃花脸上鲜。”
元春见赵昕完工,便迫不及待的拿起铜镜瞧了起来。
赵昕一脸得意之色,笑道:“怎样,爷早就说过,爷会画眉。”
元春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柳叶眉,白了赵昕一眼,嗔道:“不晓得爷用这招骗了多少芳心。”
赵昕冤枉道:“夫人可是错怪为夫了,为夫可是第一次为人画眉。”
元春不置可否。
赵昕邪魅道:“若不是昨个晚上夫人操劳,为夫还不会展露出来哩。”
元春想起昨日的荒唐,羞涩不已,昨晚不晓得怎么犯魔怔了,竟主动求欢不说,还……还不知廉耻,尽力地满足赵昕的要求……
想想都羞死个人……
元春啐道:“也不晓得爷哪里学的,尽会作践人。”
瞧着赵昕的模样,元春猜到赵昕龌蹉的想法,果断拒绝道:“再不会让爷胡闹,若是想胡闹,爷自找她人去。”
赵昕不置可否,既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拿起白玉胭脂盒的赵昕打开,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便扑鼻而来。
在古代,口脂这东西也并不是女子的专利。魏晋时期开始,男性也有喜好使用口脂的。
到了唐朝,每逢腊日,唐皇都要赐下面脂和口脂,在当时,为了方便男性使用,还有专门的裸色口脂,随着时间的推移,口脂的颜色也出现了很多种,比如石榴娇、大红春、小红春、半边娇、万金红、圣檀心、露珠儿、内家圆、天官巧、洛儿殷、淡红心、腥腥晕、小朱龙等,这些名字除了表示不同的色彩,也代表着不同的唇妆式样。
王府的口脂一般要用玫瑰花制造,而这些花要经过一瓣一瓣地挑选,选好后用石臼捣成原浆,再用细纱布过滤出清净的花汁,注入到胭脂缸里,把蚕丝绵剪成方形或圆形,叠成五六层放在胭脂缸里浸泡十多天,等到蚕丝绵带上一层厚汁,即可取出,然后隔着玻璃晒干,等到使用的时候,要用小手指蘸温水洒到胭脂上,以便胭脂化开,就可涂手涂脸,若是要涂到唇上,就不能用手了。要把丝绵胭脂卷成细卷,用这细卷向嘴唇上一转,或者用簪子在丝绵胭脂上一转,再点到唇上。
赵昕用手指蘸了着温水,便涂抹起来,紧接着,赵昕直接用手指帮着元春涂抹口脂,引得元春一阵白眼。
少顷,赵昕瞧着元春鲜红的樱唇,邪笑着上前嘬了两口,一阵口齿清香。
元春嗔怪地推开赵昕,道:“爷还是静静地待着,若是让爷梳妆,妾身一天都出不了门。”
赵昕笑道:“这丹唇玉齿,爷不得尝尝。”
元春白了赵昕一眼,说道:“爷,让琴儿梳妆便是了,妾身待会还得见人哩。”
晓得元春面薄,赵昕便没在打趣她,坐在一旁瞧着元春梳妆。
似是赵昕一直看着,元春的脸色一直红润着,搞得抱琴抹末香都不好抹了。
(末香就是妆粉)
元春急地赶忙推着赵昕,娇声道:“爷不是每日都要锻炼,怎的还不去。”
赵昕无奈地起身,嘴里嘟囔道:“哎……本想瞧瞧美人化妆,谁知美人脸薄,竟轰人出屋……”
待赵昕离去后,元春脸色才恢复如常,抱琴上前梳妆,笑道:“爷对夫人可真是疼爱。”
抱琴的话说到元春心里去了,小嘴弯成个月牙,娇声道:“咱们这个爷,也就是贪色些罢了,不过确实是个疼人的爷。”
“不消说别的,爷看上的人,哪个不是受宠爱的,比起那些个的始乱终弃的不晓得好到哪里去。”
抱琴笑道:“爷疼爱夫人,夫人自是向着爷,莫要忘了,昨儿个晚上,爷是怎的胡闹的。”
昨晚的事,抱琴可是羞涩地瞧了一晚上,对于她来说,算是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大饱眼福”。
元春脸色愈发娇红,笑骂道:“你这小蹄子,以为自个逃的掉,那些个子作践人得法子,迟早得用在你这小浪蹄子身上,到时,看你还笑话我。”
抱琴闻言一愣,羞涩道:“夫人说甚哩。”
“况且,爷还瞧不上奴婢哩。”
听着抱琴语气发酸,元春颇为好笑,小蹄子的心思,元春哪里不晓得。
正如元春所说,赵昕在这个时代是个极好的主子,不光是对妻子、妾室,即使是丫鬟们,也能平心静气地和她们顽耍,即使宠幸了她们,也不是弃之糟粕。
许多勋贵人家,若是丫鬟被主子宠幸,运气好的,升个姨娘,运气一般的,该干嘛干嘛,做好丫鬟的本份,运气差些的,被主母虐待致死。
丫鬟命贱,自是无从选择,所以赵昕在抱琴等一众丫鬟心中,都是极好的选择,毕竟,人都得为自己考虑一番。
不消说府里的,即使是外面那个养着的,不一样锦衣玉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元春细细思量了一番,道:“你这小蹄子,王爷的性子你还不晓得,稍微主动一些,便不就成了。”
抱琴惊讶的瞧着元春,似不相信这话是元春说出来的,需知元春向来端庄。
元春见状,腮上微红,道:“你这小浪蹄子,我为你考虑哩,还不知好歹。”
抱琴暗道:“估摸着夫人是被王爷带坏了。”
这话抱琴可不敢直说,于是讨好道:“奴婢怎会不知好歹,夫人为奴婢好,奴婢自是晓得,感谢夫人恩典才是。”
元春摆了摆手,娇道:“随你吧,记得待会下去通知东院的林姑娘一声,王爷的意思是让颦儿自个选择去不去金陵。”
抱琴愣了愣,旋即恭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