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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地全连忙引入夏儿入屋。

夏儿进屋,朝躺在床上的谢傅望了一眼之后,问了一下情况。

胡地全道:“傍晚时清醒过来喝了药,这会刚刚睡下不久。”

了解完大概情况之后,夏儿说道:“好了,你们回屋去,我照顾谢公子就好,人多反而手杂。”

朱明轻轻问了一句:“夏儿姐,你今晚该不会留在这里吧?”

夏儿应道:“当然!”

朱明闻言倒吸一口气,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这待遇也没谁了,就算成为澹台府的姑爷也不过如此,难道澹台小姐是可以追求的,我只不过被她冰冷的外表所迷惑。

夏儿见朱明发愣,问道:“你没事吧。”

朱明苦笑道:“没事。”没事才怪,他现在还适应不过来。

“那你们回去吧。”

朱明临走前特意说了一句:“夏儿姐,我叫朱明。”

胡地全也馋着脸说了一句:“夏儿姐,我叫胡地全。”

夏儿微微一笑,“好,我都记住了。”

胡地全和朱明走后,夏儿备了水,又点燃带来的香薰驱蚊。

走到床前来,近距离看向这位谢公子,不觉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平时都照顾小姐,却没有照顾男子的经验,如不是小姐吩咐,她还真不愿意。

只见这谢公子满头大汗,却盖着厚被,不禁一笑,男人就是笨手笨脚的,大夏天的盖着厚被,还不热死。

动手将厚被揭去之后,转身熟悉房间布置,衣鞋器物位置,免得用时手麻脚乱。

一会之后又来到床前,却见这谢公子身体瑟瑟发抖,似乎冷着了。

夏儿讶异,这大夏天怎么会冷着呢,偏偏他又满头大汗。

夏儿连忙走出屋子,唤了一声,“胡地全。”

胡地全闻声几乎是从屋内窜出来,“夏儿姐,什么事?”

“你来看看。”

夏儿引胡地全入屋,指着床上的谢傅说道:“大夏天的,谢公子怎么像怕冷一般。”

胡地全连忙上前为谢傅盖好被子,嘴上解释道:“大夫说了,谢傅中了蛇毒,怕冷,要盖好被子。”

夏儿“哦”的一声,问道:“那他怎么又满头大汗?”

“这个……”

胡地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夏儿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胡地全点了点头,“夏儿姐,有什么事,你唤我就好。”

胡地全走后,夏儿又打来清水,为谢傅擦去脸上汗水,虽有心为他扇风,又不知道他怕不怕风,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见这谢公子也不发抖了,脸上也没汗了,便回圆桌边坐下,手抵香腮候着。

她素来尽忠职守,小姐吩咐的事务必做好,也不敢睡,不时朝床榻望去。

就这样挨到三更,终于忍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

夜深,一声砰咚声响把夏儿惊醒,睁眼望去,只见这谢公子竟倒在床边。

夏儿立即上前蹲下,冷不丁却被谢傅一把揪抱住,“地全。”

夏儿吃惊,连忙挣扎道:“该死的!不是你的地全!我是夏儿!”

谢傅听着是把女声,也是一惊,连忙松手,一时也没看清对方容貌,迷惘自语道:“该不会是做梦吧。”

夏儿生平头一回被男人抱住,正羞的满脸通红,听见谢傅的话,倒是一笑,“不是做梦,我来照顾你的。”

谢傅道:“我哪来这福气,定是做梦。”

夏儿道:“谢公子,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做梦。”

谢傅朝夏儿仔细端详过去,脱口道:“三更半夜,哪有天仙近伺,定是做梦。”

夏儿听了,芳心一悦,嘴上笑道:“做梦哪有你说什么就应你什么。”说着动手掐了谢傅一下,问道:“疼是不疼?”

“疼。”

“疼就不是做梦哩。”

谢傅看向眼前这俏人儿,“你是谁?”

“我是夏儿。”

“夏儿是谁?三更半夜你又怎么会我房内。”

夏儿被谢傅反问的她好像是那半夜潜入男卧的轻浮娘儿,嗔怒道:“你以为我想来啊,是小姐吩咐我过来照顾你的。”

房内突然冒出一个俏小娘子,刚刚醒过来的谢傅一时也理不清前因后果。

夏儿见他傻样,说道:“好啦,我先扶你上床。”

谢傅道:“我本来就要下床。”

夏儿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摔下来的。”说着问道:“三更半夜,你要下床干什么?”

谢傅道:“劳你叫地全过来。”

夏儿道:“我不是人吗?”

谢傅笑道:“我要方便,劳你叫地全过来。”

夏儿沉默无声了一阵子,轻轻道:“我扶你去吧。”

谢傅客气道:“不可!不可如此烦你!”

夏儿不知为何来气,“为何不可,我偏要!”

说着拉起谢傅一只手臂挂在肩膀,就要托起,哎呀一声,力气太小,竟是站不起来。

夏儿平时也只是照顾小姐,干些轻活,这般托起一个大男人,有点难为她了。

夏儿硬挺腰肢,终究力尽而卸,脚下一软。

眼看两人就要瘫倒在一起,关键时候,谢傅扶了下床沿,借了一把力,两人才站了起来。

夏儿看了谢傅一眼,说道:“走吧。”

经过桌子的时候,夏儿顺手拿了桌子上的油灯照明。

感受到谢傅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夏儿特意提了提力气。

走出门口,谢傅也感觉到搀扶着他的姑娘很是吃力,开口道:“我自己慢慢行过去就好。”

夏儿没好气道:“废话什么。”

这会已是半夜,院子四周漆黑寂静,夏儿手中的那盏油灯是唯一的光亮。

静到她听到这位谢公子的喘息声,也听到自己用力时的微微喘息,肩膀感受到男人的手臂,夏儿突然意识到生平和男人挨的如此之近,近到薄薄的衣裳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种察觉让夏儿有点紧张心慌,或者说是小娘子天生的羞涩。

夏儿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油灯,只觉唯有这光亮能够让她安定许些。

在夜风中摇曳的灯焰突然被吹灭,四周瞬间陷入黑暗,夏儿啊的轻呼一声,停下脚步来。

或许是感受到夏儿的心慌,谢傅轻轻出声:“夏儿姐,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