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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诺虽然站在这儿,却也没看出个知乎所以然来,只是看到太子用手拍了拍傅远舟的肩膀,心里觉得别扭罢了。

喂!

傅远舟有洁癖的!

你好端端的摸人家做什么?!真讨厌!等你走了之后,我一定好好地帮傅远舟擦一擦肩膀!

哼!

阮诺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低着头乖乖巧巧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等太子寒暄过后,她才抬起头,小声嘟囔:“他可真是……”虚伪。

等等,太子再虚伪,也没有傅远舟虚伪吧?

啊这……

阮诺登时闭紧了嘴巴。

傅远舟猜出了她的小心思,心里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点破,毕竟太子身边都有暗卫,他们又没走多远,若是开了口,难保不会被对方听到。

另一边,在轿中浅眠的阮长歌也睁开了眼。

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轿内的黑衣身影!

这一瞬她几乎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不然她怎么会在阮诺的轿子里看到大皇子呢?!

阮长歌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眼前之人依旧站在那儿,不动亦不言语。

阮长歌:“……”

登徒子!

混账!

他在这种时候潜入轿中,简直是居心叵测!

一股子怒气顶到了嗓子眼儿,阮长歌的脸色自然不算好看,开口也带了丝讽意:“殿下又梦魇了?这回不杀人,而是进错轿了?”

傅远清心口微涩,虽被暗讽一通,也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因为阮长歌这句话而升起了不少担忧:“长——”

“——阮姑娘,”他张了张嘴,还是道:“瑞王此人狼子野心、骗人成性,你莫要信他。”

阮长歌:“……”

瑞王?

瑞王傅远舟?

这个名字一出,她就越发觉得傅远清被废真的很正常,别的不说,就是这人太奇葩了,虽然实力强、长得俊,但也架不住他得了失心疯啊!

他还让她不要信瑞王?

可笑!

她和瑞王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好吧?若是没有阿阮,她都不能认识人家!再者,虽然她与瑞王并不熟识,但从这短暂的几次相处来看,瑞王绝对是位端方正气的君子!

傅远清竟然说瑞王狼子野心、骗人成性?

简直可笑!

“大殿下若是想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还是请回吧,”阮长歌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淡淡:“毕竟瑞王是不是狼子野心,我不知道,但想来大殿下是位有心思的。”

这话说的可谓是半点没有客气,语气之冷淡几乎算是与傅远清彻底撕破脸皮了。

傅远清果然面色微变。

他变了脸色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担心长歌被那傅远舟所哄骗!

傅远舟是什么人,重活一世的他自然再清楚不过,此人无心无情且异常狠辣,为了权势,他可以抛弃一切,所谓的盟友对他而言,不过是利用的对象罢了!

上一世傅远舟就是利用阮家对阮家小妹的感情,搭上了阮长君的关系,而后与整个阮家结盟,合作之初,倒也算皆大欢喜。

可最后呢?

在傅远舟知道自己与长歌的关系之后,他立马怀疑起阮家来,而疑心的种子一旦种下,他就会将其连根拔起,下手之狠辣可谓是丝毫不顾及同盟之义!

这样的人也值得别人的信任吗?!

当然不配!

傅远清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疲色。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不曾入睡,时而忐忑,时而恐惧,又时而激动,而这一切的情绪都与长歌相连,这让他如何才能割舍得下呢?

“阮姑娘,瑞王为人如何,你将来自会清楚,”傅远清抬起眼来,漆色的眸子落到阮长歌的身上:“而现在,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瑞王此人,断不可信。”

他知道阮长歌不信任自己,自是多说无益,于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他就不再耽搁,一个闪身从轿上跃下!

“你——”

阮长歌的脸上空白一瞬,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拉人,但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阮长歌:“……”

合着他来只是想告诉自己,瑞王不可信吗?

这瑞王和他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被他盯得这样狠?

虽这样想,但她对傅远清的话却信了几分。

毕竟他没有必要骗她,而是这样的欺骗没有丝毫意义,只要她稍一调查,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所以——瑞王当真另有心思?

回忆起傅远舟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阮长歌眸色微暗。

若当真如此,那此人确实是危险了些。

一个从幼年时就已经学会了伪装自己,并将伪装这一学问练就得炉火纯青的人,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这样一来,瑞王的动机就再明确不过了。

阮家。

他想要阮家成为他的助力?

阮长歌的眉头轻蹙了一下,眼底笼过一抹愁思,假使当真如此,阿阮又当如何?她对瑞王的依赖不是假的,到那时,她该怎么办呢?

“哥哥,你就送到这儿吧。”

轿外传来阮诺已经压低了的声线:“我阿姐睡觉呢!我不准备吵醒她,等一会儿大家出发,我再告诉她一声!”

轿内的阮长歌微微直起了身,侧耳听着。

傅远舟一如既往地话少,只轻声地嘱咐两句,阮长歌就听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阮诺就掀开了轿子。

“阿姐!你醒了呀?!”阮诺惊讶道。

一想到自己刚刚贴着轿子,偷听阿阮和瑞王说话的窘事,阮长歌就有些脸热,她轻咳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尴尬,道:“阿阮起的好早。”

阮诺揉了揉眼睛,也坐上轿子:“是呢!我都没睡好呢!”

“那就再眯一会儿。”

“不要了,”阮诺摇摇头,道:“等往京城走的时候再说,唔,我好饿,阿姐饿吗?”

阮长歌自然也饿,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揉了揉阮诺的小脑袋,说:“还好,阿姐不饿。”

“真羡慕你,居然可以不饿,”阮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肚子,苦恼道:“我总是饿。”

阮长歌被她弄的有几分想笑,道:“饿了就休息一会儿,睡熟了就不饿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