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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舟喜欢自己,阮诺一直清楚。

只不过这喜欢与男女之情无关,只是单纯的喜欢,但这已经足够让鱼震惊了。

毕竟傅远舟可是大反派啊,这样无心无情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把别人放在心上?

可知道归知道,阮诺还不敢想傅远舟会对自己这么好……

阮诺怔怔地看着他走来。

此时正值初春,屋外正冷,傅远舟走来间,身上自是带了股寒气,可这寒气却莫名地没有给阮诺带来多少冷意。

她看着他走来,看着他将玉肌膏放入自己的手中,又看着他轻柔地将自己拥入怀里。

阮诺:“!!!”

她和她怀里的兔子一样,同时竖起了两只耳朵!

“抱歉。”

她听到他裹着哑意的声音,感受着那人的体温,听着他轻柔的叹息:“我不该和阿阮发脾气,对不起。”

阮诺呆呆地动了动耳朵。

傅远舟……是来道歉的?

他、他也会道歉吗?

而且道歉也要抱抱吗?

阮诺不懂,但莫名的她会因为傅远舟的靠近,而消散了怒意,她没推开他,却也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她顿了顿,问:“那天为什么忽然生气?”

半晌,无人应答。

阮诺最服的就是傅远舟这一点。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他非在心里合计许久,方才开口,像是害怕失言了一般。

可这样的小事,即使说错了又能如何?

“……阿阮。”

傅远舟忽然开口,声音微哑:“你多信我一些,好不好?”

阮诺心头一震,怔愣抬头。

“不要一直防备我,疏远我,”傅远舟像是很难将话完整地说出口,顿了良久,他才继续道:“……阿阮试着多信任我一点,好吗?我不会伤害你。”

阮诺被傅远舟这一番话震得几乎哑然!

原来他那天真的听出了她的敷衍,也真的感受到了她的防备!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真的疏远自己,而是主动求和,甚至求着她,让她多信任他一些。

多不可思议。

傅远舟怎么可以这样卑微呢?

不知怎么,听了傅远舟的话,阮诺的心里也酸涩的厉害。

傅远舟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永远无心无情,受不得任何人的伤害和侵扰,可现在……

阮诺恍恍惚惚的想着,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只是因为他以为他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吗?

未必吧。

小公主和他不也有血缘?他还不是该利用利用、该伤害就伤害吗?

“我……”

阮诺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她才小心地贴上前,用脸颊蹭了蹭傅远舟的衣襟,抱紧怀里的兔子,下定了决心,说:“我、我试一试。”

试一试完全的信任他。

试一试真心地待他好。

假使只是因为原着中的那些事,就彻底将傅远舟定罪,那对傅远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呢。

心机又怎样?狠辣又怎样?那都是原着里的傅远舟!现在的他并没有杀父杀兄,也不曾对她的身边人下手!

傅远舟高出自己许多,相拥时,她的整个脸蛋儿都可以埋在傅远舟的怀里,亲密之间,她几乎能清楚地听到傅远舟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一声接着一声。

阮诺喉间一涩,涌上一股哑然和酸意来。

谁说傅远舟无心无情、对谁都不会真心实意的?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心跳也会这么快?感情也会这般炙热?

她不信。

她想赌。

赌傅远舟对自己是有真心在的,赌傅远舟并非是原着中那个弑父杀兄的恶人。

这般想着,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生性爱洁,身上带着股自然的冷香,闻之气爽,好像无形之间,他们的关系更亲密了一重一般。

良久,阮诺开口了。

“哥哥……”她出声,微哑的声线:“我试一试。”

话音未落,她就明显感受到傅远舟瞬间紧绷的肌肉,下一秒,虚抱着自己的人儿忽然大力拥住自己,力气之大似乎是要将阮诺揉进骨头里!

她看不到傅远舟的表情,但阮诺莫名觉得他此时也是激动的。

事实上,傅远舟确实如此。

就在小鲛人叫他哥哥的一瞬间,他就心头悸动,汹涌的占有欲让他失措又沉迷,可他到底是怕吓到她,哪怕心神完全被勾走,他也只是将他的小鲛拥入怀中罢了。

只是力气大了些。

小鲛。

他的小鲛。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儿呢?这人偏偏是他认识的、又偏偏是他所爱慕的……

“殿下,奴婢寻来伤药了!”

帐外传来花花的声音,帐内的两人闻言色变,受惊般飞快地分开。

特别是阮诺,更是面色大变,急着道:“等一下!花花!你且等一下!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说完,她就拉着傅远舟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乱转。

帐篷不比宫殿,没有什么木柜梳妆台,自然也就没有傅远舟的藏身之处,阮诺寻了半晌,最后还是一咬牙,将傅远舟拉到床上。

“哥哥,你快到床上去!”

阮诺急着朝帐外看了一眼,只见得花花的身影,她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小声道:“你躲到床上,我把帘子落下来,等花花进来,你也不要出声。”

说完,阮诺就快速落下床帘。

确定床上的傅远舟不会被人发现之后,阮诺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稳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撑出一分笑:“花花进来吧。”

不会的、不会的,花花不会留意到床上的。

忐忑之余,她又有些纳闷。

明明她和傅远舟是名义上的亲兄妹,怎么还要像做贼或是偷情一般四处躲藏呢?

她们之间清清白白啊!

“殿下。”

花花走进来。

她对阮诺的性子很是了解,自然从阮诺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东西,不由得蹙了下眉,正要说话,就听阮诺问:“花花,伤药拿回来了吗?”

花花这才收回探究的视线,道:“自然。”

说着,她将贴身放好的玉色药膏递给阮诺,蹙眉道:“春猎几日玉肌膏消耗甚快,只剩下这雪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