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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一些,立刻就说:“你说的是两个人,也就是雌雄杀手,男凶手对男死者下手,女凶手对女死者下手,因为情感认同不一样,才会呈现不一样的虐待方式。”
小鱼儿笑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好说就是男对男,女对女。或许男对女,女对男。总之,这是一个犯罪团队绝对不是清一色的性别组成。”这年代干什么都不会单打独斗,肯定需要合伙人。
经过上述推理,我们认为系列捆绑杀人案应为团伙所为,成员不低于两人,其中至少有一名女性。
包大人询问道:“小鱼儿,你是否对此案件有初步的断言?”
小鱼儿想了想,然后拿起在纸上勾画了几下。他画的是三起命案的现场。我在一旁瞅着,不知道这小鬼搞什么名堂。
只见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三起命案现场的沙洞、水缸和咸菜缸,共同点就是外观呈圆柱形,内部空间狭小,且阴暗潮湿,这一点十分重要:不同点就是各自的气味和颜色等等,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参考价值。还有,死者均全身**并被捆绑成球状,同时,腹部被刺入一刀。”
这不是废话吗?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小鱼儿继续说道:“要知道,犯罪手段和犯罪形式的选择,肯定是受犯罪分子自身潜意识所影响的,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其思想深处的某些烙印。结合这个观点,咱们分析一下,究竟凶手的选择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经过小鱼儿的提醒,我们纷纷作出了各自的猜测。其中,我的猜测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我说:“首先,说说这三个抛尸地点,它们的客观环境会让大家想起什么。空间狭窄。暗无天日。活动受到极大的限制,在常人的印象中。是不是有些像牢房的感觉呢?如果是,说明凶手曾经做过牢。可能是畏惧,可能是憎恨,因此对那种环境有着极为深刻的心理体会。其次。凶手采用结锁捆绑受害人的方式,意味着受到限制失去自由,这不是对上面猜测的最好诠释吗?最后,刺入腹部的一刀,或许意味着一种解脱,通过死亡达到对自由的追逐,凶手有可能在服刑过程中萌发出自杀的念头。可什么人会想到死呢。只有那些重刑犯,自感前途渺茫的人。综上所述,凶手应该罪责较大,刑期较长。年纪不会太小,所以才会在出狱后,因为境况窘迫实施抢劫杀人。但也正因为那段受到管制的日子,凶手有着对自由的强烈渴望,并形成为其内心深处的一块深刻顽疾,最终下意识地将这种心理烙印体现在其具体犯罪手段中。”
包大人一直没吭声,等我说完,他想了很久,才慢慢地说:“好像挺有道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说透,甚至还有一些很重要的遗漏。”
“首先,我要提醒大家需要注意的是,咱们都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推测犯罪分子的潜意识,有可能犯牵强隐晦的毛病。凶手既然如此偏执地选择投放地点和捆绑形式,应该意味着他有着明确而坚定的目的,如此一来,咱们在最开始的时候,最好能够具体化些,而不要一上来就弄一些思想深处、灵魂里面的剖析,这些都太虚头八脑了,而且一旦弄错了,还会导致整个断案的错误。”
“经过小鱼儿提醒,圆柱形给人感觉是饱满而富有张力的,因为圆柱形本身有对周围空间有很强的占有欲。如果说凶手曾经受到过处罚,倒也能解释得通。不过,这类人是否是那些高居上位者呢,但现在出于种种原因沦落了下来,失去了过去的一些尊荣和地位,那么,这种圆柱形坑洞的选择,是否意味着凶手对某些过往的回味和留恋呢?”
“还有,三个案发现场的似乎都隐藏着同一个必备要素,就是水。水代表的含义是流动不受拘束,说成渴望自由倒是正确。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有这样的潜意识,继续扔进沙洞,或者抛进河底,要不干脆抛进西江,一望无际,多么自由自在,不是更好吗?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深刻想一想,水还能代表着什么?”
“关于刺入腹部的那一刀,我觉得就有些扯淡了。就算凶手有过自杀的念头,喝药、跳河也完全可以实现。再说了,通过自杀解放自己,凶手为什么非要在被害人的身上进行解放。这腹部的一刀,一定代表着另一种含义,而不是简单的解脱。确切的说,这一刀很有可能是一种印记,代表着一种固定的客观存在,只有加上这一刀,凶手的心理需求才能圆满。”
“结合圆柱形坑洞那种对往日留恋的解释,同时加进了水这个成分,同时还有着腹部一刀这个客观存在,大家仔细想想,这三种必备因素综合起来,究竟指代着什么呢?”
大家众说纷纭,切始终无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我们全力开展调查时,凶手的第四张牌也打了出来。
几天过后,在平常吃水的水井里,人们百姓在打水的时候,勾上来几缕头发,好像里面放着一个被捆绑成球状的人类躯体。
我们赶到一看,死者是个年轻女性,所遭受到的残害与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范晓红完全相同。通过详细尸检,竟然发现,该女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看到凶手如此丧心病狂,每个人都极度愤怒,包大人却愣住了,似乎想到一些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异样。
包大人突然问道:“公孙先生,如果罗菲菲爱上了别的男人?你除了难过之外,还有什么心情?”我们都感到有些诧异?也同时好奇公孙先生怎么回答。几十双眼睛盯着他。
公孙先生呆了呆,但还是慢慢地说:“心理自然想闹个明白。”
包大人盯着他,目光深沉,慢慢地说:“不对!那会儿,你一样会考虑到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陆湘湘的父母是否同意那门指腹为婚,甚至你会考虑以后怎么养活这个千金大小姐。你再想想,那时你还会想到什么?”
公孙先生似乎懂了包大人话中的意思,犹豫一会儿,又说:“我会想到从前单身的生活,那时候生活无忧无虑,每天都很快乐。”
包大人笑笑:“就一定快乐吗?你会想到将来的如何考取功名?你会想到你父亲的病情。如果再往前,你又会想到什么呢?”
在包大人的一再提示启发下,公孙先生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或许我会想回到童年,自己还是一个孩子,那时候没有任何烦恼,每天只知道玩。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随着年岁的增长,总有数不清的麻烦困扰着我。”
听他这么讲,包大人一拍大腿,兴奋地说:“这就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凶手潜意识中,肯定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稍微停了停,扫视着我们的脸,慢慢地说:“人的成长,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一种进化的过程,求新、求变、求发展。这其中,因为种种原因,有人一份风顺,会成功,会名利双收;但是,也会有人失败,甚至一无所有,彻底沦丧。当我们遇到无法回避的挫折时,我们会想到什么,是否会想到回归从前呢?再极端些,是否会想到回到懵懂时期的孩童状态,或者子宫内的一个婴儿状态。因为只有那样,我们的思想才会暂时地摆脱现实,重新获得一种虚无的快乐。”
看我们面面相觑,司马局长叹了口气,又说:“凶手对于现场的选择就是隐隐遵循着这样一个原则,黑暗潮湿的环境,意味着母亲身体;全身**并被捆绑成球状,意味着生命最初的身体形态;那腹部的一刀,我想,应该是代表脐带吧。”
“结合对凶手一系列的心理描画,我想,他们应该是一个原本处在优等环境中的人,可是不知道因为发生什么变故,现在处在了人生的逆境。在这种急转直下的巨大转变与落差下,他们心中总是幻想着回到过去,甚至将这种想法渗透进自己的行为模式中,脑子里产生一种退化型心理,试图回归,回归到人生的本源,也就是婴儿的状态。那时候,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幸福,更不会感受到因为幸福失去而产生的痛苦。当然,这是一种潜意识,他们的动机还是抢劫,但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他们的犯罪形式和犯罪手段,却暴露了其深刻的心因性动机。我想,我们大多数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但是,降旗付诸行动的人,会少之甚少的吧。”
听过包大人的话,我们沉默了很久,虽然这个推断非常大胆,甚至有些离奇,但似乎又深深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