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兵马围攻松兹,光是战兵就接近三万人。
这个数量,是松兹总兵力的三倍,是松兹可出战兵力的四倍。
可以说,孙权小儿给松兹,下了一个不小的绊子。
李横应对不好的话,松兹这块地盘极有可能会就此丢掉。
不过,李横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通过对三路敌军的分析,他立刻便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
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
对攻打松兹最热切的,便是何仪的五万黄巾。
孙权不仅给他们送给很多的粮草、军辎,还把松兹这块儿地盘许给了他们。
只要打下松兹,这路黄巾军便会一步登天,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彻底洗去叛贼的身份。
这么好的条件,由不得他们不动心。
三路进犯之敌中,这一路也是进军最快的。
李横最先打的,也是这一路。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二月初十。
李横在松兹誓师,出兵北上,迎击南犯的五万黄巾。
此次随李横出征的军伍,共由四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自然是李横的一百亲卫武将。
第二部分是三个战营的七千五百战卒
第三部分,则是一些屯卒。
这些屯卒,都是从六个军屯中抽出来的。
每个军屯抽两百屯卒,一共抽了一千两百人。
李横出战之时,后勤辎重方面的事情,就由阎象率领这一千两百名屯卒负责。
最后,一支新组建的三百人的骑兵部队,也将随李横一起出征。
这是李横用刘表所送的战马组建起来的。
让他稍微郁闷的是:战马有八百匹,却只从全军中选出三百名懂骑术的士卒。
而且,这三百人中的一百人,还是从刘表送来的一千曹军俘虏中选出来的。
李横出征之后,松兹城的防卫,便由耿亮统帅的一千松兹守备营将士和六个军屯剩下的屯卒负责。
而且,为了确保辖下民众的安全,在李横出征期间,六个军屯所有的人都会暂时避入松兹城内。
......
经过三日行军,李横在松兹城以北120里处兜住了来犯的五万黄巾。
一处开阔的平原地带。
李横的三个战营,呈‘品’字形,顶在了最前面。
三个战营的后面,是一处低矮的山包。
山包之上,李横正驻马远眺。
李横的身后,鲁力山、甘宁二将策马挺立。
李横的四周,一百亲卫武将和三百骑兵密密匝匝地卫护在那里。
山包的后面,则是一个由一百五十辆牛马大车组成的方阵。
这个车阵,便是李横的后军辎营,由一千两百名屯卒负责防守。
在李横军阵北面两里外,便是来犯的五万黄巾军。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
现在,五万黄巾军铺展开来,便一直蔓延到了视线的尽头。
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头扎黄色头巾的人影。
给人的视觉冲击力非常强!
不过,这股黄巾人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
除最前面的七、八千人是体格健壮的精壮之外,后面的人则完全不够看。
老的!
少的!
男的!
女的!
背着包袱的!
挑着担的!
推着小车的!
......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前面的几千精锐压着阵脚,那就是一群逃难的流民。
即便是前面的七、八千人,其装备也不是很精良。
有些人的手里,除了一杆木柄长矛外,便再无他物。
而且,这些人虽然摆了一个‘半月形’的军阵出来,但却很不整齐。
横列、竖列的士卒,排得是歪歪扭扭的。
同李横军横直竖平,整齐肃穆的‘品’字形军阵完全无法相比。
‘半月形’军阵的中央处,有一队七百人的精锐悍卒。
这队士卒,不仅身形健硕,而且人人身着皮甲,手中的兵刃也散发着幽冷的寒光,一看就是精品。
这七百精锐士卒的中间,还有一支三百人的骑兵。
这支骑兵,人人身着铁甲,面容冷酷。
同那七百精锐步卒比起来,这队骑兵显得更加的精悍。
骑队护卫着的,便是这支黄巾军的首领--何仪!
何仪,年约四旬左右。
他身材中等,面容普通,是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人。
不过,此时的他,身披一领精良铁甲,骑乘在一匹枣红骏马上,又被身侧一众将卒簇拥着,倒是显出几分不凡的气度来。
何仪的左右各有一员将领。
左面这位,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一副狡诈多智的模样。
此人名为何宾,是何仪的二弟。
同时,他也是何仪的智囊。
何仪的势力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同他的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
何仪的右面,是一员身形高大威猛,面容丑恶凶蛮的武将。
这是何仪的三弟,名唤何兜。
他也是何仪账下的第一猛将。
何仪身边的这支三百人的骑兵,便由何兜率领。
而骑兵外围的七百名精锐步卒,则由何仪的二弟何宾统帅。
何仪的身后,还有十名名骑乘战马,顶盔掼甲的武将。
这十名武将,便是何仪麾下的十大头领,对外号称是‘十大金刚’。
不过,在何仪军中,这十人的地位虽然仅次于何氏三兄弟,但却没有统领‘半月形’军阵内精卒的权力。
何仪只是用他们管理身后数万老弱罢了。
说白了!
这五万黄巾中,最精锐的七、八千精锐,都被何仪三兄弟牢牢地把控着。
他们根本就不给别人染指的机会。
......
李横在观察对面的时候,对面也在观察着他。
看着李横军威严整肃的军阵,何仪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何兜举起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挥舞了几下后,又裂开血盆大口‘呵呵’地大笑了两声。
“大哥,用不着发愁!
俺瞅着,这些官军和汝南袁术军是一个鸟样: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让俺领着孩儿们去冲一阵,保管把他们冲得稀里哗啦。”
一丝怒意浮现在何仪的眉头,他狠狠地瞪了何兜一眼。
“三弟,李横那小子可不是官军,他是出身潜山的山贼。”
“呃!...”何兜楞了一下,接着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哥,那不是更好嘛!”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李横军,一脸的不屑,“他一个山贼出身的人,能打过多少仗?又能知道多少军略?他又懂得怎么练兵嘛?
我看,那李横就是运气好,得了松兹县的地盘,用松兹的钱粮堆出这些人来。
其实,对面这些人可能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大哥,打吧!
把他们打下来,他们的马匹、盔甲、兵械,可就都是咱们的了。”
“嗯!---”
听了何兜的话,何仪迟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三弟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还转头看向了左边的何宾。
何宾眉头紧皱着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不管三弟说的有没有道理,我们都应该先试一试这个李横的成色。”
说完,他又冲着何仪丢了一个异样的眼神过去。
这个眼神的含义,何仪瞄懂。
他干咳了一声,故作威严地说道:“张兴,鲁丰,陆言何在?”
立刻!
在何仪的身后,便有三员战将滚落马下,跑到何仪的马前,抱拳行礼道:“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