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安助怀抱着木盒,懵逼地看着李横。
“打开!”
“是。”
安助应了一声后,刚把木盒的盒盖打开,便‘啊’地叫了出来。
“这...,这是陆逊的头颅?”
脸上的肥肉抖动着,小眼中满是惊诧、恐慌的神色,安助用发颤的嗓音说道。
“对!”李横点了点头,说道:“带上他的头颅,我再与你500士卒。
明日午时,当我统军到松兹城的时候,我要在城下看到2000请降的降卒。
这件事做好了,你安家可以阖族保全。
否则...”
“是...,是...”安助一边答应着,肥硕的胖脸上一边渗出豆大的汗珠,“助必不辱主公之命。”
“那好!”李横点了点头,冲着帅案前的几人,说道:“李到!”
“在!”李到出列,双手抱拳,躬身回道。
“你率一个都,随安助去松兹。”
“是!”
安助、李到二人领命而去。
可是,安助出帐的时候,又瞄了一眼手里捧着的陆逊头颅,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这...
这张脸的表情,怎么...,似乎有点懵逼呢?
这...
这小子的最后时刻,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的脸上浮现出这么一副表情来?
第二日午时。
李横率领4个都的战卒,抵达了松兹城的南门外。
这里,乌泱泱地一片人,正在迎接李横的到来。
这一片人,共分为3个方阵。
左面的方阵,也是最大的方阵,足足有2000人。
这2000人,便是包围松兹城的安、陆两家联军。
此时,这2000人都赤手空拳地坐在那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在他们四周,还各有100精悍士卒,全副武装地监视着他们。
右边的方阵,则是装备简陋的300余名松兹守备营的士卒。
中间的一个方阵,则只有100多人。
这100多人,则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两个顶盔掼甲、身材雄壮的武将,是李到和松兹守备营的统领--耿亮。
两个文士打扮的人,是袁熙和黄猗。
这两人也是松兹县现在名义上的县令和主簿。
一老一少,两个肉山一般的胖子,是安助和他老爹--安举。
之前,安、陆两家联合谋算的李横的时候,是由陆逊和安助两人,统率两家的私兵在南面设伏。
而安举和陆家的主事人--陆逊的父亲,则率领2000农兵围困松兹城。
此时,安助和安举两人跪在李横的马前,背上各背着一根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两人的面前,摆放着两个木盒。
李横瞄了一眼。
一个木盒中放着的是陆逊的头颅。
另一个的里面,则放着一位老者的头颅。这应该就是那位陆家的主事人了。
安助和安举两人的身后,则跪着两拨人。
这两拨人,都是锦衣华服,老的、少的都有。
一拨人,如同安助、安举那样,在背后背着一根荆条。他们应该就是安氏的族人了。
另一拨人的形象则要凄惨得多。
这些人,不仅双手被牢牢地捆了起来,就连脸上也满是污渍。
甚至,有些人的身上、脸上,还有血痕。
很明显,这些人应该是被殴打过。
同样,只是稍微想了一下,李横便明白了过来。
这境况凄惨的一拨人,应该是陆家的族人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横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二人不必如此。”李横对跪伏在马下的安助、安举二人说道:“下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进城来见我。”
说完,他一夹马腹,便率着身边的诸军朝城内开去。
......
等李横的身影消失在城门洞的时候,安助才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着,他又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身材更加肥硕的安举,扶了起来。
在这乱世之中难得一见的两个胖子,终于站住了身形,又很是喘了一阵粗气,才缓了过来。
这两个人,倒真不愧是父子。
不仅体态是一样的肥硕,就连长相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只不过,一个已经是须发皆白,另一个则是一脸的油嫩光滑。
等李横全军开进了城,两个胖子身边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老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把头朝着小胖子处伸了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了起来。
“儿啊!这...
这李横对我父子似乎并不友善?
你这样举家投靠他,似乎...,似乎...”
“不然怎么样?”小胖子恼怒地瞪了老胖子一眼,“要不是你轻信了陆逊小儿,帮着他谋算李横,我们安家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嘛?”
“我...”老胖子的胖脸滞了一下,面对着儿子诘问,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我也没想到,陆逊小儿这么不中用,连...,连一个小山贼都拿不下来...”
“得...,得...”小胖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现在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
要不是儿子我够机灵、反应快,我们安家恐怕要和陆家一样了。”
说着,他便朝地上的两颗头颅指了指。
顺着小胖子所指看去,老胖子的脸上闪过惊惧的神色。
可是很快,一抹不甘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
“又怎么了?”
这抹不甘的表情被小胖子捕捉到了,他不耐地问道。
“那个...,那个...”老胖子犹豫着说道:“钱财、粮食、田产、丁口,都...,都可以给这李横。
可...
可为什么非要把小九儿也给他啊?”
“你是老糊涂了嘛?”小胖子压着嗓子,低沉地怒骂了一声。
“怎么了?”老胖子懵逼地看着小胖子。
“怎么了?”小胖子不屑地冷笑道:“不把小九儿嫁过去,交出去的钱财、粮食、田产、丁口能再赚回来吗?”
“呃!...”老胖子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可...
可这李横能走那么远吗?
他得罪的可是孙策啊?
我看,最多半年,他的项上人头便会被摆到孙策的书案上。”
“老头子,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们这位新主公?”小胖子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让我怎么看好他?”老胖子苦笑了一下,“此人的出身,不过是潜山中的一个山贼罢了。
机缘巧合之下,他才得以入主松兹县城,有了今天的这番成就。
同样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罪了江东最大的霸主--孙策,给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啊!”
“这么说,你觉得我们的新主公将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