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从远处传来的一声传报,打断了阎象的话语。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处疾驰而来,
马蹄声在几十步外停下后,一位身穿皮甲,一脸疲惫的士卒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周围警戒的士卒不敢怠慢,立刻分出一人,把他领到了李横的面前。
“禀...,禀告主公,松兹城被围,还请主公速速回军救援。”求援士卒喘着粗气说道。
“被围?”李横愣了一下,立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主公率军离开1日后,便有一股2000余人的兵马围了过来。
松兹守备营的耿统领看情况不对,在敌军围死之前,让我骑着他的马,冲出来报信。”
“你是?”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庞,李横迟疑的问道:“你是松兹守备营三个卒长之一的...?”
“属下陈立。”求援的士卒赶忙应道:“主公进松兹前便追随主公了,现为松兹守备营第1卒卒长。”
李横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可知围困松兹城的是哪路人马?”
“禀主公,我出城时,城外军马打出了两面大旗。
一面是‘陆’字旗,另一面则是‘安’字旗。”
“陆?安?”李横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正是,主公。”
“好!陈卒长辛苦了。”李横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煦地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是,主公!”
狂奔百余里,早已疲惫不堪的陈立,在回答完李横的问话后,一口吊着的气也就泄了下去。
这时候的他,连站都站不稳,被两位士卒搀扶着退了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李横调出系统查了一下。
此人的忠诚度倒是很高,居然在90之上。
这说明,他说的是真的。
同时,这也意味着,没等自己去找安、陆两家的麻烦,这两家反而给自己来了个先发制人。
想到这里,李横的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冷笑。
“主公,这...”一旁阎象朝已经走远的陈立指了一下。
“子芝先生放心,此人非常可靠!”李横肯定地说道。
“看来...”阎象沉吟着说道:“安、陆两家是想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可是...”说到这里,他眉头拧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卑职怎么觉得,此事透着一股怪异呢?
安、陆两家既然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城围死。
可现在,他们又让人冲出来报了信?
这...
安、陆两家的私兵就算再差,应该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而且,以卑职在松兹这段时间了解的情况来看,安、路两家的私兵可是并不差的。
即便不如这石家,但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现在...”
“呵呵...”
李横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带着一股玩味的气息。
“很简单!这个陈立,就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
“故意?”阎象失声地叫了一声,脸上的疑惑却更重了。
“松兹城这么空虚,只有300守备营士卒守城。以对方2000的军势,就算是一股而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他们放这么一个人出来,这...”
说到这里,一丝恍然浮现在了阎象的脸上,
“主公,对方使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之计,他们真正图谋的是我们?”
“不错!”李横点了点头,“对方打的就是围城打援的主意。
而且,他们围城和放出求援骑兵的时间,都掐得很准!
在我们到石家堡一天之后,松兹城的求援才会恰好赶到!
这个时候,我们至少也应该同石家打过一仗了。
见过仗后,不管输赢,只要我们没有拿下石家堡,那么军心士气都会有一个小幅的下降。
按照正常推理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刚到此地,就拿下这么一座地势险要的城池。
所以...”
说到这里,李横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听了他的话,阎象一脸恍然地说道:“这个时候,我军接到这种求援信的话,军中的士气怕是要大幅地下滑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急匆匆地往回赶,那么,只要半道被伏击,全军立时就会崩溃掉。
这安、陆两家使得好一条连环毒计啊!
可是...”说着,他的脸上又露出一丝不解之色。
“子芝先生何事不解?”
“主公,袁胤大人带我等在松兹县落脚之后,就对县内的三大豪族仔细地查探了一番。
不敢说完全掌握这三家的情况,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这三家,每家1000的私兵数量,应该是不会错的。
倒不是说他们不想增加私兵,而是实在力有不逮!
这三家下辖的丁口和田亩数,限制了他们最多也就能养这么多的兵卒。
可是...
可是现在,光是围困松兹县城的兵卒,就有2000人。
这就已经是耗光了他们两家的兵力。
那他们...
他们又用什么来半路伏击我军。
我军三个战营3000的兵力,就算与石家打了一仗,有所损耗。
可想要伏击这样一支军队,至少也应该投入2000军力才行。
他们...
他们哪来的这么多私兵?”
“他们当然没有这么多的兵卒了。”李横冷笑了一下,说道:“不过,他们却有这么多的农夫!”
呃!
阎象楞了一下,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
“主公,您的意思是,松兹城外的2000人,都...,都是安、陆两家的农夫?”
“对!”李横点了点头,“松兹城外的2000人,虽然不至于都是农夫,但我估计,真正的战兵应该不会超过两成的。
所以,就算是让他们去攻城,也是奈何不了松兹城的。
而安、陆两家的主力私兵,此时应该就在归途中的某个地方埋伏着呢?”
说到这里,李横的语气中略微流露出一丝赞赏。
“不管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是谁,此人都算得上是韬略过人之辈了。”
阎象长吁了一口气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主公说的甚是。那我们现在...”
“现在自然是睡觉喽!”李横的嘴角弯了起来。
“睡觉?”阎象疑惑地看着他。
“当然,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李横笑呵呵地说道:“不仅是我们几个,底下的将卒也是疲惫不堪。
自然要好好地先休息一番,再做计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