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守将让李横大吃一惊的同时,也让他想到了更多。
孙策能在短短数年时间里,席卷江东三郡,成就一番霸业,果然有自己的一套。
至少他这治军之能,就绝对不是盖的。
一个小小的杂兵百夫长,便能战、敢战,那军中等阶更高的其他将佐,岂不是更难对付?
......
看到李横四人纵马飞驰,摆出一副疯狂突击的架势。
守军的军官又大声吆喝了起来。
立刻,十几个士卒飞奔着,朝后面跑去。
时间不长,这些士卒便扛着五块大木板跑了回来。
然后,在守将的命令下,他们又把这五块木板,立在了阵列的最前面。
到了这里,这名小军官,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可惜,完全没有什么鸟用。
李横四人根本就不想硬打,也没有必要硬打。
他们是四名骑兵!
不!
应该说,他们是四名武力强横、弓马娴熟的武将。
对于他们来说,强行冲阵是最愚蠢的办法。
在离孙策军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四匹战马便开始朝一侧拐了过去。
与此同时,四人纷纷张弓搭箭,向对面的步卒,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以武力值来算的话,四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将。
从这样级别武将手中射出的箭矢,那是又快又准!
第一轮冲锋,他们一共射出了13支长箭,给那堆密密的步卒造成了15人的伤亡。
李横一个人就射出了4支箭,其中的2支箭又像串糖葫芦一般,连续射透了两人。
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战果,主要是因为这队步卒的装备太差了。
甲胄,除了主将那身破皮甲外,其他的士卒都是麻布战衣。
兵刃,大部分人都是木柄的长枪,偶尔几个头目模样的人,才有一把像样的腰刀。
弓箭,倒是有五、六把弓。
可是,从这几把软绵绵的弓上射来的箭,根本就追不上急速奔驰的李横四人,只能是跟在他们后面吃灰。
盾牌,除了竖立在阵列前的几块破木板外,这些人是连一块像样的皮盾都没有。
......
仅仅是一轮简单的冲锋,就让守军伤亡十分之一还多。
这自然让对面的那些杂兵骚乱了起来。
有转身就往后面的跑的!
有惊慌失措,到处乱窜的!
有手上兵刃掉落在地上的!
见此情形,那员小将立刻动了起来。
向后跑的,在被他追上,连续砍翻两人后,又都畏畏缩缩地退了回来。
到处乱窜和兵刃掉落的,也在他吆喝叱骂、拳打脚踢后,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稳定住己方的阵型后,那员小将又从木板后面探出了头,冲着已经跑远的李横四人,就是一阵叫骂。
很明显,这小子在挑衅!
李横一拉缰绳,调转过马头,看着对面眯了眯眼,才沉声道:“再来!”
“诺!”
“诺!”
“诺!”
身后传来了三道爆炸般的应答。
第二轮冲击开始了。
如上次一般,这一轮冲击,又给对方造成了十几人的伤亡。
让李横吃惊的是,他们居然还是扛了下来。
第三轮...
好吧!
当第三轮箭羽,再一次给对方造成十几人伤亡的时候,这一小队杂兵终于溃散了。
不过,那个小军官又从木板后面跳了出来,叫嚣着,想要把士卒们再聚拢起来。
‘嗖!’李横射了一箭过去。
此人双手捂着鲜血飞溅的脖颈,仰面倒在了地上。
李横长吁了一口气。
“妈的!”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如果三轮突击都打不散这些人的话,他绝对不会再来第四轮了。
那个时候,他会立刻带着李到三人打马远去。
不仅是从这里离开。
他会躲开孙策的地盘,跑得远远的。
只要孙策在一日,他李横绝不会踏进江东半步。
在冷兵器时代,伤亡率超过5成还不溃散的军队,古今中外又能有多少?
这样的军队,绝对算得上强军了。
而这样的军队,在孙策军里却只能充当二流杂兵,那一流的精锐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李横跟这样的军队作对,那不是嫌命长吗?
幸好,这一小队杂兵没有撑过第三轮。
剩下的几十号人,终于崩溃了。
他们开始正哭爹喊娘地,向四面奔逃起来。
李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这样的士卒,可是一点强兵的样子都没有啊!
“去把他们赶回来。”他冲着身后示意了一下。
“是!”
“是!”
“是!”
伴随着三声粗犷的回应,李到三人呼啸着冲了过去。
对于三人的追亡逐北,李横并没有过多留意。
他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大黑马缓缓地来到那员小将倒地的位置。
此时,小将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静静地躺在那里。
脸很白,身材并不魁梧,甚至显得有点弱小...
李横坐在马背上,弯腰观察了一会儿,脸上却浮现出浓浓的疑色。
这小子一点军将的模样都没有,反而给人一种书生的文质彬彬感觉。
这时,李到三人已经押着30余名孙策军俘虏走了过来。
“主公,一共俘虏孙军士卒33人,另有7人落水溺毙而亡...”李到过来恭敬地汇报道。
“叫一个孙军俘虏过来问话。另外...”说着,李横又朝着远处江边示意了一下,“去一个人过去问问:他们之中,可有被俘的刘军军将?”
此刻,那里正有近80余名青壮男子,被捆绑着堆在一处。
“是!”李到恭应了一声后,时间不长,就把一个像是孙策军小头目模样的人,押了过来。
李平则是打马朝着江边奔去。
最后剩下的李安,缓步策马游弋在周围,弹压着30多名孙策军的俘虏。
......
“此是何人?”李横没有废话,指了指地上的小将尸首,对孙策军小头目问道。
一旁的李到‘嗖’地一下,立刻把掌中点钢枪的枪尖,抵在了小头目的脖子上,“老实答话,不然小心你的狗头!”
“是,是...”小头目连连点头地应了几声后,又略显哀伤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这...,这是我们辎兵屯的屯长--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