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第四天，程明照例早早地开门营业。
只是一开门，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富贵公子。
那公子笑道：“老板，一碗阳春面。”
“哦，里面请。”
程明又道：“十斤灵石一碗，客人可要看清楚了。”
“我知道。”那公子自顾自坐下了。
“请稍等。”
程明看他也不像吃白食的，放心去厨房下面了。
很快，他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出来。
那公子拿起筷子就吃。
程明回头切了一盘妖兽肉给他，发现他已经把面吃完了。
“老板，再来一碗。”
程明摇头道：“抱歉，一人一天只能吃一碗。”
“为什么？你怕我付不起账？”他说着掏出二十斤灵石。
“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程明道。
他早以解灵眼观察过这公子，光是面部、脖颈和手，便能看出气血亏损得厉害。
那公子闻言一震，这话说中了他的痛处，他赶紧起身道：“前辈果然是高人！请前辈救我！”
程明通过解灵眼也看到了他真实的面貌，心道：“你都六七十岁了，我才十六七岁，谁是你前辈。”
“我不是什么前辈高人，我只是个卖面的。”
“在下汤雍，敢问前辈尊称？”
“我叫杨锋。”
这名字是程明签租房契约的时候随意取的。
修仙之士签契约不在乎名字，只需留下本源气息就行。
当然，程明留下的也是百变神通变化过的气息。
“杨前辈，汤某在北斗城小有资产，不知您愿不愿意去我家，负责在下的一日三餐，月俸……”
“不愿意。”程明拿起碗筷，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碗面出来，发现汤雍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
汤雍笑道：“多谢前辈。”
他伸手要去接那碗面，程明移开面，道：“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哦，那是前辈自己吃的！是汤某唐突了。”
汤雍见程明将面放在桌上，却没有坐下吃。
正疑惑间，忽然一只小猴子跳上了桌子，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便坐在桌上抱着碗吃起面来。
汤雍出身北斗汤家，背后有圣地靠山，什么灵宠没见过，一见这小猴子毛发亮丽，双眼有神，顾盼间隐约有一股王气。
虽然这股王气很小很稚嫩，但确实存在。
他不禁对程明的前辈高人身份更加笃信了。
“世外高人，人境结庐。这条大腿我要抱好了！”
程明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还没走，面前盘子里的肉又吃光了，想来是没吃饱。
一个修士吃一碗面，确实是吃不饱的。
反正妖兽肉多得很，煲完汤没了精血之力，程明是不吃的。
浪费也是浪费，就作为阳春面的伴菜了。
当下程明又给汤雍加了一盘肉。
“多谢前辈！”
汤雍很感动，前辈这是在救我啊！
而且这肉也太好吃了吧！
虽然没有阳春面给力，但也能让身体好一点。
“看来今天回去又可以和夫人……”
想到这里，他就吃得更开心了。
“三年了！三年了！我终于可以重展雄风了！”
程明见他一惊一乍，兴奋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猥琐，心想吃点妖兽肉而已，至于吗！
这些妖兽肉对于程明来说平淡无味，但对于常年身体羸弱的汤雍来说，无异于灵丹妙药。
并非药到病除，但一点点地增加身体力量，这种感觉实在令他大喜无比。
很快，他就吃完了。
擦了擦嘴，小声道：“前辈，可否再来一盘？”
程明笑了：“行，反正也没人吃，省得坏了扔掉。”
轰！
省得坏了扔掉！
这句话如火山爆发、流星坠地般在汤雍的脑海里炸了。
他脑中嗡嗡直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扔给我吧！都扔给我吧！”
堂堂汤家大公子沦为厨余垃圾桶？
他可不在乎。
这对前辈来说是垃圾，对他来说可是至宝！
咚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脑补。
只见程明将满满一大碗妖兽肉放在他面前。
“你算是第一个在这吃的客人，免费送你的。”
“这！这……”
汤雍惊呆了！
“这位前辈太大方了！
“不对！他是前辈高人，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
“他不过游戏红尘罢了……
“这位前辈的大腿，我汤雍抱定了！”
汤雍脑子里这么想着，手上动作丝毫不停，也不用筷子，双手其上。
呼哧呼哧，又是一顿猪啃狗咬。
一旁行者看得直皱眉，抱着碗挪了挪，离他远点。
程明也是有点傻眼，这位是什么情况？
没吃过肉吗？
不是说在北斗城小有资产吗？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苦的吗？
就这还想包养我？
很快，汤雍吃完了。
他抬起头打了个嗝，一瞥眼，见行者抱着碗，谨慎地看着他。
汤雍尴尬笑了笑，对程明道：“前辈见笑了。
“前辈，我看您在外面招牌上写着阳春面能疗伤、增加真气，还能壮阳。不知女子能吃吗？”
“可以。”程明点头道。
这几天他也弄明白了阳春面的药用原理。
他道：“你若有伤在身，吃了能疗伤；若无伤在身，吃了之后运气行功便能增加真气修为；若无伤在身，吃了之后并不运气行功，则能滋补元阳。”
“原来如此！前辈，我想打包一份阳春面，带回去给我夫人吃。”
“行，你带食盒了吗？”
“带了。”
于是程明又下了一碗面，让汤雍带走。
汤雍以多吃了一大碗妖兽肉为由，想多付十斤灵石，程明没收。
临走，程明叮嘱道：“欲速则不达。我说过一人一天只能吃一碗，你可别忘了。”
汤雍连忙点头道：“记得记得！多谢前辈！”
他确实想着回去自己吃，但经程明这么一叮嘱，他放弃了。
“前辈说得对！欲速则不达！”
汤雍走后，程明看着桌上的二十斤灵石，笑道：“终于是开张了！”
虽然这速度完全比不上他去打劫或者捕食妖兽，但是他相信以后会越赚越多。
……
汤府，汤雍房间。
“夫人，面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
“快运气行功。”
“好！”
“感觉怎么样？”
“夫君，我的修为好像增加了！”
“那是不是更有力气了？”
“嗯？”
“来吧！”
“啊！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