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侠?到底怎么回事?”
程明脸上一副后怕的表情,说道:“高仙人!前几天有个游侠来到山寨,说要替天行道,便杀光了所有人!
“幸好,我当时出恭在茅房,躲过了一劫!
“嗨呀!太可怕了!满地的尸体啊!
“呜呜呜!大当家死了!二当家也死了!
“那位张仙人也死了!”
“什么!我张师弟死了?”高俊达一惊,“尸身在何处?”
“我把他们都埋了。”
“埋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就在后山,仙人请随我来。”
当下程明领着高俊达走向后山。
路上,高俊达忽然拍了拍程明的肩膀,道:“你也是山寨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程明没有躲避他拍肩膀,躲了就暴露了。
他立刻又挤出了不少眼泪,哭道:“高仙人,你来的少没见过我,我是大当家新收的。唉,大当家虽然性子暴躁,但对我还是挺好的。呜呜呜!”
事实上,程明在赌。
他推测,一直以来都是张英豪来山寨收供奉,这次张英豪一直没有回去,所以高俊达才会来山寨。
来的少了,自然对山寨里的小喽啰不大熟悉了。
程明猜的没错,高俊达在宗门也是负责去各地征收供奉的,确实不负责龙爪山片区。
散养山贼,掠夺各地资源为宗门所用,这是赤阳派的策略。
张英豪迟迟不归,所以宗门又派了高俊达来看看。
此时,高俊达又仔细看了看程明,见他只不过十六七岁,且哭得十分伤心,就信了几分。
“我确实不常来龙爪山。你叫什么名字?在山寨里负责什么?”
“我叫明成,我做饭好吃,所以大当家让我负责伙食。”程明胡诌了个名字。
高俊达瞥了眼程明腰间的菜刀,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前进,经过后院的时候,高俊达道:“你带上一把铲子。”
程明点了点头,心道:“不是吧!不是吧!又要挖尸!我怎么老是干这种埋尸挖尸的事?”
但还是去拿了一把铲子。
“你可知那游侠是哪一门派的?是何模样?”
程明摇了摇头道:“禀仙人,我当时在茅房,啥都没看见。听声音,似乎是个威武的中年人。”
不久,两人到了后山。
程明带着他来到埋尸处,高俊达道:“挖开来我看看。”
“都挖出来吗?”
“只需挖出我张师弟就行。”
“哦。”
程明只得硬着头皮挖,心中祈祷:“埋了十多天了,希望有虫子啃坏了尸体。不然要是检查身上刀伤,我可能瞒不过。”
他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程明记得他把张英豪和几个小喽啰埋在一个坑里。
当下挖开一个坑,还好,张英豪就埋在两个小喽啰下面。
要是在最底下,程明还要跳到坑里挖,这样他就更跑不了。
将张英豪的尸体搬出来,高俊达皱眉道:“他的衣服呢?”
“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赤膊的。”
“算了,埋了吧。”高俊达摆了摆手。
“嗯?哦。好的!”
程明又把张英豪推进坑里,埋了。
“是什么游侠?搜身竟然还扒衣服!”高俊达道。
程明听了,明白过来,这高俊达压根就不在乎张英豪,只是想“摸尸”。
“可惜小爷我已经摸过了。”程明心道。
张英豪的乾坤袋早被程明收了,此刻正贴身收着。
他的宝剑和法宝绳子,也都收在乾坤袋里。
程明可不学别人,挂在腰间招摇晃眼。
“你说你是洪山的弟子,那就是我的师侄了。
“炼气六重的修为,很不错,能出一份力。
“跟我回赤阳派吧。”
程明自然是不想去的,好好地呆在山林里发育不好吗?
但是看高俊达这语气,自己是推脱不得了。
“能跟高师伯回宗门,师侄求之不得呢!”程明微笑道。
“师伯稍待,师侄去收拾一下行李。”
当下程明带上自己的铁锅,又拿了几件衣服。
这些东西不能放在乾坤袋里,不然就穿帮了。
“叽叽!”
行者似乎知道程明要走,跳上了他肩头。
程明伸手摸了摸他头,笑道:“放心,不会抛下你的。”
高俊达祭出一艘小型飞舟,程明带着行者站上飞舟,乘风穿云而去。
他还是第一次坐飞行法器,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害怕。
坐在飞舟上,双手牢牢抓着船沿。
反倒是行者胆子大一些,在程明肩头转来转去,手搭凉棚左看右看。
飞舟速度极快,不到一顿饭功夫,便到了赤阳派。
赤阳派坐落在赤阳山中,远远望去,有许多参天古木和古朴建筑。
只是似乎少了一点仙气。
进了山门,沿着青石板路前行,一路空空荡荡,只见到一些建筑和草木,没见到几个人。
而且建筑大多比较古旧,草木也比较杂乱。
总总迹象表明,这个门派有些衰败了。
“高师叔!你回来了!”
一个弟子跑了过来,道:“陈长老和诸位师伯师叔们等你许久未至,现在食堂用餐。”
“嗯。”高俊达点了点头,问道,“掌门呢?”
“掌门在修炼。”
“修炼?掌门又有新的炉鼎了?”
“今早抓了两个散修,一男一女,男的打死了。”
程明跟在两人身后,听到他们说话。
他之前从胖子脑海中得知了赤阳派干的一些恶事,原以为只是个纵容门人为非作歹的门派。
想不到竟然是掌门带的头。
“这赤阳派作恶多端,我得找机会溜走。不然哪天有高手找上门,就悔之晚矣了。”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前行,经过的一些房屋和园林大多有些陈旧、荒芜。
不久来到一个大院前,写着内务堂。
在路上经过介绍,程明知道了带路的弟子叫做段锐,段锐也知道了程明叫做明成。
刚进院门,便听到碗盘碎地的声音,一个怒气勃发的声音道:“这是什么饭?跟猪食一样!当道爷是猪吗?”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一个老头的声音哀求道。
“费师弟!你杀了他,谁给我们做饭?”一人道。
“是啊,这个月杀了八个了,方圆五百里的厨子都抓过来了,只能将就一下了。”另一人道。
“将就?你想让师尊他老人家将就?”
“你……”那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另外有人道:“费师弟,别老拿掌门压我们!”
“哼!”那费师弟似乎有些忌惮,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忽然一个声音道:“俊达,别站在外面,进来吧。”
“是,陈师叔。”
高俊达一进院子便听到屋中有人争吵,他不喜吵闹,于是停步不前。
这也是他一贯的保身之道。
特别是争吵的人员有掌门唯一的弟子费义。
此时听到师叔陈青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程明一眼。
程明听到了他的传音:“等会儿好好做饭,不用死。”
程明一愣,连忙点点头,心道:“好家伙,这就是你所谓的‘能出一份力’?”
当下跟着高俊达进屋。